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小雪的家,把靈芝交給了她,太累了,叮囑了她幾下後,到頭便睡。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
她還在睡覺,我看著她沉睡的臉龐很久,一直幻想著如果她眼楮重獲光明後她該是有如何的喜悅,如果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那又該是多麼美好的情景。
我這麼想著,精神越來越亢奮,巴不得立馬把她搖醒,可是又擔心不自然清醒的話,會不會影響到藥效,後來我實在拿不定主意,只好到外面去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等回來的時候再見證奇跡。
太陽還在山頭掙扎著升起來,我東瞅瞅西看看,過了一把眼癮。老實說,來到這里,開始的時候由于身體的原因無法四處走動,後來身體好了,整個世界也就只剩下那個女的了,也就什麼心思賞花賞月賞風景了。現在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看看這個給了我第二條生命的地方,于是我踱著步,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把村子里里外外都逛了一下。
這村子到處種滿了桃花,桃花盛開地特別茂盛,香氣四溢。整個村子籠罩在桃花中,如同仙境般。我聞著花香,心情格外開朗。我極目遠眺。
前方幾棵桃樹下有一群人正在做著什麼。
離得有點遠,我看得不太清楚。待走近一看,疑惑叢生。
他們的整體動作緩慢卻又流暢如同行雲流水般,很像太極拳。可是,那種擒摔,身步,手勢變化,又著實很像我們少林寺的五形拳。
兩種不同不同類別的拳法在他們的動作中若隱若現,我觀察了很久,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思索間,村長在那群人中看到了在外面看得入神的我,竟然對我使了眼色,讓我也跟著練。
我驚訝之余也有些竊喜,畢竟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于是,我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
一**夫打完,他們又重新打了一輪。說實話,一番親身體驗後,並沒有覺得內力,外功和意念有任何變化,僅僅只是覺得人更有精神而已。不過礙于面子,我也只能跟著他們繼續打下去。
太陽已經躍出了山頭,周圍的溫度也開始上升,他們終于停下了。
村長笑呵呵地走了過來︰「小青年今天這麼早就出來了?昨天不是去山上采藥了麼?」
我擦擦額頭上的小汗珠,回答道︰「是的,昨晚回來的,太累了早早就睡了,所以今天起了個大早。」
「噢。那靈芝采到了沒?」村長捋了捋他花白的胡須,眼色泛光,關切地問道。
「采到了。已經讓小雪去煮了喝了。」我回答他。
「太好了。」村長顯得很高興,胡須捋得更快了︰「這樣她就可以重見光明了。」
「嗯嗯嗯,也算是報答她對我的救命之恩。」我笑道。
「嘿嘿嘿∼∼∼」村長耐人尋味地笑了幾聲。
他的笑讓我很不自在,我趕緊轉移話題︰「村長,你們究竟在練的啥武功?既像太極拳又不是太極拳,既像五形拳又不是五形拳。」
「武功?哈哈哈,不是的。這是五禽戲。」村長自信滿滿地說道。
「五禽戲??」我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這是什麼旮旯跑來的名字,怪怪的。
村長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五禽戲是漢代名醫華佗發明的,是通過模仿虎,鹿,熊,猿,鶴物種動物的動作來達到治病養生,強壯身體的功效,它並不是武功,只能說是一種健身法。」
「原來如此,怪不得有點面熟。」這下我算是有點明白為什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原來這跟五形拳有異曲同工之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想到這,我不禁贊嘆了下︰「善哉妙哉啊!」
村長似乎很受用,他高興地繼續說道︰「不過這也不是最正統的,畢竟現在你看,我們這些練的都是白發老人,所以僅僅也就追求舒展筋骨而已。據說五禽戲的動作可是既有講究姿態舒展也有講求剛勁有力的。還有,上一輩人的五禽戲也許跟我們完全不一樣也說不定。畢竟現在什麼都要創新,這已經不是之前的五禽戲了。」
「恩,我明白的。」我點了點頭,這個其實就跟我們武林的門派絕學一樣,其實很多傳承下來的已經沒有當年的一半威力了,因為很多師傅都喜歡把自己的絕學或者是招式保留一點,很少有傾囊相授的,一則怕徒弟學會了超越師傅,自己面子上掛不住,二則是因為自己的好東西,不舍得拿出來,畢竟是自己辛辛苦苦專研出來的,因為留幾手的情況很常見。所以現在其實武林門派沒落得很快,很多當年叱 風雲的沒幾年都沒落了很多原因來自這。
因此,少林能屹立于武林,成為泰斗永不倒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我們的秘籍夠多,很多都可以獨當一面,師傅你練袈裟伏魔功我就練大力金剛指,這樣就不存在面子問題了;第二,我們的東西基本都是天竺傳過來的,一般來說不是自己的大家比較舍得分享。
想到這,我不禁「呵呵」傻笑。
村長沒發現我的「走神」,他認真地否定了我︰「年輕人,你不明白的。你猜,這是我們村里第幾套五禽戲了?」
「第幾套?」我很好奇。
「第八套。馬上就要誕生第九套了。」村長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擺出了個「八」字,很興奮地說道。
「這麼厲害?」我嚇了一跳,沒想到他們竟然以套計算,更沒想到他們竟然能計算得如此精確。
「當然,」村長自豪地說道︰「而且從上一輩人開始,我們就開始堅持了每天早上用這不停改進的五禽戲來身體操練了。我們已經不叫它五禽戲了。」
「噢,那它現在是叫?」我覺得越來越有趣了。
「廣播體操!而且剛剛你跟我們做的就是第八套廣播體操。」村長回答道。
「這個……」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尷尬地笑著,總不能直接就告訴他我覺得這名字很慫吧︰「村長,為何這麼命名呢?」
村長朗聲笑道︰「哈哈哈,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反正我出生的時候它就這麼叫了。」
「呵呵∼」我附和地干笑。
這時,「咳」的一聲從旁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