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這事,肯定和那湘王月兌不了關系。」想起夏連城那張比他還奸詐狡猾像狐狸的臉,笑弦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若不是他,他能被抓到這兒來?若不是他授意這些兔崽子,他們能有那麼大的狗膽敢餓他,打他?
不說不覺得,現在想起來,他還覺得自己的心口隱隱作疼呢!
「他一定也中了董老的毒的,我們現在要對付他簡直是易如反掌。」夜無痕一听董宣和笑弦歌有意要對付夏連城,對時來了盡。
今夜他可是在夏連城一行人的飯菜里都下了毒的,相信他們這一天折騰下來也應該是夠餓的,這飯菜只怕是沒有誰少吃,這毒也準是沒人能逃月兌的。
「說什麼呢?你們還嫌我們目前事不夠多的。」姜娘出聲制止他們,卻也深知這口氣董宣和笑弦歌準是咽不下的,又再加之夜無痕早就因為夏傾城的事看夏連城不順眼,繼而轉圜了一下語氣說道。「若現在招惹了夏連城,不是給我們自己找麻煩嘛?要低調!什麼叫低調你們懂不?就是讓你們少惹事。」
這個時候躲著夏連城都來不及了,他們倒好,還非得往那勁頭上沖。
「這有什麼,我們易容了,就算夏連城認出來,也不知道是我們。再說,他現在準是中毒暈倒了的,又怎麼可能知道是我們?」夜無痕一點也沒打算放過夏連城。
「好,就這麼定了。夏連城在哪個房間?」董宣問道。
「我查過了,在天字號九號房。」夜無痕只要一想到可以像剛才董宣他們揍房里昏迷的這兩人一樣揍夏連城,心情就超級好。
「那、、、、、、」姜娘見他們說得在理,也心動了。但礙于夏傾城和夏連城的關系,還是有所顧忌,就怕夏傾城還惦記著什麼兄弟情分。
夏傾城見姜娘將目光轉向自己,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淡淡地說了一句。「別弄出人命來。」
說完,就率先轉身走了。
「耶!」夜無痕也沒想到夏傾城會是這樣的反應,有些無法相信。「他說的意思是我理解的那意思嗎?」。
董宣也沒想到夏傾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心中卻是很高興的。他還以為這夏傾城性子溫潤,就算是有看出夏連城對翩翩的企圖,也不可能會有什麼舉動,看來,他還真是看錯他了。
就應該這樣!這才算是男人。
管他是兄弟還是天王老子,敢打自己娘子的主意,那可就沒情分可講了。
「我猜他說的就是你想的那意思。走吧!記得傾城說的話、、、、、、」董宣對夜無痕比了一個狠狠出手的動作,咬牙道。「只要沒有打死,我們愛著都可以。」
夏傾城應該是那個意思吧!
只要人活著,隨便他們怎麼弄。
這話,短短數語,看是平淡,卻也是極狠的。不難想象,夏傾城早對夏連城不爽到幾點了。
「是男人就應該這樣。」夜無痕只差沒舉雙手雙腳贊成。
做男人的,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可以任意給人肖想,那不成龜孫子了!
笑弦歌大概也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這段時間因為董宣和姜娘請他幫忙查一些事,所以對夏連城和夏傾城兄弟的事他心中也有數。
「既然這樣,那還等什麼?走吧!」笑弦歌說著,率先走在了前面。
今日這仇他若不報,他笑面狐狸以後在江湖上還怎麼立足。
夏傾城站在離如意客棧二十米遠的一家客棧屋頂上,遠遠地看著如意酒樓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想,自己是不是狠了點呢?!畢竟是親兄弟。
後悔嗎?
不!
夏連城的心思,他早就知道。
也許今日董宣和夜無痕他們不動手,他也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假裝如無其事多久。今日,他不過是救助董宣他們的手罷了。
什麼東西他都能給,他們以前怎麼樣,他也可以不在乎,可他們的心思若打到他心愛得女人身上來,那就別怪他忍無可忍了。
無論是夏連城,還是夏允城,也或者是別的人,只要動了他的女人的心思,那就別怪他不講情面、不再仁慈了!
一陣冷風吹來,打亂了他豎起的頭發,他伸出自己潔白修長的手輕輕撥動了一下,很快消失寒夜中。
如意客棧內,董宣等人進了天字號九號房,很滿意地看著夏連城靠在床沿上,看那樣子,準是藥效發作昏睡著了。
夜無痕眼楮一眯,笑出了一口白牙,用嘴型無聲地對董宣說道。「我說的沒錯吧!」
董宣看著在燈光下笑得很得瑟的那張臉,毫不吝嗇地對夜無痕豎起了大拇指。
四人一步步地往床邊移動,雖都認為夏連城是昏迷的,但由于都是久經江湖的人,這警覺性自是比一般人高深許多,所以這一步步下去都是一步一個腳印,同時眼觀四路耳听八方。
就在距離床邊還有十步遠的時候,董宣敏銳地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再細看夏連城,只見他依然昏睡著,就連呼吸也很平順。
可就因為他的呼吸太過于平順了,反倒引起了董宣敏銳的捕捉,大喊一聲。「不對勁。」
姜娘、夜無痕、笑弦歌三人一听他的聲音,也立刻感覺出了不對勁,與董宣一起往四面翻滾出去。
就在同一時刻,房梁上忽地落下一個網。
董宣一見那落到地上的那網,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反應夠機警。
好險!
「雲裳網!」笑弦歌詫異地看著落到地上的網。
「雲裳網?」夜無痕狠狠地瞪著地上的那網,有些不敢置信。
傳聞,這雲裳網是一張‘有生命’的網,有自我收索的能力,隨著網住的東西的多少,它能大能小,而且是刀割不斷,火燒不了。一旦被它網住,就再難逃月兌。
「不困是無所不知的笑弦歌,連這只聞于世,至今少有人得見的雲裳網都識得。」夏連城緩緩地睜開眼楮,看著一臉詫異地笑弦歌。
「好說!好說!」心雖有戚戚然,笑弦歌卻力求鎮定。
夏連城勾起唇角輕輕一笑,依然懶樣無氣地靠在床沿,那慵懶的神情帶著幾分迷離的魅惑,就好像那盛開的罌粟,本身帶有巨毒,卻又致命的吸引力。
只可惜,他的這副好風情在董宣、夜無痕、笑弦歌三個男人和姜娘這個眼里只有董宣的年過半百的徐娘眼里,注定是辜負了。
「不知道這三位是?」夏連城的唇角一勾,笑得若有似無,那感覺竟然又兩分相似夏傾城,讓董宣四人不由感慨︰不愧是兄弟!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因為太了解董宣和姜娘的能力,笑弦歌也不再害怕夏連城,變得有恃無恐。
夏連城無所謂地聳聳肩。「說得也是。反正我知道他們不是真正的客棧老板。至于是什麼人,抓住一問不就知道了。」
「你確定你有這個能力能抓住我們。」董宣可沒將他放在眼里。「現在你那些侍衛全部中了毒在昏睡中,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能對付得了我們?」
因為怕被夏連城听出自己的聲音,所以他很聰明地選擇了用假聲。
「你們確定這里就只有我一個人?」夏連城已有所指地笑道。
董宣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心里當下打了個突。
確實,這夏連城到底帶了多少人來他們是真不知道。他們的了解很片面,僅僅是看見他帶去抓笑弦歌的那一二十人和從店里掌櫃口中了解的‘二十人左右’,實際情況到底是什麼,無法深究。
「無論你有多少人,我們還怕你不成。」想要糊弄他們,他還女敕了點。
他來的時候壓根沒發現任何異樣,現在也沒感受到周圍有人的氣息,他會被他三言兩語所騙,那他就不是董宣了。
「是嘛——」夏連城的尾音拖得長長的。
隨著他的尾音結束,傳來一鏗鏘有力的聲音。「主子,我們來了。」
隨著話音,一個魁梧的高大男人自房外走了進來,將地面走得‘踫、踫’作響。
姜娘看著這個高大魁梧得好像上一樣,說話幾乎讓人懷疑會不會引起天崩地裂的男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膽怯地看向董宣。「老頭子,我很懷疑他只要一倒下來,就會壓死我們其中一個人。」
嘖!也不知道人家怎麼生的,居然能生出如此‘強壯’的兒子。
那人對姜娘的話充耳不聞,猛然一抱拳,又是一陣‘驚天雷’似的巨響。「主子,你讓屬下召集的人全部到齊了。」
「做得好!」夏連城投給他一個贊賞的眼神。
恰在此死,房外響起了 里啪啦的聲音,遠遠地還傳來上百人的腳步聲。
董宣幾人面面相覷,都深感意外,這夏連城來別人的國家還帶著這麼多人,也不知道低調一點。
而且听這些聲音,都是腳不沾地,可想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
如此看來,他們即使再帶下去,也必然逃不了好處。
「走。」
董宣一聲話落,四人皆飛出窗外,忽地串上屋檐,離去。
那大漢一見,立刻要跟出去,卻被夏連城叫住。
「主子!」大漢不解地看著他。
「噗——」
大漢的話才說話,夏連城就自嘴中噴出一大口血,將他的一聲白衣染成了血衣,涂添瑰麗的妖艷,慢慢地盛開來。
「你就在這里守著,暗夜應該馬上就到。你听他的安排就好。」話才說完,夏連城的頭一偏,就那麼直直地倒在床上。
「主子!」大漢可嚇壞了,急忙沖到窗前,可無論他再怎麼著急,夏連城都再沒有任何的反應。
此時,自門外走進來一人。
那大漢一見此人,彷如看見了希望。「暗夜,你可回來了,主子這是、、、、、、」
呼吸越來越弱,主子該不會是、、、、、、
當然,這剩下的話他就算是有一百個腦袋也是不敢說的。
暗夜不語,只是走到床邊,面色凝重地抱起夏連城,帶著大漢,很快地消失在了夜幕中。
董宣等人離開沒多久,想想又覺得不對勁。
剛才因是在慌亂中,就當那急匆匆而來的人是夏連城的人,可事實是不是如此呢?
一再三思,四人商討了一陣,還是決定回來一探究竟。
當他們再次回到如意客棧天字號房九號房的時候,一見不見夏連城的人影,卻在床邊看見點點的血跡。
「董老,你說這血跡會是何人的?」夜無痕嘴上歲這麼問,可心中自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只是他不懂,夏連城剛才不是好好的嘛。
「夏連城的。」董宣肯定地道。「他準是用封七大穴的辦法將體內的毒封住,不讓他流傳。」
「他,不至于吧!」夜無痕實在很難相信夏連城會做出這麼極端的事。
要知道,被他們狠狠的揍一頓,最多讓他修養個三五個月,可用這封七大穴的辦法,那就是會送掉小命的。
難不成他真的連小命都不要了!
「唉!」董宣重重地嘆息一聲。
他也沒有想到夏連成居然會用這麼極端的手段。
此人,比他們所認為的還要讓人懼怕。
只是,他這一死,不知道夏傾城會做何感想。
自責,那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