靈樞 第七章 小銀魚

作者 ︰ 獵焰

走到近前,才看清楚,這里是數道小溪的交匯口,還有一個一丈落差的瀑布。下面是一個不大的淺水潭。最為奇怪的是,小水潭中雖然幾乎清亮透底,卻有不少的銀白色的小魚游來游去。看到這流線型急速穿梭不停的小銀魚,牛二來了興致。泉水甘洌,能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的小銀魚一定味道不錯。

他倒一時忘了剛才的凶險,月兌去了衣服,下潭捕魚。

小水潭的清涼還是讓牛二舒服了好一陣子。他下去之後,先是閉目享受了一番,才聚集精神,瞅準了小銀魚,準備下手。

不過,費了半天勁,最終一無所獲。這些小銀魚個頭都不大,但是,在水中游動的太快了,看到想要伸手捉它時,它就會像一個銀光一樣,從這邊飛快的游到那邊,快的牛二的眼楮都跟不上它的節奏。

經過一番無謂的折騰,牛二懶怏怏的躺在小水潭的一側,喘著粗氣休息。它們這些活潑的小銀魚,在牛二看來真的太狡猾了,不管想盡的各種辦法,就是抓不到,哪怕抓到一只也好啊。甚至牛二使用了衣服做了一個簡易的網兜,結果仍然無濟于事。

一時捉不到也沒關系,它們就只在這小水潭來回游動,也不會逃出小水潭。而且不時還在牛二身邊肆無忌憚的穿過,對于他的存在有恃無恐。

他現在躺在小水潭中,爽的什麼都不想做,身體泡在如此甘洌的小水潭里,耳邊又都是嘩嘩清脆悅耳的聲響,這種感覺,恨不得舒舒服服的睡一覺才好。

正在牛二無比享受小水潭帶給他的快樂之時,突然禍從天降。

無所事事的牛二剛剛查過了一遍天上的雲朵,愜意的眯著眼楮,就覺得眼前一黑,一片巨大的陰影一下就籠罩住了頭頂的天空。

他眯著眼還來不及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陰影卻爆發出一小團奪目的紅光。紅光就像夜空中的一道閃電,拉著長長的尾巴直撲下來。

牛二的眼楮立刻瞪成了溜圓,他很想快速的逃離小水潭,可是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些,當他看清楚那道紅光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紅光早已沖到了他的面前。

原來這道紅光不是它物,竟然是那條被巨大蒼鷹捕獲的赤鱗大蟒蛇,它為了掙月兌掉束縛,身體急劇的收縮,現在驟然縮小變成了不足一丈。那遮天蔽日的黑影自不必說,當然就是那低飛的蒼鷹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牛二難以招架,他索性在大蟒蛇未砸中自己之時,身體本能的向下一滑,整個人直接隱沒在小水潭里。

「 」

大蟒蛇不出所料的砸在了小水潭上,激起了一個巨大的浪花。好在小水潭深有一丈,一下未能掀到底部,就是這樣,仍然把整個小水潭翻騰了一遍,那些靈活的小銀魚被浪花托起到數丈的空中,又隨浪花落下來。牛二頗為幸運,倒是及時躲開了沖擊,可也被洶涌的水勢直接掀出了小水潭。

出來小水潭的牛二,一骨碌就爬起身來。耳邊還在響著那巨大的轟鳴聲,他第一眼看去的地方卻是大蟒蛇。雖然大蟒蛇身軀化小,可也是身長一丈,活吞人沒有問題的。當他看過去的時候,總算松了一口氣,大蟒蛇從高空掉落,這下摔的不輕,就是不死,也已經昏厥過去,直挺挺的躺在水面上,一動不動。

但是,此時還不是牛二放松的時候,因為空中還有那巨大的蒼鷹盤旋,它爪下大蟒蛇逃月兌,豈可善罷甘休,一個俯沖,就箭一般的沖了下來。

牛二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逃竄,起身已經來不及,也不在乎身上沒穿衣服,一個賴驢打滾,就滾落一旁。小水潭的那側正好有個被水流沖刷形成的深溝,牛二看到深溝,便順著那道深溝鑽了進去。

一直等到天空中響起蒼鷹犀利的鳴叫,牛二才肯探出頭來,悄悄審視周圍的變化。大蟒蛇已然被蒼鷹再次抓起,漸漸遠離視線,它們盤旋飛離,小水潭重新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緩了幾口氣,牛二暗嘆了一聲,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啊,即使這些強大的獸類也是如此,像大蟒蛇這樣強悍的存在,都被那更大的蒼鷹當做美食,看來弱小就會被欺啊。

牛二一時間想了很多,又想了很久,看著這里再無危險,才**著身子第二次跳到小水潭里。他還記掛著那些可愛的小銀魚,並準備把它們當做自己豐盛的晚餐。

之後,牛二采取了許多行之有效的辦法,終于不負所望,捉到了一些小銀魚。樂滋滋的提著這些小銀魚,勝利上岸。

若不是那蒼鷹和大蟒蛇前來攪局,他有心在此住一晚上的,可是知道了這里的凶險,就不能在這里多呆了,匆匆的穿好衣服,手里仍舊提著砍刀,全神貫注的尋找山路,辨別方向,在天黑之前,順利的返回到自己的家中。

牛二確實吃了一頓不錯的晚餐,那小銀魚的味道簡直好極了,入口爽滑,還特別有勁道。這是他有生以來從未體驗過的味道,甚至那半鍋的魚湯他都一點沒有剩下。

享盡了美味,他卻因為吃的過多躺不子,直到深更半夜,撒了幾泡尿,肚子才算安寧下來,慢慢的合著身子,酣然入夢。

晚上,牛二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那些個頭不大的小銀魚被自己圈養在自家的小水塘里,長得個個都有兩三斤重,他便拿到鎮子上賣,結果賺了很多的錢,那一堆堆的銅子數都數不清,一直數的眼花繚亂。

有了這樣的美夢,第二天牛二醒來,沒有去打柴,而是決定了再去深山,找那個小水潭,他忘不掉可口的小銀魚,還有自己昨夜的夢想。這回他準備了漁網,估算著小銀魚會一個不落的帶回來,大些的直接吃掉,一些太小的就放養在院外不遠處的小水塘里。

小水潭還是那般的幽靜,牛二想著昨日下潭泡澡,那清涼甘洌的滋味,渾身就刺癢難耐,由不得月兌下衣服,在小水潭里暢游了一通。這里的水質非常特殊,包裹著身體特別舒服。

只要一進入水潭里,就禁不住沉浸在美妙的境界中,痛快的都想申吟兩聲。照例,先靜靜的躺在小水潭的岸邊,閉目享受一番,接著就忙活起來,把準備好的漁網撐開,然後一個不落的將所有的小銀魚全部盡數捉住。現在,有了漁網,那些小銀魚即使再快的速度,都逃不月兌,一個個束手被擒。

看著牛皮袋里歡實的小銀魚,牛二微微一笑,它們在水中確實都是神速,人所不及,可是再有特點也不及人類聰明,最後終將變成一道美味。心滿意足的牛二捉完了小銀魚,又在小水潭里泡了半天,直到興致盡了,才滿懷留戀的起身離開。

牛二提著牛皮袋,樂滋滋的轉身回家,他盤算的計劃就將變為現實,先美美的吃一頓用小銀魚做的晚餐,再把剩下的都放到自家附近的小水塘里,假以時日,那些小銀魚若是長大了,就到鎮上賣掉,以小銀魚勁道而細女敕的肉質,一定是搶手貨。這樣想著,牛二腳下不停,飛快的穿梭在山林中。

這一晚,牛二又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他不舍得吃太多,還是有放長線釣大魚的想法,忍著肉痛把余下的那些可以變成美味的小銀魚放到小水塘里。既然心思在養魚,眼下就不能太貪心,為了以後,該忍得還是忍忍吧。

牛二即便是這麼想,還是呆呆的坐在小水塘邊上看了半天,不是別的,小銀魚的味道是他今生品嘗過最好的美味,說來也怪,吃過一次就上癮了,甚至一看到小銀魚便挪動不了腿。

第二天,牛二仍然沒有上山打柴,而是情不自禁的來到小水塘邊上,坐在那兒,看小水塘里活潑的游來游去的小銀魚。這些小銀魚換了環境,同樣游得歡實,一簇簇的好像艦隊一樣的,在小水塘間穿梭。小水塘的水不如那山澗中小水潭的水質,卻也深可見底,而小銀魚的顏色又格外的鮮亮,它們無論是潛入了水底,還是浮在水面上,都可以清晰的看到。

牛二幾乎一上午的時光都打發在看小銀魚上,到中午做飯的時候,他才戀戀不舍的回去。而吃過午飯不久,牛二又鬼使神差的返回小水塘,他仿佛看小銀魚著迷了,不能自拔。這時的天氣很熱,牛二少不得月兌掉衣服,赤溜溜的鑽到水里,盡情的追逐小銀魚。

這一番玩樂,很是盡興,原本就沒有多少心思的牛二更是拋開了所有的私心雜念,一門心思的享受這難得的快樂時光。直至精疲力竭,再不想動彈,才懶洋洋的躺在小水塘的岸邊上,閉目休息。

在自家的小水塘,絕不會出現那龐大無比的蒼鷹,和駭人的大蟒蛇,既然沒有什麼危險,牛二就沒有什麼顧慮,也索性全身放松,沐浴在柔軟的清水里,一會兒工夫,竟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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