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夜宴

作者 ︰ 獵焰

「前輩這是如何說起,我不善喝酒,所以才沒有多喝,要是和師兄們一樣的喝法,我早就醉了。」牛二慢吞吞的道。

「明人不做暗事,我們兄弟很早便發現你很特殊,雖然看不出你的底細,也能瞧出**不離十,小兄弟,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之前一定去過趙國,修煉過煉體術吧。」虛禪笑眯眯的說道。

頓時牛二便是一怔。難道看出了底細?或者在趙國曾經見過他們?牛二心里疑惑起來。不過他很快的反應了過來。憑他們最多宿命期的修為,要探查出他真正的大夯師修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這除非他們是結丹中後期的高階修士。但眼前之人,絕非那麼高深的境界,他們恐怕酒色迷身,貪圖享樂,身體虧空的厲害,又哪里來的毅力追求修真的更高境界。

「我沒有去過趙國。」牛二當即矢口否認道。

「切,你莫再隱瞞了,看你的樣子,大概有一星夯士的水準了,也就是所謂的一牛之力,不知我說的對不對?」虛禪微合二目,不動聲色的說道。看他的模樣,沒有因為認出牛二煉體士的身份而震驚,而是一副盡在掌控的姿態。

「大師果然是高人,在下的確去過趙國,也修煉過一段時間的煉體術,不過不是一星煉體士,而是二星煉體士!」牛二微笑著繼續說道︰「高人面前我也不必畏首畏尾,一般場合,我都是極力的壓制自己的煉體士身份,即便修仙者也難以看出端倪,可是仍然被大師發覺了,還請大師明鑒。」

「這不就結了嗎,你既然承認了自己煉體士的身份,我們也不會斤斤計較。其實我們之間並無過節,剛才發生的事權當沒有發生過。」虛坤聞言換了一張笑臉說道︰「識破你煉體士身份並不難,你剛才捏碎杯子,讓杯中的水暴成水霧就是實例,一般的外功高手再如何厲害,也不懂得使用斗之氣,這斗之氣只有趙國的煉體士才會運用嫻熟。所以,你那暴成水霧的能力正是證明了你乃不折不扣的煉體士。不過,看你的模樣,卻想不到已經晉級到二星夯士,很讓人出乎意料啊。」

「原來是這樣……」牛二虛驚了一場,如釋重負。若是對方施展靈識就辨別出他煉體士的身份,那便要壞事了,他可不想把自己七星大夯師的修為擺在明面上。

一番交談,由于牛二的轉變,屋中的氣氛緩和下來。那虛禪和虛坤與他再無芥蒂,逐漸將話題轉移至趙國那里。這兩位在幾十年前曾經去過趙國,並在趙國停留過一段時間,所以對趙國的煉體士比較熟悉。而之所以極為關注與煉體士,和他們自身的修煉有關。佛門的許多功法都強調外功,像聞名于世的金鐘罩、金剛罩、鐵布衫等等,皆以修煉身體為主。但凡同類別的功法,都有其獨到之處,只有有多方借鑒別的功法的長處,才會令自己的功法得以融會貫通,取長補短。

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後,牛二含含糊糊的把煉體士說了一通。此事可不能完全講通徹,一個自稱二星煉體士的人不可能有什麼特別高深的理論。不過即便這樣,那虛禪他們卻听的津津有味,有種釋然的感覺。當然,同時牛二也會問及佛門的一些功法,希望能得到一些好處。只是他們守口如瓶,在功法上更是含糊其辭、躲躲閃閃,一點有用的都不會講。

這令牛二頗為失望,他原本還是有些想法的,特別是自己對那本已經毀掉的金剛不壞神功非常的留戀。那時的牛二斗大的字不認識一個,全憑著一股執著、韌勁,生生把金剛不壞神功的書翻爛了,只留下那菲薄的銅人佛陀被意外煉化。同為佛門的功法,其中必有淵源,因此他極為關注這些。不過細想一下,各門各派流傳下來,自有其精髓所在,誰都不可能把本門的精華隨便的講出來,這是原則問題。

和虛禪他們勾心斗角的說了一下午,酒喝下去不少,一個個越喝越清醒。牛二自不必說,他煉體士大夯師的境界,酒進肚之後立刻就能化為酒氣從身體的汗毛孔中蒸發掉,別說喝半天的酒,就是喝上三天三夜,他也不會喝醉。對方修士的身份,自然應付酒也有其獨到之處,到了宿命期的境界,別說是酒,便是飯菜,只需運轉吸力,可直接的攝取其中的精華所在。

到天色將暗,覺信三位才漸漸的緩了過來,每個人都是眼中布滿血絲,一臉的醉意。他們心里倒算清醒,搖搖晃晃的清水洗臉,經過一番活動,酒勁下去不少,好歹恢復一多半。

「實在抱歉,各位前輩。我們不勝酒力,還望多包涵。」覺信酒醒過來慌忙解釋道。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虛坤笑道︰「若是知道你們如此的不禁喝,還不如早些給你們這個。」說著虛坤手腕輕輕一抖,就同時射出三粒黃豆大小的藥丸,那藥丸在虛坤的控制下,速度緩慢,竟然是輕飄飄的飛至覺信三人的胸前,覺信三人不敢怠慢,伸手接住。

「此藥丸調經活血,也有醒酒的功效,你們快些服下吧。」虛坤擺擺手,一副頗為淡漠的樣子。

不過,把這一幕看在眼里的牛二卻是眉頭一皺,瞧虛坤的模樣,沒有絲毫關心的意思,分明是一種施舍,對門前乞討的乞丐扔錢的施舍。這個表情讓牛二很是不爽,他的心仿佛被猛地揪了一下,頓生厭惡情緒。之前曾被人欺負的場面在腦海中一一閃過,他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血脈擴張,熱血沸騰,馬上就有當場修理虛坤的沖動。

好在他的心里波動不是十分明顯,頭腦很快的冷靜了下來。忽然他想起了什麼,臉上旋即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春香閣的夜宴姍姍來遲。會場位于巨大的廣場之上,那里擺置著一張張長條案子,細數過去,不下數百條之多。案子後面則是一個個厚實的蒲團,所有在場之人均盤膝坐在蒲團之上,而他們正對面也有幾百條如此的長條案子,這是專為春香閣的人自己所設。

人流如織,在春香閣井井有條的安排之下,各就其位,喧嘩聲逐漸熱烈起來。一些挨著近些的互相問候,也有一些本來便相識的更是隔著很遠彼此打著招呼。對面春香閣的人也很多坐下,每個人都面帶笑容對周圍認識或者不認識的點頭示意。

虛禪和牛二等人被安置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他們心生怨言,一種被人瞧不起的感覺應運而生。牛二、覺信四位尚好,他們四下窺探,覺得新鮮無比,場面宏大。能有幸見到如此的修仙者共聚一堂,實在是三生有幸。虛禪幾位卻不是這麼認為,他們修為不低,而據說還與春香閣閣主的雙修道侶桑耳關系密切,有這樣特殊的關系,他們怎肯受到如此的冷落,一個個臉色鐵青,臉色陰沉。

夜宴很快開始。作為地主,春香閣的現任閣主秋桃與桑耳在春香閣無數身穿艷麗衣裙的弟子簇擁之下,眾星捧月一般來到。他們走的不緊不慢,四平八穩,緩緩就座于春香閣那側的中心位置。

許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春香閣這對雙修道侶,從模樣上看,二人都不過二三十歲的樣子,那秋桃長得是面賽桃花,杏眼朱唇,尤其身材豐滿,無比誘人的線條將之勾勒的宛如熟透了水蜜桃一般,讓人恨不得上前掐上一掐,掐出水來。她腰肢扭動,華貴的衣服並沒有遮住她妖異的異性魅力,很多人頓時心生漣漪,一種莫名的邪火陡然升起,蠢蠢欲動。

與秋桃坐在一起的桑耳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面沉似水,不拘言笑。他整個人看來略顯的瘦削,而且臉色蒼白,好像一塊冰塊凍成一樣。不過他的眼楮非常的銳利,瞳孔之中,兩道冷光射的人如墜冰窟,心生寒意。

冷冷的看著正中端坐的這對雙修道侶,牛二眼楮微眯。這便是金蓮曾經的大師姐秋桃麼,果然姿色過人,不同凡響。不過贊嘆之後,牛二的眼中的寒光陡生,模樣不能代表一切,對面這個成熟性感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開設妓院,還讓春香閣的弟子去陪客,這等行徑心如蛇蠍,為人所不齒。

「等著吧,過不了多長的時間,金蓮和紅杏會來收拾你的。」牛二撇撇嘴,對著秋桃和桑耳嗤之以鼻。

那邊,秋桃的眼楮卻突然的向這一瞥,與牛二遙遙相對。看到她那如秋水般的眸子,牛二又是暗自嘆息一聲。說起來秋桃的姿色果真驚艷,對男人的殺傷力非同一般,就是牛二也隱隱難以把控。好在秋桃很快的便把視線移開,與身邊熟識的淺笑交談。

長長的松了口氣,牛二從剛才的略顯緊張中迅速的擺月兌過來。能相隔這麼遠盯住自己,讓牛二很是震驚了一下,可是想到這秋桃修為有限,斷然不會察覺出自己的特殊之處,心情旋即恢復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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