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 第八章 大蟒蛇來襲

作者 ︰ 獵焰

這一覺牛二睡得十分香甜,他不知不覺中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睡夢里,他還是在一個水塘里,只不過,這個水塘比自家的小水塘要大很多倍,水塘的岸邊都有沙灘,他正光著腳丫兒在沙灘上漫步,就見那水塘突然巨浪翻騰,一下掀起了一丈多高的浪花,與此同時,整個水塘劇烈的涌動起來。

定楮一看,原來掀起這巨浪,攪得這個水塘不得安寧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昨日高空掉下來的大蟒蛇,它張牙舞爪的十分猖狂,看到岸邊的牛二,雙眼就立刻爆出兩道精光,直射中牛二的身體。

牛二看到大蟒蛇射來的凶光,本能的躲避,卻像似被施了法術被定住一樣,動彈不得。急得牛二滿頭大汗,無濟于事,他只能干巴巴的望著大蟒蛇猙獰著游了過來。

到了這種時候,牛二惶恐之極,他拼命的大喊兩聲「救命」,可是,費了半天的勁,愣是喊不出聲來。危險越來越近,他更是急得無以復加……到最後,他認命了,大不了一死,面對強大的大蟒蛇,他太弱小了,既然逃不了,又動彈不得,就隨它的便吧。

真的面臨生死,牛二倒放得開了,他放棄了掙扎,閉上了眼楮。

這時,他就覺得那只大蟒蛇已經臨近了自己的身體,並且開始在自己的身體上一圈一圈的纏,從腳下一直纏到了頭頂。當纏到脖子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生命要結束了,就狠狠的伸嘴咬了一口。

「咯 」

似乎咬到了大蟒蛇堅硬的鱗片,它根本沒有什麼反應,倒是把牛二的牙咯的不輕。

這時的牛二已經全身上下都處于大蟒蛇的裹纏之中,而且由于裹纏的很緊,他的呼吸都成了問題,他拼命的喘氣,可還是覺得胸口發悶,呼吸不過來,牛二不覺悲觀的想道︰「這樣下去,非得憋死不可,我活不成了。」

但是,事情不至于那樣嚴重。持續了一會兒,牛二仍然沒有被憋死,只是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思維也越來越模糊。他強忍著這樣難熬的痛苦,盡量不讓自己昏過去。據說,人死之前,都有如此的征兆,這時候若是忍不住自己主動放棄,就真的再也醒不來了。

而大蟒蛇緊裹住牛二的身體,似乎認為經過這麼長時間,牛二應該失去了抵抗力。它輕輕又一圈一圈的把牛二松開。

正如它的判斷,牛二軟綿綿的歪倒在地,眼楮里都失去了光彩,整個人的意識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態。大蟒蛇一看時機已到,便從頭頂處竄出一個綠瑩瑩的氣團,一下就闖進了牛二的腦袋里。

其實,牛二並沒有完全昏厥過去,雖然意識幾乎喪失殆盡,但他還有保留了最後的一絲清明。就在他的眼楮模糊看到大蟒蛇時,正好看見了那團綠瑩瑩的氣團飛撲而來。他可沒有力氣躲開,任憑那東西頂在眉間,然後就像一個堅硬鋒利的銳器一樣,輕輕的戳了進去。

瞬間,他的腦海中便多了那綠瑩瑩的氣團。那氣團一進入腦海中,就橫沖直撞,在尋到牛二自己的那團白亮亮的氣團後,狠狠的沖了上去,毫不留情的撕咬、吞噬,恨不得一口就把牛二的氣團吃掉。

牛二自是拼命的抵抗,以同樣的手段去對付綠氣團。不過,顯然綠氣團更厲害,一番猛攻,把牛二打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他白亮亮氣團的顏色也黯淡了下來。但是,牛二的拼命抵抗不是沒有效果,那綠氣團最初要吞噬掉他的,經過一番激烈的對抗,倒放棄那樣的想法,只是趁著牛二虛弱,生生把它趕出了腦袋。

一旦被趕出了自己的腦袋,牛二就呈現在空中,漫無目的的漂浮。他就覺得無依無靠,不知道該去哪里。一抬頭,看到烈日,他渾身一顫,那烈日分外的灼熱,好像要將他烤成灰燼的樣子。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危險的存在。回頭一瞧,就見此時自己的本尊瞪著眼,伸手來捉自己。

他沒有什麼好主意,只看到下面的水塘,就不顧一切的沖了下去。那水塘此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與其在空中被烈日炙烤而死或者被那佔據了身體的大蟒蛇捉拿住,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

一個猛子竄進了水里,他又開始後悔起來。在水里竟然十分的憋悶,根本就喘不過氣來。同時一個更危險的訊號傳來,由于沒有依靠,他自身白亮亮的光亮在慢慢的消失,如此下去,估計過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會因為沒有任何依靠而自動消散。

死亡的氣息越來越濃,他好像已經觸模到了頻臨死亡前的感覺。

當然,牛二很堅強,就是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仍然沒有放棄求生的本能。他在水里不停的游動,不停尋找,直到累的實在無法行動時,他身邊突然游來了一只小銀魚。這時的牛二再沒有等下去,而是發狠似的朝著小銀魚的身體沖了過去。

然後,他詭異的出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這里的面積不大,卻是白蒙蒙混沌一般。在這空間里,有一個極小的銀亮的小氣團,看到牛二白亮亮的氣團,它飛快的躲藏。只是,里面的空間有限,它怎麼跑也逃離不開牛二的視線。

牛二也學著剛才闖進自己腦海里那綠瑩瑩氣團的樣子,去圍殺小氣團。

雖然小氣團靈活無比,但是,經過牛二的一番努力,終于還是被捉住,被牛二毫不留情的吃掉。

吃掉了那小氣團,他就感覺控制了一個軀體,也不再憋悶的厲害,好像月兌離了死亡的陰影,有了生機的存在。

恢復了一些體力,他才開始注意到自己的身體,而這一看,他的頭大了,哪里還是自己的身體,分明是一只小銀魚的身體!他懊悔的了不得。

到現在,他已經不覺的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個夢了,他欲哭無淚,傷心的無法形容。不過,他算是很慶幸,關鍵時候搶了一個小銀魚的軀體,不然早該死掉了。好歹還活著,這應該是不幸中的大幸。

而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剛才發生的一切。那只大蟒蛇的軀體被蒼鷹捉走,它的魂魄卻留了下來,恰好就躲在一只小銀魚的軀體里,休養生息。而後,趁著自己不備,搶奪了自己的軀體。它沒有能力吞噬自己,才把自己的魂魄趕出身體,若不是那只小銀魚出現,恐怕真的要魂飛魄散了。

理順了過去的種種,牛二心里不覺嘆氣。弱者就是弱者,在哪里都是弱者,在大蟒蛇魂魄的威壓之下,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保不住,真的很悲哀。

透過水面,可以清晰看到,掌握了牛二身體的大蟒蛇正在不停的打量著新得到的軀體,它因為原本只是蛇的緣故,對這俱人類的軀體很新鮮。嘗試著伸展手臂,活動一下腿腳,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看到這些的牛二頓時心里不是滋味,他很想上前再和大蟒蛇拼一次,可是現實告訴他,他打不過對方,若是執意的去和大蟒蛇過招,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他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大蟒蛇,慢慢熟悉著原本屬于自己的軀體。

更讓牛二失望的是,那大蟒蛇竟然開始爬上岸去,像蛇一樣扭扭著緩緩立起身子來,然後一扭十八個彎的學著走起路來。

但是,以大蟒蛇的智力還不能正確的使用這俱人類的軀體,只扭上幾扭,就會撲倒在地,它還無法正確的掌握走路姿勢。就這樣,大蟒蛇大模大樣的試驗了無數次,最後還是討厭了這樣的走路方法,索性趴在地上,蛇一樣的爬行。可是,那注定也是失敗的,人類的軀體哪能像蛇一樣的爬行呢。于是,又是幾次更為失敗的試驗後,大蟒蛇終于有些惱怒了,它開始狠狠的用手臂抽打自己的這具新軀體。

發了一通火後,它連滾帶爬的再次進入到水塘。它惱恨自己的這俱軀體,嘴里「  」怪叫了一氣,然後無力的躺在岸邊哼哼不止。

牛二憤憤然的隨著周圍的小銀魚來回游動,吐著小水泡,無所作為。他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原本屬于自己的軀體,而一次又一次的敗興而歸,他實在鼓不起勇氣,去和大蟒蛇一戰。

那大蟒蛇在這時卻是有可能餓了,呼的起身,開始注意水里游動歡實的小銀魚。它先是下意識的張口一吸,這本是大蟒蛇自己的絕技,不過,此時大蟒蛇佔據了牛二的身體,不具有那樣的功能,試了幾口,沒有一丁點效果,也就作罷,又拙笨的揮舞起手臂,攔截捕捉。

這樣的伎倆依舊無效,它到底無法在短時間內靈活運用這具人類的軀體。于是,大蟒蛇惡狠狠的怪叫了幾聲,一頭扎進了水里。它運用不了這俱軀體,便開始肆孽糟蹋這具軀體,從而來發泄著自己對這具軀體的不滿。

反倒喝了幾口水,它嗆得難以忍受的情況下,才明白,自己畢竟是臨時軀體的主人,不能任意糟蹋,否則,自己也跟著受罪。

牛二躲在一旁,看著那大蟒蛇這樣肆孽的折磨自己的身體,揪心的疼痛。他恨不得要冒著魂飛魄散的後果,上前再和大蟒蛇打斗,若是隨它任意折騰,估計那牛二的身體也耗不了多長的光景。就在他每次惱怒到了極點,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都是母親臨死之前的囑托響在耳畔︰「兒啊,記住,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要勇敢的活下去。你只要活著,娘不管到了哪里都很開心。」

听到這些話後的牛二,就逐漸平靜下來,他再怎麼沖動,也不能不听母親的話。也因為這個原因,牛二一次又一次的隱忍下去。雖然無比難熬,但是他不放棄最後一絲機會,正像母親說過的,要勇敢的活下去。

這種信念支持著牛二,直到事情突然有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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