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如意客棧二樓天字號房的廂房里,董宣、姜娘和夏傾城三人靜坐著,也不說話,只是那神情,都像是在等著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三人依然坐如鐘,不動、不搖。
直到、、、、、、
忽听門外傳來三長三短的敲門聲,董宣的面上才轉換了一個略帶喜悅的神情,姜娘則歡喜地站起來去開門,夏傾城也不在是一臉淡泊飄遠的神情,視線跟著姜娘的身影落到了房門處。
只見門一打開,外面走進來的人做一身店小二的打扮。一進門,對姜娘點了一下頭,轉身將門給關上。
「怎麼樣?」姜娘問。
「我辦事,你們放心。」
那人自得意滿地開口,听聲音竟然是夜無痕。
「毒下了嗎?」。董宣問。
「下了,我放在他們的晚膳里。想必此時他們正吃得香呢!那毒無色無味的,任誰也發現不了。」說起這事,夜無痕就越發的得意。
「你小子得意個啥,要不是我家老婆子那麼厲害的易容術和我那獨門毒藥,你當夏連城那小子是吃素的,能這麼輕易就被你給蒙混過去啊。」夏連城那小子,可是個外表無害,實則根本就是個狡猾月復黑的主。
「嘿嘿,那還不是要我的演技好。」想到這,夜無痕就更加的佩服自己。
在他看來,以後就算沒了暗夜門,他也不會餓死。
當然,做小兒這種沒錢途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
不過偶爾這麼一次,還真有點意思。
「那毒藥要什麼時候藥效才會發揮?」夜無痕模了一下自己的大胡子,想著待會兒要不要多揍上昏迷中的夏連城幾拳。
老實說,他著實不適太喜歡那家伙。
誰叫他老是對著夏傾城的娘子露出那種很惡心的表情呢!
肖想自己兄弟的那娘子,那簡直就是很可恥的行為,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約莫半個時辰,藥效就能完全發揮出來。」對于這藥,董宣可是很有信心的。
要知道這藥他可是花了十多年的心血才研制出來的,不僅無色無味,而且藥性還極強,但凡是沾上一點的,都逃月兌不了要昏睡上一天一夜。
也因為這藥的其中一味藥引——莫連子是很難尋到的,所以這藥從練成至今,他極其寶貝,才使用過一兩次。今日要不是看在笑弦歌的份上,想著夏連城是個很難對付的角色,他也不會舍得難出來使用。
「那麼我們就再等上半個時辰在動手。」夏傾城對他三人說道。
「行。」
董宣下午听見夏傾城說‘不管了’的時候,心理頓時挖涼挖涼的,想著他真是看錯了他,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是個不講義氣的家伙。
可沒想原來人家是早有了計策。
害得他白擔心了一場。
要說起這夏傾城的計策,那還是得歸功于姜娘的易容術和他的獨門毒藥,不然誰幫夜無痕易容,又到哪兒去找這麼不會被人發現的毒藥下在夏連城等人的晚膳里!
半個時辰以後,夏傾城四人各自頂著那張易容得與如意客棧的掌櫃的,還有店小二等人一模一樣的面孔進了夏連城等人住的廂房,一間一間的搜尋過後,總算在第三章房間找到了笑弦歌。
三人進去的時候,只見笑弦歌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坐在桌子旁,而他的兩邊有兩個因為吃了晚膳而倒趴在桌子上的男人。
笑弦歌因為嘴巴里被人塞了布,口不能言。在看見董宣四人的時候,眼楮一直不停轉啊轉啊的,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不過,沒人能听得懂他說什麼就是了。
董宣看著桌上杯盤狼藉,猜想著兩個侍衛應該是吃了不少東西。
不過他倒是有些意外笑弦歌人坐在桌旁,卻居然安然無事。
「死狐狸,你說,是不是他們虐待你,不給你東西吃。」董宣憤憤然地開口。
真是太過分了!不給吃也就算了,居然還把人弄到這兒來坐著勘他們吃,這不是存心折磨人嘛!
笑弦歌被來一直嗚嗚地訴說著無言的心聲的,因為听見董宣的話,簌地安靜下來。
只因這死傷會稱呼他的就只有一人,那人就是——百變神通董宣。
「嗚嗚嗚嗚——」因為知道眼前的是人董宣易容的,他的情緒瞬間澎湃起來,教出來的‘嗚嗚’聲也就越大了。
董宣看著他那麼激動,心情也異常的復雜。「別叫了,我這就給你解穴。」
「嗚嗚——」笑弦歌的眼里閃動著激動的淚花。
他就知道董宣會來救他的。
他就知道!
真是不枉他特地留下了暗號,他也沒有辜負他的希望和信任!
董宣為笑弦歌解了穴道,拿出塞在他嘴里的布。
笑弦歌一獲得自由,立刻起身一把抱住董宣,笑得好不開心。「董宣,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找到我的。」
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特別是這些兔崽子,居然那麼對待他,太不懂得尊重老人了。
氣死他了!
「好了,好了!你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董宣嘴上說得不以為意,可那勾起的嘴角卻泄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能救到笑弦歌,他比誰都開心;能看見他還平安無事,他也不是一般的欣慰。
「你這老家伙,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笑弦歌放開董宣,用力在他的胸口上拍了一下,笑嘻嘻地說道。
「唔!」董宣捂住自己的心口處,狠狠地瞪他一眼,氣悶地抱怨道。「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這麼對待恩人的嗎?」。
「你就裝吧!」笑弦歌壓根就不會上當受騙。
他自己用了多少力道他豈會不知道!再說,董宣那是什麼人,他的這一拍能傷得了他分毫才怪。
「沒趣!」董宣見笑弦歌沒上當,頓時覺得很美意思,也就懶得繼續假裝。
「好了,好了,走吧。你們兩個要玩,回去再玩。」雖然這些人中了毒藥明天這個時候才能醒,可久留下去,也難保不會滋生什麼枝節。
「恩,走吧。」董宣看了一眼已經走到門口處得夏傾城和夜無痕。
「等等!」笑弦歌叫住他們。
四人不解地轉身看著他。
只見笑弦歌回轉過身,走到桌旁那昏睡過去的兩人面前,拿起桌子上的盤子,就將那些剩菜剩飯全部倒在兩人的臉上。
一邊倒,嘴里還一邊念念有詞地說道。「兔崽子,我讓你們欺負你家狐狸爺爺,我讓你們不給我飯吃,我讓你們兩個打我,看我這會兒怎麼收拾你們。」
吃到這兒,大家都總算是明白了,原來不是董宣不吃飯,而是這兩人不給他飯吃。
他們進來的時候看見他被點穴坐在桌子旁邊,估計是被迫看著人家吃呢!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最讓董宣生氣的是那句‘我讓你們兩個打我’。
想著笑弦歌居然被這兩個小兔崽子打,董宣的心里就火冒三丈。
「他爺爺的,他們居然敢打你!看我怎麼收拾他們。」董宣也走了過去,對著‘熟睡’的兩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笑弦歌將桌子上所有的飯菜倒完,見董宣踢打得很起勁,也跟著興起,加入了對這睡著的兩人進行踢打的行列。
姜娘看著他們兩個打得那麼興起,只是見怪不怪地搖頭,無奈地嘆息一聲,由得他們去。夏傾城和夜無痕卻不然,兩人都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勁爆的場景。
他們從來不知道,董宣還有這樣的一面啊!再看眼前的兩位‘前輩’玩得那麼興致盎然,更是目瞪口呆。
這哪是兩個在江湖上德高望重的長者會做出來得事啊?這根本就是兩個小孩子再報復欺負他們的壞人嘛。
只是這下手著實重了點。
等明日這兩人醒來,估計就算沒有殘廢,也得休息好幾天。
過了片刻,等到董宣和笑弦歌終于打夠了,玩得盡興了,兩人方才停下來。
「好久沒這麼運動了,還真是有些累啊!」笑弦歌擦了擦額頭上微微冒出的薄汗。
「你還好意思說,你準時平日里疏于鍛煉。」一翻鍛煉過後,董宣依然臉不紅氣不喘,就好像剛才那麼賣力地動手的不是他一樣。
「嘿嘿,你知道,這動手的事情,我是能不動就不動。」誰叫他是一只懶狐狸呢。
「我鄙視你!」董宣說道。
「呃!」夜無痕無聲地指了指桌子邊那兩個已經被打得‘破破爛爛’的兩人。
夏傾城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淡淡地作出總結。「估計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這下手真狠!
「還好我平日里沒怎那麼得罪董老!」夜無痕很慶幸地說道。
就他看來,笑弦歌也沒受什麼傷。就算剛才這兩人打了他,估計也沒下多少狠力。可看看眼前這兩人的慘樣,他都不得不為他們鞠一把同情的眼淚。
「小子,記好了,以後你要是也惹得我不高興,下場就是這樣的。」董宣指著那像破布一樣的兩人對夜無痕進行威脅。
「我哪敢啊!」夜無痕一听,趕緊賠笑說道。
他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還不走?!」姜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看這幾人有恃無恐的,改不會忘記這是在客棧,而非他們家的後院了吧!
「嘿嘿,這就走。」
回答的是笑弦歌。
「走什麼走,若沒有他們主子的受益,就憑這兩個小兔崽子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嗎?」。董宣冷哼一聲。
「你是說夏連城?」笑弦歌問。
「除了他還有誰?他才是那幕後指使的人。」董宣肯定的說道。
夏傾城听董宣這麼一說,原本溫潤的面容一凝,眉頭輕輕地打了一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