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光年 058 聖戰

作者 ︰ 老軍醫

「我不明白。」老賓斯一臉的迷茫,確實,除了「暗影之王」這四個字使得老賓斯渾身一寒之外,對于馬丁•賽門話中的其他信息,老賓斯無法獲得正確的理解。

「這座森林中的變化,說明了一切。」馬丁•賽門道,「而我正是前來尋求證據的。」

「那麼說來,一年之前,光明教會發生叛亂的事情,是真的?」老賓斯和馬丁•賽門的對話,將派恩•佩斯子爵和奧古斯特•克拉克也吸引了過來,派恩•佩斯加入了談話,「你剛才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來,‘暗淵守護者’,似乎也是光明教會下屬的一個武力機構,甚至比‘聖堂’更早建立。」派恩•佩斯道。

「你是墮落者嗎?」奧古斯特•克拉克的眼神中充滿了戒備,自從輸給了馬丁•賽門,奧古斯特•克拉克心中一直不服氣,但對方那完全壓制自己的武力,使奧古斯特•克拉克根本無法發作。

「聖潔還是墮落,在真正的事實顯露之前,無人具有判決權。」面對奧古斯特•克拉克那充滿挑釁語氣的話,馬丁•賽門僅僅露出了一點厭倦此類討論的態度,然後他回答了xx子爵的問題,「那並非是一場叛亂,而是一場丑陋的權利爭奪戰。三位紅衣主教中的兩位,覬覦大主教的位置,但他們爭權奪利的方式,卻是向自己人舉起屠刀。我們這些跟隨著拉洛斯大人、真正信仰教會教義的聖職者,為即將陷入無盡黑暗的世界感到痛苦不已,但教會並不以為然,我們申請再次發動聖戰的舉動,被認為是我們墮落的證據。」

「聖戰?」派恩•佩斯臉色沉重,「光明教會的勢力現在已經這麼強大,難道還存在大量的邪神信仰者嗎?」

「這次並非是人間之戰。」馬丁•賽門說道,「因為千年之前發生于人間的聖戰,消滅了大部分的邪神信仰者,這已經使得邪神震怒,拉洛斯大人預言,下一次聖戰,必將是眾神之戰。」

「眾神降世?!」奧古斯特•克拉克驚呼出口。「這不可能!你們散播這樣的謠言,難怪光明教會將你們判定為墮落者——」

奧古斯特•克拉克剛剛說出這句話,他便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正朝著自己壓過來,他口中的後半段話再也說不出來,這種隱含著騰騰殺意的氣息,正是那次在山坡之上,馬丁•賽門和自己交手時顯露的斗氣。

不單是奧古斯特•克拉克,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馬丁•賽門的怒意,這位達到白銀高階實力的武者,一旦釋放出氣場,便聲勢驚人。

馬丁•賽門側過臉來,大家雖然看不清他的眼楮,但依然可以感覺他正目光灼灼的盯著奧古斯特•克拉克,好一會兒,奧古斯特•克拉克才渾身一松,那股迫使奧古斯特•克拉克需要運起自身的斗氣才能堪堪抵御的霸道氣息,終于消失不見。

「眾神不會降世,但卻會尋找他們在下界的代理人。」馬丁•賽門的話語一字一頓的敲打在眾人的心上,「世界將淪為眾神的博弈場,如同下一盤傀儡戰棋一般——這才是真正無盡的黑暗。」

「所以,你們打算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在一旁當了長時間听眾的李白龍開口道,「光明教會肯定自詡為一方神靈的代言人,而你們卻要反對這件事,恐怕這才是你們被列為異端的真實理由吧?」

馬丁•賽門沉默了一會,最後只能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可能這才是關鍵,但不論如何,我們堅信自己的行為並非謬誤。」

「你們還有多少人?」李白龍繼續問道,其實這個問題才是他最想知道的,「我是說,抱著和你一樣信念的聖職者。」

「當時的情況十分混亂,尤其是在拉洛斯大人犧牲之後……」馬丁•賽門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過了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那種情形之下,幸存者不會太多——如果能有十人,也算是極度的幸運了。」

和李白龍一樣關心這個問題的答案的人,還有奧古斯特•克拉克,但他心中所想的,恐怕便是在回到黑晶堡之後即刻向光明教會舉報。

「如果抱著向教會檢舉的念頭,我勸你還是盡快放棄,因為教會一定會想方設法清除掉你們這些知情者。」馬丁•賽門有意無意的看了奧古斯特•克拉克一眼,後者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請放心,我們沒必要引火上身。」派恩•佩斯的這句話,與其說是向著馬丁•賽門保證,還不如說是規勸奧古斯特•克拉克,因為作為黑晶堡守備官最寵愛的兒子,又是軍中的新秀,可想而知,奧古斯特•克拉克的前途必然是一片坦途,如果為了個人恩怨卷入到宗教隱秘之中,無疑是極為不智之舉。

奧古斯特•克拉克並不愚蠢,只不過他從小受挫極少,年紀輕輕便擁有了白銀初階的武技實力,難免有些目空一切,此刻有些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這種憤怒,來源于馬丁•賽門僅僅將斗氣外放——甚至不能說是完整的發出了一招——便將奧古斯特•克拉克徹底擊敗的羞憤和恥辱感。

正當眾人各懷心思,低頭沉思的時候,一道隱秘的風聲突然出現,打破了暫時的沉寂場面。

「咄!」

破空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樹木被武器擊中的聲音。

李白龍等人猛地回頭望去,只見一根尾端猶自顫動不息的羽箭,深深的射進了一株大樹的樹干!

這支偷襲的利箭,目標是李白龍手下的一名海盜,但那個海盜當時正彎腰去砍斷一段纏住了腿的細藤,幸運的躲過了這致命一箭。

「在那邊。」在利箭被射出的瞬間,馬丁•賽門就已經感受了敵人所在的方位,他手中的巨劍還未還鞘,順手一劍便劈向了眾人左方的叢林,劍刃上附帶著的斗氣席卷而去,硬生生從濃密的叢林植物之間轟開了一條可供人行走的通道。

大家立刻各自尋找可供掩護身形的樹木或者灌木叢,因為在那一箭射出之後,敵人像是得到了攻擊信號一般,索索的破空聲連續響起,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密集的箭雨。

這陣箭雨基本沒有傷到什麼人,但那幾匹戰馬就慘了,它們既不懂的躲避,目標又大,紛紛中箭,發出一聲聲慘啼,其中有幾匹馬受驚了之後,開始胡沖亂撞,叢林的地面上藤蔓密集,這幾匹馬紛紛栽倒在地,李白龍手下的一名海盜還被驚馬撞到,那匹中箭後驚慌不已的馬匹重重的將那名海盜撞到了樹干上,那人胸口正中受到重擊,口角溢血,看上去是就算不死也要重傷了。

「奇怪,這片密林中植物這麼稠密,我們走的這麼辛苦,敵人又是怎麼做到悄無聲息的接近我們的?」老賓斯躲在一顆粗壯的榕樹背後,顯得極為疑惑。

同樣躲避著箭雨,但李白龍的眼楮卻一直盯著箭射來的方向,他忽然想起了隊伍開始進入荊棘密林時,發生的那一件奇怪的事情,頓時恍然大悟。

「你們看看身邊那些射到樹干上的箭,箭射入樹干的方向,是不是有一個很明顯的傾斜角度?」李白龍朝著大家喊道。

「啊,沒錯!」

「的確是這樣。」

李白龍手下的幾個海盜自然最為服從自己頭兒的指示,想也不想就查看了一下自己身邊的箭矢,發現果然是這樣。

「難怪早上我們進入這座森林之前鳥叫聲那麼雜亂,而進入森林之後,卻奇怪的听不到幾聲鳥叫!」李白龍幾乎要破口大罵了,「這幫王八蛋,同樣不敢在荊棘密林中過夜,但卻比我們先進入了荊棘密林!他們的行動驚擾了森林內的鳥類,而且並不像我們這樣從地面移動——他們一定是在樹上!居高臨下向我們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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