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 第一百零二章 越妃

作者 ︰ 獵焰

此女的到來幾乎把王上趙毅勾魂斷腸,痴迷成性,他整日的沉迷在施兒的石榴裙下,欲罷不能。有幾次因此而耽擱了早朝,群臣激憤,但趙毅並未有所收斂,依然與施兒唧唧喔喔,纏纏綿綿。

施兒入宮數月,突然間身體不爽,太醫瞧病竟然是施兒有喜了。這原本是大好的事情,但原本王上趙毅乃是天生的缺陷,無法生育,那麼此時有喜也未見得就是一件好事。

只是得知了此事的趙毅並沒有責問施兒,還樂呵呵的降旨將施兒封為「越妃」。這件事私下滿朝議論紛紛,眾人無不猜測到底是哪位色膽包天之輩竟敢給王上戴上綠帽子。

今日的酒宴就是給這位「越妃」正名分的,趙毅還想借此機會讓群臣見見他的愛妃施兒,也證明一下,他們數月間日夜相處,「越妃」所懷的真是他的「龍子」。

設宴的宮殿極為寬闊,群臣上下百十人在場也不顯得擁擠。

文武官員分列兩旁,依次排開,秩序井然。

趙王趙毅居中而坐,他很愜意的半臥在巨大的龍椅上,招呼身邊的太監說道︰「去去去,喚舞者上來,新來的一批彩女中有幾位身材不錯的,一並喚來。」太監領命迅速的退下去。

趙毅年紀並不算大,有四十多歲,和威武將軍趙崢不同的是,他生得五短身材,比常人要矮半頭,而且還是個大胖子,其尊容狀若大圓筒,十分的滑稽。他的臉面更加不敢讓人恭維,由于肥胖,眼眯成縫,臉蛋子嘟嚕著,倒是紅光滿面,一副女圭女圭般粉女敕的皮膚。

「管松,你說兩句吧。」趙毅不想冷了場子,趁彩女還沒有來到之時,招呼離他身前最近的左側之人。

管松,趙國宰相,其人身材高大,長得筆直挺拔,眉宇間寒光爍爍,讓人心生敬畏。這位宰相管松常年執掌趙國大權,身上霸氣十足,舉止十分囂張。面對趙王,他還是收斂了身上的霸氣,俯首向趙毅說道︰「王上,今日盛宴乃民心所向,既然越妃已孕龍子,是趙國的舉國之喜,可喜可賀。這樣的場合,還是王上親自公布此事的好。」

聞言趙毅沉吟了一下,轉身又看向右側威武將軍趙崢的方向。趙崢面無表情,冷冷的坐在那兒,眼楮連向趙毅那兒瞟也不瞟一眼。他的態度非常明顯,此事根本不想參與,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

看到趙崢的表情,趙毅只有肥厚臉蛋子抽搐了兩下,頓時一臉的無奈。他身為王上,卻不如說是一個和事老。自他繼位以來,威武將軍和宰相從來都是針尖對麥芒,針鋒相對。剛繼位之處,趙崢那時年小,管松始終處于強勢地位,獨攬大權。但趙崢身為王族,他也不敢過多壓制。隨著趙崢年齡變大,經驗豐富,漸漸扳回劣勢,與管松旗鼓相當。不過近兩年趙崢地位穩固,深的民心,他顯然有了對管松壓制的資本。

趙崢不願說話,他趙毅只能做開場白。于是趙毅吭哧了幾聲,提高嗓門大聲說道︰「各位愛卿,此時瑞雪將至,乃是休養生息的絕佳時候,只盼冬去春來,萬象更新,趙國必蒸蒸日上、欣欣向榮。本來國泰民安的也算平和,可是眾位愛卿不知寡人之憂,近年來,寡人一直為未能立太子之事煩心。但,愛卿們並不知道,最近喜從天降啊,宰相大人自越國不遠萬里為寡人詔來一名女子,如今已證實此女懷有龍子,那麼,此女必將是我趙國的功臣,現在寡人冊封其為越妃,大家可有異議?」

場下的大臣們面面相覷,這種紙里包不住火的事都是知道的,他們能做的只是全體起立,然後面朝王上,深深施君臣大禮,齊聲唱道︰「臣下絕無異議,王上千歲千千歲,洪福齊天!」

「免!」趙毅起身擺擺手,笑道︰「愛卿平身。」他的禮數相當隨意,有這麼個意思也就是可以了。

隨後禮樂齊上,彩女們身穿著艷麗的緊身服裝登場。她們令大殿的氣氛立刻熱烈起來。大臣們誰不喜歡這一口,尤其是王宮中的彩女,那是萬里挑一才被挑選入宮的,個個身材修長,豐滿嫵媚。

隨著彩女翩翩起舞,大臣們和王上推杯換盞,有說有笑,剛才略顯尷尬的場面沒有了。王上趙毅更是眼眯成一條線,完全沉浸在彩女們的歌舞聲中。

「眾位愛卿,喝,喝,喝!今日良辰美景,寡人要與各位愛卿不醉不休。」趙毅別說不善管理朝政,對飲酒頗為熟絡,而且酒量也是大的驚人。他每次都是首先將玉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做表率作用,並因此得到群臣的贊揚。

幾杯酒下肚,趙毅的臉上更加神采飛揚,小眼楮爍爍放光,一邊欣賞彩女的舞蹈,一邊情不自禁的在座位上跟著彩女們的節拍,肥碩的身體不停的扭動。

一支舞完畢之後,趙毅並未盡興,他主動的吩咐再來一支舞。而當第二支舞再起的時候,趙毅卻瞥見了一臉陰沉的威武將軍趙崢。

「王弟,你怎麼興致不高啊,有何事擾心?」趙毅還是極關心他這位兄弟的,雖然不是一母所生,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很不錯。

「王上,最近景兒身體不很舒服,按日期推算,怕是要生了,我……」趙崢欲言又止,其實此次宴席他準備推月兌開來,在家陪著樊氏,可不知怎的,這位趙毅王上此事想辦的隆重一些,堅決要趙崢到場。

「呦,我以為王弟不願參加宴會借故推月兌,如果弟媳真的要生了,你還是在家照顧的好,此事不打緊的。」趙毅與趙崢說話,決口不說自己是寡人,也顯得與他親近。

趙毅的話一出,趙崢就有些坐不住,王上允許的情況下,他即刻就想離開。

不過趙毅話未說完,他抬手下按示意趙崢坐下,隨即笑道︰「呵呵,王弟,看你這急脾氣,待會兒讓越妃敬你一杯再走不遲。」

趙崢也不好說什麼,只得耐心的等下去。

那邊的宰相管松卻是興致非常高,與下邊的各位大臣互相敬酒,其樂融融。他們趁著酒意,也不再拘束于官職大小,談笑風生。

第二支舞要長于第一支舞,隨著禮樂聲止,彩女們排成數列,對王上趙毅施了一禮,蓮步輕移,緩緩退下。有些大臣尚未盡興,呆在座位上干抖手,恨不得叫住她們。不過,隨著王上一聲干咳,大殿立刻平靜下來。

趙毅召喚身邊的太監,輕聲說道︰「去把越妃請上殿來……」

王上的聲音雖小,可是臨近王上的一些高官還是听清楚了,頓時他們都詫異起來,神色都有些不正常了。

既是國宴,這樣的場合,有王後相陪還說的過去,一名剛剛被冊封的妃子也喚來,實在是說不過去。群臣互相對視,一時間各樣的表情都顯現出來。

「王上,我剛才怎麼好像听得要將越妃請來,莫非王上糊涂了嗎!」在趙崢的身側,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騰地站起身來,一臉嚴肅之情。他年事已高,卻仍然腰背挺直,精神矍鑠,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多出幾分敬重。

敢在朝堂上直視王上的,趙國沒有幾個人,而這位威風凜凜的武將,群臣都認識,趙國大將軍,三朝元老樊策,他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威武將軍趙崢的岳丈大人。其人剛正不阿,從來都是直言進諫,也不怕因此得罪王上。

「原來是大將軍。」趙毅本來想發怒,看到站起身來的樊策,不覺打了個機靈,那不多的怒氣馬上消失不見。對這位豹頭環眼的老頭,他可一點辦法都沒有,尤其是其女嫁給趙崢之後,成了皇親國戚,更是拿他沒轍。「大將軍啊,越妃孕育龍子,這是趙國頭等大事,按常理是沒有資格參加國宴,可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啊。這次寡人就這麼定了,只此一次,下次絕不會再這樣了!」

「什麼?難道身為王上,就能以身試法!」樊策的火氣呼的上來,雙目圓睜,恨不得要離席走到趙毅的面前與之爭辯。「你這次決不能這麼做!」

趙毅頓時嚇了一跳,他慌忙掉過頭去,不理這個倔強的老頭,而是朝著宰相管松使眼色。今日設宴乃是宰相一手策劃,他頂不住只得去求幕後指使。

作為權衡朝野的宰相大人,管松自有他的過人之處。他對著趙毅點點頭,面向樊策微笑說道︰「樊大人,你多慮了。王上冊封越妃一事實為天意,想我主在位多年,不曾誕下一子,今日越妃懷上龍子那是天大之喜,理應大宴群臣。另外,我認為還要大赦天下,讓趙國的百姓都稱頌王上恩德。」

「哼,龍子?此龍子是真是假還另說呢,這才八字剛剛一撇,不要太囂張了。」樊策冷笑道。

「樊老將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本王就不能有後嗎?你……你這是欺君罔上,你住口!」趙毅一听,頓時也有了火氣,顫巍巍的站起來,指著樊策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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