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盒子一打開,南秋瞳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好家伙,翡翠瑪瑙羊脂玉,金子銀子純實木,個個做工精致,真是只有想不到,沒有看不到啊。
「我的天啊,鐘叔,你是我偶像!」南秋瞳看著那一堆閃著光的骰子咯咯笑著,配上那貪婪的目光,簡直就是恐怖啊。
眾人黑線。
「師父,咱們這第一課,學什麼?」展雲逸還是更在意他的賭術,至于這骰子,他才看不上呢。他想要什麼樣的沒有?哪天讓大哥給他做個金銀混著的,指定比這還漂亮。
「咳咳,」南秋瞳假咳兩聲,收斂了那詭異的笑容,「這第一課,當然就是熟悉這骰子,至于要做到什麼程度,師父我先給你做個示範。鐘叔,有沒有厚實點的布料?」
「干什麼?」這丫頭的腦子里都裝了什麼?怎麼奇奇怪怪的。疑惑歸疑惑,鐘叔還是隨便扯了塊料子,好像是之前不知道怎麼扯破的冬衣的布料。
南秋瞳拿過布料,將右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背過身去,右手攤開放在身後。
「鐘叔,放個骰子。」南秋瞳動了動手。
鐘叔和展雲逸對視一眼,然後展雲逸死死盯著南秋瞳的臉,怕她偷看,鐘叔則隨便挑了個骰子放在南秋瞳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手上。
那只手被包成那樣,是沒辦法模到骰子的材質的,甚至連對重量的感知都會被削弱一些。
幾乎是骰子一放在手上,南秋瞳就自信地笑了。
「羊脂玉的。」
鐘叔和展雲逸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驚訝。
鐘叔再換一個。
南秋瞳右手動了動,似乎是在掂量那骰子的重量。
「銀的。」
鐘叔再換。
「楠木的。」
我換。
「瑪瑙的。」
我再換。
「翡。」
接著換。
「楠木的。鐘叔,你坑我啊。」
鐘叔模模鼻子,接著換。
「翠。」
「不換了不換了。」每個都能猜對,而且翡和翠的差別那麼小都能掂量出來,太不好玩了,不玩了不玩了。
「那麼,換你來。」南秋瞳拆下手上的布。
「誒?我不行啊!」
「沒說你行,我是讓你練。」這要是隨便挑個人就能成,她學了三年是為什麼?
「怎麼練?」展雲逸捏起一顆骰子。
「你想練右手還是左手?」南秋瞳看了看展雲逸的雙手,「我練的是右手。」
「那我練左手。」
他有好好思考過嗎?南秋瞳嘴角抽了抽。左手就左手吧。南秋瞳拿了顆瑪瑙的骰子放進展雲逸左手。
「你是一直握著也好,掂著玩也好,總之這骰子兩天之內不能離開你的左手。」
「睡覺吃飯的時候也得握著?」
「是的。你不僅要用腦子記住這顆骰子的重量,還要你的左手記住這個重量,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朝夕相處,日久生情。」
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展雲逸盯著自己的左手,和掌心的那顆晶瑩剔透的骰子,突然有種很詭異的感覺。
「這是你的第一個任務,兩天之後我會考察的。」南秋瞳看向一樓,時至晌午,賭坊里已經是人聲鼎沸了,差不多是時候了,「第二個任務,是練耳力。青梵,你站到那邊。」南秋瞳伸手指了個方向,「背對著展雲逸說話,用你的正常音量。展雲逸,你的任務就是听清青梵說什麼。」
「開玩笑的吧?!」南秋瞳話音一落,展雲逸就瞪眼了。
「加油吧。」拍了拍展雲逸的肩膀,無事可做的南秋瞳就一坐在了二樓的圍欄上,一副無事勿擾的樣子。
展雲逸撇撇嘴,跟青梵開始了他悲催的賭術學習之路。
而鐘叔讓人將骰子都收了起來,重新看起了賭坊的賬本。
南秋瞳這一坐就是兩個時辰。別問她想什麼了,其實她什麼都沒想。
等她回過神了,就看到青梵抱著茶壺大口地喝著水,而展雲逸抱著腦袋趴在桌子上直哼哼。稍微一想,南秋瞳就知道原因了。
這青梵是話說多了,而展雲逸,這大腦的各部分長時間休眠,突然開始高強度運作,能不疼嘛。不過這男人的舉動,還真像個孩子。南秋瞳搖頭失笑。
「坐直了。」
「是……師父……」展雲逸哼哼唧唧地坐了起來。
南秋瞳繞道他身後,縴長的兩根中指點上了展雲逸的太陽穴,輕輕揉著。
察覺到南秋瞳的動作,展雲逸渾身僵硬,想反抗的時候,南秋瞳的手指已經放了上去。展雲逸想要拂開南秋瞳的手,卻感覺身後的女人氣息平和,在太陽穴上輕輕揉著的手指也透著溫柔,奇跡般的,展雲逸就這麼放松了下來,閉上了眼楮。
「師父真好。」展雲逸微微仰頭,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
南秋瞳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看他有點背景,誰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