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傻妃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最深的歉意

作者 ︰

心中掙扎片刻,最終,她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綁架你的人就是我們的?」

這話,無疑使變相地承認了他們就是綁架他的人。

尋思良久,她覺得自己沒法騙他,也根本不可能騙得過。

他的那口氣,根本是不是試探。

既然騙不過,也不想騙,何不如承認。

「因為夏兄身上的梅香。」他直言不諱。「你應該知道他身上的那股梅香是屬于他獨有的。除了他,別人的身上不可能有這種香味。」

她一愣,錯愕于他的心思慎密。「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

這一刻,她很慶幸自己沒有對他說謊,否認事實。

「嗯。」

「那你為什麼當初來客棧的時候沒有抓我們?」這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既然知道是他們綁架了他,還傷了他,他為什麼還能像沒事的人一樣,配合他們演著戲。

「因為我想知道你們要千葉草何用。」話終于進入了主題。

他知道她會來找自己,也就一直在這里等著她。

今夜,他想自她的口中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也知道千葉草是被我們給拿走了對不對。」她相信,他不笨。自然也就知道拿走了千葉草的是他們。

「這個不用想也知道。」

「那你此次的目的是拿回千葉草對不對?」既然知道,那麼他就必然會奪回千葉草的。

「這只是目的之一。」他的目光忽地變得深邃起來,幾乎可以將翩翩吞噬進他的眼中。

「那麼其余的目的呢?」是不是因為千葉草,所以他知道他們上了玉龍雪山?

「我此次的目的是拿回千葉草,阻止你們上玉龍雪山,還有、、、、、、」還有找到你。

話說到這兒,他沉默了。

因為就連他自己也還沒有想明白找到她又能做什麼?

她是別人的王妃,他找到她以後又能怎麼做呢?

他是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自己,可他玉寒天也不至于會去搶人娘子。

「還有什麼?」她不解,怎麼這話說到一半就沒了呢?

他睜開眯著的雙目,斜著眼楮瞥了她一眼。「怎麼竟是我回答你的問題,我的問題你可還沒有回答呢?」

「你的問題?什麼問題?」她裝傻充愣。

「你們要千葉草有何用處?」他也由得她去裝傻充愣,再問一遍,他就不相信她還能繼續當做不記得。

她無奈地攤攤手,直言道。「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不知道應應該怎麼給你說。」

「我認為我們之間的關系,你是完全可以無所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對她,他向來是多了一份包容的。

她沉默不語,心中很感動于他那麼看得起自己,也感激于他多次的救命之恩。可實話說了又能怎樣呢?

說出實話的接過只有兩種,一種是他將千葉草送給她,然後她欠下他一個天大的人情;一種是他對她說,這事他無能為力。

先不說他救自己的幾率有多大,就憑他那麼多次的出手相救,這人情,她自認是再也欠不起。

他也不催她,很耐心地等著,希望她能對自己說出其中的原因。

他是那麼迫切地希望她能真心地信任自己。

時間久那麼一直靜止,仿若過了一個世界之久,終于听得她開口,說道。「有的事情說了也解決不了問題,那又何必說。」

「你何以知道說了解決不了問題?你們不是一直想要我手里的千葉草嗎?那就應該告訴我實話。」他因她的不信任而感動心冷。

「我說了,你是不是就會把千葉草給我。」她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想法到底是什麼?既希望他說會給,又希望他說不會給。

「不會。」他想也不想的回答。

只有他才知道,這千葉草的重要性。

千葉草是歷代君主的傳承之物,意義重大,不是可以給人的。

她輕笑,帶著些許失落,也帶著一股釋然。

「既然不會,那問來何用。」她的聲音清脆如泉水,無關喜怒。

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這話,細想之下意義深遠。

她可是有些怪責自己。

因她的話,他不知怎的,覺得有些難看,想要解釋,又覺得那關系著沁月國的秘密,不變對她細說。

「我想,你們想要的是我的千葉草,作為它的主人,我總應該有權知道你們要它的原因的。」他們搶走千葉草的居心讓他不得不去深究。

「我不便相告。」對他,她這一輩子都是愧疚虧欠的。

「你!」向來不易動怒的他,這次,是真的被她這的一句話給氣著了。

「好,那我不問千葉草。我只問,你們上玉龍雪上做什麼?」他轉換一個問題問道。

「這個,我也不能回答你。」她歉意地看著他。

玉寒天為之氣結,探起身子,眼中迸射出危險的氣息。「對我,你就有那麼多不能說的嗎?」。

這是翩翩第一次看見他的臉上出現這麼明顯的怒氣,心中的愧疚又加深了許多。

「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他深深地看著她。「這次,我希望你的回答不要再始終如一。」

「什麼問題?」她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回答他。

這拿走千葉草,上得玉龍雪上,對他來說,都是不允許的事情,也不會因為她告訴他而改變什麼,那又叫她如何能夠坦白呢?!

「上玉龍雪山和拿走千葉草是不是有所關聯?」他希望她的回答是否定的。

雖然他的心中明明早就已經有了答案。可他還是存在著那麼一些希冀。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看著她點頭,他的心不斷下沉。

怎麼會這樣,這千葉草和玉龍雪山的秘密,歷來只有沁月國的君主才知道,他們又從何而得之?

「那我再問你,你們上雪山,是不是為了得到白玉蓮。」若他們真的是為了窺視沁月國最大的秘密而來,那他又怎能留得他們。

這次,翩翩沒有他的問題,而是說道。「你之前問玉龍雪山和千葉草的時候,已經說了那是最後一個問題,所以你現在的這個問題,我不要回答。」

憑著一種直覺,她感覺到,這個問題她是一定不能回答的。

他的面色越來越難看,若繼續這些話題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話會不會觸動了他心中那根盛怒的琴弦。

「是嗎?」。他很快收回自己錯亂的心情,再度閑散地靠回椅子上,面上掩藏不住的怒容也因為雙目的緊閉,心情的放松而慢慢恢復一貫的淡漠。

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居然慶幸于話題就此打住,而她也聰慧地沒有回答這個話題。

這最後一個問題,不用她說,他其實早了然于心,只是,一直不願意去相信罷了。現在她沒回答,那麼他心中的那一絲‘萬一’還依然存在。

看著他眯起眼楮,不再危險的面容,翩翩輕輕吐了一口氣。

她也不願意這所有的一切都與他,還有他的國家牽連在一起,可很多東西,不是她所能選擇。

命運就是最不能控制的。

而她,真的相信這一切的糾纏都是一種命運。

就如同她來到這個世界。

對他,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虧欠。她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命運。

心中的內疚卻日益加重。

房間里安靜地掉一根針都能听見,而他久久也沒有真開眼楮的意思,這讓她的心開始不安起來。

身子輕輕坐正了一些,她咽了咽口水,輕聲喚道。「水大哥。」

她真的很害怕自己的聲音若大一點就會驚著了他。

面對她,她的心情很復雜。

那種愧疚更是如同一張網,將她困于其中,無法逃月兌。

「嗯?」他依然沒有睜眼,聲音帶著慵懶,低沉得醉人。

那閑散的態度,好像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而他則是昏昏欲睡地即將進入夢鄉。

「我來是有事相求。」她決定一鼓作氣地說完自己想說的,就盡快回去。

「嗯。」他是有若無地回答,代表他在听她說。

「是這樣的,今兒個我們大家都是又累又餓,你能不能讓人給我師傅師娘他們準備點吃的,然後再讓他們回房好好的歇息?」她著實不忍心看著姜娘和董宣他們大家就這麼坐著到天亮。

這讓她回去又怎能睡的著?只會牽掛著他們,擔憂著他們。

所以在離開董宣他們那兒以後,她經過幾番思量,最終還是決定來找他。

「你覺得我應該對私闖我國禁地的人奉若上賓?還是覺得我應該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的聲音不若之前氣惱時候的緊繃,也不像剛才的慵懶,就是那麼淡淡的。

他雖然沒有睜眼看自己,可翩翩知道,他至少沒有生氣,這無疑是給了她鼓勵是,讓她緊繃的心松懈了不少。

「你這樣餓著他們,他們也不會說。那能不能不要讓他們一直這樣餓下去。」她也知道作為自己的身份,為這樣的事情來求他,顯得有些無恥。

可為了董宣他們,她只得這麼做。

再不應該,也沒有辦法。

「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說?」他反問她。

「這、、、、、、」她怎麼可能交他怎麼做呢?

換做是她自己,她也不知道應該拿不能傷著,又不能軟禁的人怎麼辦。

總不至于告訴他,應該給董宣他們來一場精神上的折磨吧!

「我既許諾過不傷他們,又許諾不軟禁他們,你說,我除了餓著他們,不允許他們睡覺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讓他們招出我想要知道的事?」他忽地睜開眼楮,清明的眼直視著她。「我問你,你也不回答。問他們,他們也不說。這讓我很苦惱。」

他說的,她無言以對,可讓她就這麼看著他們繼續餓著,她是無論如何也看不下去的。「我這次來,是來求你的。」

雖然她不認為自己有資格求她,可這是唯一的辦法。

是她僅能做的。

「求你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就給他們弄點吃的吧。」

「那你有沒有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不與他們同伙綁架我,不奪我的千葉草,不闖我國的禁地,不讓我為難?」他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就連我問你的問題你也不能回答我。這些,就是你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嗎?」。

最讓他難受的是她的不信任。

「我、、、、、、」他的話讓翩翩羞愧難當。「是翩翩厚顏了。」

她確實是沒有資格來求他的。

「哎,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經吩咐了人給給你送吃的回房。」他揮揮手,讓她離開。「你用過晚膳以後,早些歇息。」

她錯愕地看著他,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去吧。」看著她,他心中只會更加的糾結。

「那我師傅、師娘他們那兒、、、、、」再次提起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滿是羞愧。

知道不應該是一回事,可只要想著自己有吃的,也有睡的,她的心中就更不安。

是因為她,大家才會綁架他,奪千葉草,上玉龍雪山的。

這一切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她,現在他們是又累又餓,這讓她怎麼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好意。

「你下去吧,我會讓人給他們安排吃住的。」對著她的請求,他終究不忍拒絕。

「謝謝!」她的心中滿是感激。

「去吧,我今日也困了,想早些歇息。」

「嗯,那你好夢。」她起身對著他福了福身子,轉身離開。

行至門口,她忽地轉身,對他說道。「對不起。」

這一句對不起,包含了無數的苦衷和不得已,還有深深地愧疚。

他看著她寫滿千言萬語卻像是無法訴說的那張臉,心變得很柔軟,很柔軟、、、、、

奇跡一般的,之前心中所有的憤怒和糾結,在她那句對不起之後,變淡了許多。

「去吧,早些歇息。」他對她說,心中終于有了決定。

是什麼原因,他也不再追根問底了,一切的一切都讓它那麼過去吧,所有的一切,大家都忘了吧。

「嗯。」

翩翩離開後不久,玉寒天喚來門口的侍衛,吩咐道。「你命人為董老他們安排吃住,並速速前去請攝政王過來。」

「是。」

侍衛離去沒多久,玉寒天就跟著他回來。

「皇兄,這麼晚了,怎麼還想著召臣弟過來?」玉寒宣也不待他示意,就在翩翩之前坐的位置上隨性地坐了下來。

「既然問不出個結果,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玉寒天對他沒有行君臣之禮,還這般隨意的舉動早已行以為常。

自他登上皇位以後,他們一直是如此。

只要沒外人的時候,玉寒宣極少是極少對他行禮的。

而他,也很喜歡他這種不生分的率性行為。

至少,沒有因為他登上皇位的事情,讓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變得生分。

「可是這時間上很難把握。」玉寒宣明白他的意思。

「無論我們怎麼問,他們也不會說的。」這就是事實。

「那麼時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這個,他真的沒法掌握。

「就從凝成拍賣會以後開始吧。」他想著,在凝成遇見他們的時候,他們應該還沒有要上玉龍雪山的想法才是。

「皇兄能確定那之前他們都沒有這想法嗎?」。玉寒宣的眉頭緊緊糾纏在一起。「依臣弟之間,倒不如從去年八月之前開始。」

他是有私心的是,因為他很清楚玉寒天對夏侯翩翩的心思,而錦王和錦王妃是在去年八月成婚的。若他們的記憶至于八月之前,那麼他的皇兄就肯定有機會。

「八月?」他用洞察一切的眼看著玉寒宣。

玉寒宣絲毫不心虛地與他對視。「嗯,就八月,恐有後患,一勞永逸。」

「還是在凝成拍賣會以後吧!」因為知道他們夫婦多麼恩愛,所以他不忍心完全抹去他們的記憶。

「皇兄,事關國家安危,請你三思。」八月,他是絕對不會退讓的。

「我說八月就八月。」玉寒天緊緊一咬牙。「你下去吧,時間就定在明日午時。一來,你可以收集最好的藥引,二來,也可以降低他們的防備心理。」

若今夜就動手,想必董宣他們的防備心理一定會很重,他們不易輕易下手。

「我知道,明日一早,我會早早起來收集藥引。」這藥引是不沾地之水,只有清晨的才是最好最有效的。

「你下去吧。」他突然之間覺得好疲憊。

想到服藥過後,那女子就會失去關于他的許多記憶,他的心中就感到無比的難受。

雖然她對自己的記憶不若夏傾城那般,也或許是不深刻的,可他還是希望,她能記得那風雪夜他去投宿,與他們夫妻共飲的事,以及在橋上他救了她,還有他送給她一個紅梅燈籠、、、、、、

原來,他雖然沒有走進她的心,可在不知不覺中,他們有了那麼多共同的回憶和焦急。

他真的不舍得讓她全部忘記。

「是。」玉寒宣看著他很是疲憊的臉,知道,今日的累完全不至于將他弄成這樣。

想來,這些疲憊,與那女子月兌不了關系。

皇兄,太在乎他了。

他的雙手在身旁緊緊地握住,心中很清楚接下來,他應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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