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遺夢︰鳳儀天下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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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

雀門深重,雕欄玉徹,清風撩擺,數不盡的繁華落錦,織就無雙美景,雖是深宮宅院,卻也盡顯春色無雙(大漢遺夢︰鳳儀天下內容)。室內,正是美人妝罷問銅鏡,難奈朱顏不禁風。「真是歲月無情,昨日還是雙十少女,今朝就似個老婦人了。」竇漪房放下銅鏡,輕輕嘆息道。沒有女人不愛美,衰老是每個女人都會害怕,都會心痛的事情,縱然是高高在上的六宮主子,一國之母也不能免俗。「娘娘說的哪里話,依墨香看,娘娘芳華正好,一點也不老。」墨香連忙收了銅鏡,正了正竇漪房的發髻金釵。「就你這丫頭嘴甜,本宮雖然保養的好,可是卻也大感不如往日了(大漢遺夢︰鳳儀天下內容)。」竇漪房面對墨香的逢迎雖然明白,卻是不住的感慨歲月的無情。「娘娘,可是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在墨香眼里,娘娘是這六宮里最美的人兒,誰也沒有辦法比的。」墨香繼續拍著馬屁說道。「是啊,本宮也是那麼覺得,六宮粉黛誰能勝我?可是皇上卻許久不來這里了,那滿宮的蝴蝶鮮花怕是早就將未央宮來這北宮的路遮掩了。」竇漪房銀牙一咬,手里的絲帕也在揉搓下變了形狀,這話到了眾人耳里卻是分外的陰柔,一眾宮女紛紛低頭不敢應聲。竇漪房望著倒扣在桌子上的銅鏡,竟自發了一會呆,說道︰「墨香,你去一趟太醫院,將林太醫傳來,就說本宮的養顏丹用盡了,著人來安排。」「諾。」墨香和一個小宮女領命向著太醫院而去。也就是一盞茶的時分,林太醫和墨香就來到了北宮。

「皇後娘娘長樂無極!」林太醫一身朝服跪倒在地。「起來吧。」竇漪房慵懶的嗓音響起。「謝娘娘!」林太醫起身站立一旁,就要打開診箱,擺開家什,就听竇漪房說道。「本宮許久不出宮走動,倒是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趣事,你也別忙著張羅那,且先與本宮說道說道吧,也給本宮解解悶。」竇漪房斜靠在榻上,一副病體沉珂的樣子,可是那精光閃爍的眸里卻透著一股子淒厲。「諾!」林太醫停下手里的伙計,邁步在床榻前三步位置停下站立說道︰「臣也久未出宮門,民間的瑣碎事務恐怕也入不得娘娘的耳,倒是我這太醫院里的李太醫,近日跑漪瀾殿勤快的很,而那位慎夫人也是每次只傳召李太醫,其他醫官俱不買賬。」听到這的竇漪房輕嗤一笑,心道︰「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能把事做這麼明白的也就只有這個笨女人了。」卻也未理會林太醫,說道︰「繼續。」李太醫看看了竇漪房不甚晴朗的臉色繼續說道。「是,李太醫每日從漪瀾殿回來之後就鑽進自己的屋子,不知道忙碌些什麼,整日里敲敲捻捻的,最近從藥房也是偷著夾帶了不少藥材。」「哦?你是如何得知?」竇漪房輕輕拉扯著手里的絲帕問道。

「是臣按照娘娘的命令,每日里都留心太醫院的一切。」林太醫無辜而坦誠的答道。哦?按照本宮的命令?」竇漪房看著垂首的太醫,秋水般的黑眸殺機一現︰林太醫最近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呢?

尾音落下的瞬間,仿若冰雪封喉般刺目而尖銳,就連墨香都起了三分寒意(大漢遺夢︰鳳儀天下49章節)。林太醫臉色當即一變,趕忙跪下道︰「微臣失言,望娘娘恕罪。」

「恕罪?」竇漪房輕輕一笑,卻是示意林太醫起身︰「失言之罪本宮大度可饒過你,包庇之罪又該如何懲罰呢?」盯著林太醫的眼楮,竇漪房語調變得高昂而淡漠︰「麾下太醫偷盜藥材,不上報皇上,反而來這里陷本宮于不義,林太醫你是何居心?」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林太醫連忙跪地求饒。

「呵呵,何必求本宮。」竇漪房走到林太醫面前,輕聲道︰「救人不如自救,懂嗎?」。

「微臣省的。」林太醫听到這句話臉色稍微緩和,趕忙說道︰「娘娘有何吩咐,臣定當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到不需要。」竇漪房轉頭看著窗外碧水藍天,面上恢復了一貫的平和︰「只是不要只顧著鑽研醫理,而忘了做人之道。」

「是是是,皇後娘娘說的是。」林太醫松了一口氣,連忙輕聲附和。

听著這樣的奉承之話,竇漪房無端起了一種厭惡,于是開門見山的說道︰「宮內的慎夫人是本宮的姐妹,而她將會送一幅畫到張太後那里,該如何做不用本宮提醒吧?」

林太醫一愣,隨後愕然點頭︰「親疏——!」

「親疏有別,宮內的流言想必你也听了不少,記住好好管住自己的舌頭,否則幫了不該幫的人,就休怪本宮無情。」

「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李太醫跪地磕頭答道︰「臣遵旨。」

斥退林太醫後,竇漪房細細想了想,即喚墨香近得身前說道︰「皇上和張嫣情投意合,端的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侶啊。」「娘娘和皇上才是神仙眷侶呢!」墨香小嘴一嘟囔說道,才不服氣竇漪房的說法呢(大漢遺夢︰鳳儀天下內容)。頓時被墨香這個直性子氣笑了的竇漪房拍了拍墨香的頭說道︰「皇上乃真龍天子,三宮六院實乃正理,切不可任性。」「諾!」墨香忙答道。「雖是佳偶天成,卻奈何,卻奈何啊……」竇漪房只是搖頭輕笑,不說完下一句。「娘娘,奈何什麼啊?」墨香追問道。卻換來竇漪房的一個白眼,說道︰「你這丫頭就是不好好上進,今日罰你去想,明日來告訴本宮卻奈何什麼?」說完不理會墨香轉身去做女紅去了。「額……」墨香見竇漪房這樣,就離了北宮,四下在宮中轉悠,在御花園走廊邊正巧踫上兩個正偷懶的宮女在說些宮中瑣事,也就悄悄靠了上去,和兩個宮女摻和在一起,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沒有一會,這六宮里上到妃嬪穿了什麼顏色的肚兜,下到寢宮里的老鼠有幾只。「依我看,皇上和張太後卻是郎才女貌的很呢。」墨香眼珠一轉,說道。「恩,是啊,我也這麼覺得。」一個宮女說道。「張太後傳說是花神轉世,皇上是真龍天子,到也是般配。」另一個宮女也點頭說道。「誒,就是可惜,這輩份上……」宮女沒有說完。「輩份算不得什麼,真愛和那個有甚關系?」墨香怕這兩個宮女不再說下去,忙插嘴道。「如此一說張太後和皇上卻是真的天造地配呢,雖然是有些血緣關系,卻也著實齷齪啊。」兩個宮女一致認為。「好了,我要走了,改日再聊。」墨香站起身子伸了伸懶腰說道。「我們也走吧。」兩個宮女也告辭離去。圓形拱門的牆外,離去卻未走遠的墨香听著兩個宮女一路上的嘮叨,盡是張太後和皇上的事情,心里暗道︰「娘娘,怕是明日奴婢就能告訴您這個卻奈何了吧。」次日未央宮里的劉恆就摔了滿宮的器皿書簡,龍顏大怒︰「將後宮多嘴的宮娥太監割掉舌頭,嚴懲不貸!」隨即就有小太監領命而去。「擺駕北宮。」劉恆乘了龍輦就去找竇漪房,二人風雨同舟,患難夫妻,本就情深意重,遇到煩心事也是習慣來到北宮。「臣妾參見皇上。」竇漪房接了小太監的稟報,早早在北宮門口迎接劉恆的到來。「皇後不用多禮,快快請起。」劉恆下了龍輦,一把扶起參拜的竇漪房。「皇上,是一國之君,是臣妾的天,怎敢不顧禮法。」竇漪房在劉恆身前站定,輕輕說道。「若是天下人都這麼當朕一國之君,朕也就少卻很多煩惱了。」面對知書達理的竇漪房,劉恆心中一暖,說道。「皇上是不是有甚不開心的事情說與臣妾听听可好?也讓臣妾為皇上分憂一二。」竇漪房將劉恆迎進了宮殿,二人在塌前坐定說道。「還不是後宮里閑來無事的宮娥小廝,竟然編排朕和張太後,如此是好啊?」劉恆對著竇漪房也是無甚計較,就將苦水倒了出來(大漢遺夢︰鳳儀天下內容)。「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這等謠言好生可惡,若是傳到了民間,豈不有失皇家顏面!」劉恆撫掌急道。「皇上切勿著急,待臣妾想個法子抓了那造謠生事的小人。」竇漪房繞到劉恆身後,輕輕揉著劉恆的太陽穴說道。「皇後的體貼讓朕感動不已,可是……」劉恆心里感激竇漪房的大度與寬容,可是張嫣之事卻張不開嘴了。看著劉恆這幅手足無措的模樣,竇漪房輕輕掩嘴一笑說道︰「皇上啊,您別著急,改日啊,臣妾就讓我那嫣兒表妹,前來侍駕。」聞听此言的劉恆一個激靈下就將竇漪房從身後抱在了懷里︰「皇後此言當真?這樣真的可以嗎?」。喜形于色的劉恆不顧帝王之威,急道。「當然是真的了,臣妾怎敢哄騙皇上呢?」竇漪房撅著小嘴撒嬌道。「好好,如若皇後真有法子令此事名正言順,朕自當感激不盡。」劉恆大喜,在竇漪房額頭上親吻道。正在劉恆懷里的竇漪房一雙素手覆上了劉恆的胸膛,探入龍袍內,嬌羞道︰「皇上說的哪家話?你我本就是夫妻,說什麼感激莫不是生分了嗎?」。被竇漪房這般挑逗又解了心結的劉恆此時也是放開了心懷,玉體橫陳之下,卻也是一夜春色。

寬大的雕花繡床上,慎兒身著一襲廣袖白紗留仙裙,海棠流蘇釵子斜插在臻首,身子軟軟的靠在繡床上的鴛鴦枕上,听著宮女匯報著宮中用度以及趣事妙聞。

沒多大一會,慎兒向前揮了揮手,侍奉在側的宮女就上前挽了玉臂,將慎兒扶下繡床。

「行了,不听了。」慎兒眉頭輕皺說道,卻是一股子不大耐煩的神色。

「諾。」宮女即卻行而退。

「深宮自古清涼地,滿室清秋花自憐。」一時間慎兒只覺得愁苦,低聲吟誦了兩句詩詞。卻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只覺得苦也是今朝,喜也是今朝。本詩意一片的心性頓時散去,重新籠罩心頭的又是老一套,各宮各女的算盤心計。

「來人呢,梳妝更衣,本宮要去長樂殿拜見太後。」「

細想了一通的慎兒自覺還是要靠太後這棵大樹,才好開展自己的計劃,遂喚了宮女,即刻就打扮起來,不多時便向著長樂殿而去(大漢遺夢︰鳳儀天下49章節)。

此時的長樂殿仍然是青銅古鼎,玉爐煙裊,聞著滿室檀香的慎兒屈膝跪伏在地上,大聲唱諾︰「太後娘娘長樂無極,福壽無雙。」

薄姬放下手里的竹簡,見是慎兒來到,即刻伸出手笑著說道︰「慎兒啊,快起來,過來。」

慎兒見狀,也不推辭,隨即起身站定,來到太後身前。

「幾日不見,怎麼越發的消瘦了啊?」「

薄姬見慎兒低垂著頭,面上紅妝稀散,問道。

「不勞太後掛心,只是慎兒這幾日食欲不振,故而讓太後憂心了。」慎兒可憐的說道。

「你這孩子,真是苦了你了。唉,皇上為了張嫣竟然連我這個母後都不顧了,難為你了。」薄姬看見慎兒這樣,心里轉了一圈,也就明白是什麼事情了,遂說道。

听到薄姬的話,慎兒一陣惶恐,忙跪在地上,眼中含淚道︰」太後這樣說,真是折煞慎兒了。」

眼見的慎兒如此乖巧可人,薄姬心里更加的喜愛了,劉恆是自己的兒子,母子哪有隔夜仇,但是張嫣可就是個外人了,由不得薄姬不恨。

「起來說話。」拉起地上的慎兒,薄姬輕輕拍著慎兒的手道。

「是,太後!慎兒一人事小,我大漢天下的千秋萬代事大,太後不必為慎兒擔心。」慎兒低頭在薄姬耳畔說道。

「怎麼說?」薄姬露出迷茫之色,大為不解的道。

「太後,殊不知人言可畏啊,如今這後宮怕是傳得沸沸揚揚了(大漢遺夢︰鳳儀天下內容)。臣妾剛才來長樂殿的路上,還听了不少呢。皇上九五至尊,怎麼能夠讓那些小人平白的污了名聲啊。若萬世之後,史官輕輕的一筆,可是就讓我大漢顏面掃地了。」慎兒忙將因果厲害說了出來。

「大膽,誰敢謠傳!」薄姬怒道,一掌拍在了榻上的小方桌上。

「臣妾有罪,不該拿這些事惹太後生氣。」看見太後這般生氣,慎兒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卻嘴里卻突出一句求饒的話。

「此事不怪你,後宮有如此謠傳,難道皇後不管嗎?」。薄姬問道。

「太後,此事怕是皇後也無法吧,那張太後與皇上之事,皇後也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竟然還這樣做,看來這皇後她是做夠了。」本就對竇漪房心存不滿的薄姬,如今更是惱怒。

「太後,莫要氣著身子,依臣妾看,皇後姐姐怕是為了討皇上歡心,故而有所松懈。」慎兒一面為竇漪房求著情面,一面心道︰竇漪房,你也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什麼事都要本宮出力。

「也罷,待哀家回頭問個明白!此事關系我大漢千秋萬代,豈容她胡鬧。」薄姬稍稍冷靜了一些,說道。

「太後英明!」慎兒低頭行禮。

「看來張嫣這個禍害,不得不除啊。」薄姬細細思量下更是覺得此女乃是妖孽,為禍宮廷。

「太後,想那張太後就是自覺貌美,才勾引迷惑了皇上,雖然甥舅合禮不在五行之列,但是名號輩份卻事關我皇室的臉面,傳揚出去,莫不道我大漢皇家不通教化,有違倫常嗎?」。慎兒悲傷的流出了眼淚,更加繪聲繪色的說道。

「恩,你說的沒錯,張嫣乃前朝廢太後,如今卻想著勾引皇兒,誰知道有甚鬼胎!」薄姬一臉慍色的說道,心里卻開始動起了想法,一定要讓劉恆和張嫣斷絕了才好(大漢遺夢︰鳳儀天下內容)。

「太後說的極是。」慎兒逢迎道。

恰逢此時,有宦官在朱紅色殿門口唱諾︰「皇上駕到!」長樂殿一眾宮女太監俱皆屈膝跪在地上,山呼萬歲龍恩。

隨著一抹明黃色身影映入眼前,慎兒忙跪倒在地,行禮參拜。

劉恆自進殿就瞧見了薄姬身側的慎兒,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逝,此時見慎兒跪倒在地,也不曾令其起身。只是向薄姬請了安,隨後與薄姬一並坐在了秀塌前。

慎兒趴伏在地上,起身不是,不起身也不是。薄姬見到這一幕,雖然對自己的兒子有些不滿,卻也只好出來周旋,說道︰「慎兒,你也坐過來吧。」

得薄姬解圍的慎兒忙起身站定,卻是不敢同塌而坐,只是在薄姬身後站好。

劉恆心下雖然討厭慎兒,卻不想撕了面皮,雖說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但是這不是他的未央宮,薄姬的面子卻是不能拂的。隨即眼珠轉了一圈說道︰「慎兒,漪瀾殿里朕也好久不去了,今日你且先回去休息,改日朕自會去探望你。」

慎兒聞言,大喜道︰「臣妾遵旨。」卻行出了長樂殿,滿臉春色自是不提。

薄姬見狀,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將手里的茶碗放下說道︰「皇兒近來國事操勞,切勿傷了身子。「

「兒臣省得,不勞母後掛念。」劉恆笑嘻嘻的道。

薄姬見劉恆一副愉悅的樣子,心里也自是高興,于是說道︰「皇兒,如今後宮流言紛飛,俱傳你和廢太後違背人倫,亂了綱常,我兒三思啊,切莫為了兒女私情自誤啊。」

薄姬自認為是苦口婆心,為了自己的兒子著想,但是這話在劉恆的耳里就好像一串鞭炮被點燃了藥引子一般(大漢遺夢︰鳳儀天下內容)。

立刻惱羞成怒,暴跳如雷道︰「哪個活膩了的狗奴才,竟敢造此言論?」劉恆臉色一變,掃了慎兒一眼,冷聲說道。

「哼!誅九族就能防得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了嗎?」。薄姬看見自己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這般不顧禮儀,吼道。

「母後,兒臣是真的喜歡啊。」劉恆見薄姬氣色不善,遂改口道。

「皇上,你是一國之君,切勿為了一己私情,寒了我大漢臣民的心啊。」薄姬自是一片疼愛兒子的心思,可是怎麼勸的動情關口上的劉恆。

「母後切勿憂心,皇後已經給嫣兒安排了一個身份,到時候定然不會讓我皇室難做。」面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劉恆也是不願惹的不痛快。

「身份?皇後?」薄姬听到這里,心里想到慎兒說的話,于是更加肯定這里跑不了竇漪房的事,從此對竇漪房是更加的心生厭惡。

「是啊,嫣兒以後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那麼就再也無人能夠拆散我們了。」劉恆見薄姬問道,遂將其中掛礙說了出來。

「胡鬧!你簡直是胡鬧!你還想給他弄個身份?難道你真不知道她是誰嗎?你這是要將我大漢天下葬送進去啊!」薄姬一听這還了得,若是讓那狐媚子正大明順了,那不翻了天嘛。

「母後,兒臣心意已決。」劉恆不敢頂撞,卻也不想改變主意,小聲說道。

「哀家不準!這事沒得商量!」薄姬很堅決的否定了。

「此事怕是由不得母後不準了。」劉恆抖了抖廣袖道。

「那張嫣乃是前朝太後,如今你卻要她入我漢室宮廷,若哪日得了權,你就一點也不擔心這大漢換了天嗎?」。薄姬一語道出利害所在(大漢遺夢︰鳳儀天下49章節)。

「嫣兒怎麼說也流著我劉氏的血脈,而且嫣兒生性善良,母後不要這般猜忌。」劉恆想到張嫣的純良,于是辯解道。

聞言,薄姬輕輕笑道︰「善良?呵呵,母後多少年沒有听到這個詞了。在這深宮中就沒有能活著的善良人。」

「母後……」劉恆見薄姬一臉悲戚,卻是不敢反駁。

為保性命,薄姬自毀容顏,換的母子平安,當年避難之所在,如今也被傳為太子灘,曾經一度被奢華宮廷遺忘的苦難,此時影現在劉恆心里,說什麼卻也無法反駁薄姬的話。

「皇兒,若心里還有我這個母後,就听母後的吧。」薄姬見兒子這樣,遂說道。

「母後,若是別的事,兒臣自當依著母後,只是這事說什麼也不可以。」劉恆雖然知道母親的苦楚,但是想到張嫣,卻不得不咬牙說道。

「你!你……」薄姬听見劉恆這麼說,頓時一口氣喘不上來,只重復著說道。

劉恆見狀,知道和自己母後是無法商談出結果了,于是袖袍一甩,說了聲︰「兒臣告退。」

出了長樂殿的劉恆,眼楮微微眯著,心里閃過慎兒的身影,心想︰「定是慎兒在母後面前嚼了舌根,才讓母後這般惱怒。」

從此劉恆更是不願踏足漪瀾殿,在他想來,這般爭鋒吃醋的女人善妒成風,以後肯定頗多事端,故而不願寵愛,極是厭惡。

劉恆在薄姬那里沒有討到好,反而生了一股子怨氣,心下煩悶無比,諾大的深宮也是沒有一個知心人,又想到張嫣的美好,臉上才漸漸好轉,率著眾人向著北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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