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南秋瞳吃過早飯就又出門了。既然收了展雲逸的錢,她好歹也會教一點的,至于能領悟多少,就看展雲逸的天分了。
天才就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愛迪生這麼說過。上學的時候,老師們都是這麼說的,無數學子的作文里,也都是這麼寫的。但是畢業之後,有人告訴我們,這句話還有後半部分︰但那1%的靈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要。
她是不知道這汗水和靈感到底哪個更重要,反正所謂天才便是兩者之和,那麼哪個重哪個輕似乎也沒那麼重要了,只要都做到了不就好了?所以她在做選擇的時候,除了努力,便是選擇一個真正適合自己的,南秋瞳認為,只有跟上了靈感,努力才會更加有效果。而不適合的事情需要花費太多的心思,對于南秋瞳這樣的人來說,會選擇直接放棄,畢竟那些對她都不是十分重要。
所以,她會教展雲逸,但最終能否成功,就要看展雲逸自己的了。
「師父,您可來了。」南秋瞳一進門,就見一龐然大物迎面撲來。
「停下!」南秋瞳一驚,忙伸手擋在身前。
展雲逸本想沾點便宜,來個熱情的擁抱的,但見南秋瞳這副明顯拒絕的樣子,他還真抱不下去,急忙剎車,堪堪停在南秋瞳面前。
「怎麼來這麼早?」見展雲逸停下了,南秋瞳收起了姿勢。
現在才巳時剛過,也就是九點多。
「呃……呵呵,昨天晚上太興奮了,一夜沒睡,早上鐘叔這一開門我就來了。」展雲逸笑得風流倜儻,但背地里淚流滿面。
什麼興奮啊!昨天晚上他可是跑了一夜的茅房,到現在腿還有點軟呢。他懷疑就是因為昨天晚上在南秋瞳那吃的那碗……那碗……啥來著?對了,麻辣燙,就是因為那個。
「是嘛。」南秋瞳不置可否,上下打量了展雲逸一眼,勾唇一笑。
這一笑,讓展雲逸晃了晃神。美!果然是美啊!
「這位是?」南秋瞳這才看見展雲逸身後還站著個人。
「我的侍衛,青梵。」
「哦,那就好辦了。」南秋瞳點點頭,抬腿往鐘叔的「辦公室」走去,「鐘叔。」
「呵,你可算是來了,這小子都等你半天了。」鐘叔手里拿著本賬本,听見南秋瞳的聲音,便抬起頭來。
「哦。」南秋瞳冷淡地點點頭,「鐘叔,你這的骰子就那一種材質的嗎?」
「這賭坊里就這一種。」
「哦?那就是鐘叔有私藏了?」南秋瞳輕笑。
「是有一些。做什麼?」
「既然是要學賭,那麼就應該先熟悉賭具吧。尤其是搖骰子,不一樣的材質,重量音色都是不一樣的。」
「你是從哪學的?南家夫婦可不懂這個。」鐘叔好奇地看著南秋瞳。
這丫頭十五歲,但似乎對賭坊這類的特別熟悉。南家祖上是書香門第,三代之前突然出現了商業奇才,這南家夫婦更是老實本分,這賭術是絕沒有可能會。那麼這丫頭是從哪學的?
「呵,」南秋瞳輕笑一聲,伸手指指自己的腦袋,「因為我聰明啊。」
鐘叔和展雲逸同時翻了個白眼。
「你去後邊,把我的那些藏品都拿來。」
「當家的,都拿來?」
當家的好賭,十二歲開始混跡賭場,後來被主子帶回去重用,有錢了之後就有收藏骰子的癖好,木質的、翡翠的、白玉的,各式各樣,平時他們連踫都不能踫一下,當家的自己更是會定期給骰子做保養,今天怎麼這姑娘一句話,就要把自己的全部私藏都貢獻出來?
「嗯,快去。」
「是。」那人看了南秋瞳一眼,皺眉,轉身,掀起一道簾子鑽了進去。
「謝謝鐘叔。」展雲逸雙手抱拳,很不正經地彎腰行了一禮。
「得了,展家少爺的禮我可受不起。」
南秋瞳越來越好奇了。這鐘叔到底是什麼背景的?
展雲逸雖然不說是王公,可好歹也是個貴族,手上的權利應該也是不小的。可這鐘叔面對展雲逸不諂媚、不巴結,談笑自若,仿佛是跟自家晚輩說話一樣。要麼他就是人生閱歷豐富,看開了,要麼就是後台夠硬。
不管怎麼樣,這鐘叔作為一個賭徒,也算是睿智的賭徒,混熟了總是沒有壞處的。
「當家的,骰子。」過了一會,之前離開的那個伙計捧著兩個大盒子從後邊拐了出來。
南秋瞳立刻就看直了眼。
看那盒子的大小,這里面要是都裝的骰子,那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打開吧。」看著雙眼放光的南秋瞳,鐘叔好笑得搖搖頭。哪有女孩子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的?這平城的姑娘,大多是農戶出身,知不知道骰子是用來干什麼的都是個問題,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