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就是,不過當真不是我心甘情願的。」
「不是你心甘情願的,別人還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非賭不可麼。」
「真跟刀架在脖子上差不多。來州城的時候我都恨不得剁根手指,發誓不賭的,所以一到了州城,我就乖乖的去找事情做,可你也知道,我那一身的本事,都在賭場里,出了賭場誰收我。想著不能來麻煩你,千萬不能讓黃太太不喜歡了你,所以不得不留在那種地方,全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守瑾側目︰「所以混著混著就又開始賭了?」
「對嗎,實在忍不住,不信你試一試。」
「你還覺得自個挺委屈?」守瑾頭疼的想哭。
孔祥裝委屈︰「本來就挺委屈的。」
「你來找我,我還覺得委屈呢,我上輩子一定是造了什麼孽,所以才攤上你這個活寶。」
孔祥涎皮涎臉求著︰「既然已經攤上了,就想辦法甩掉吧,能甩掉一時半刻也是福氣呢。」
「怎麼甩?不給錢能甩開嗎?」。
孔祥正色︰「不能。」
守瑾也嚴肅起來︰「那我身上一文錢也沒有,你該怎麼辦呢?」
孔祥無賴起來︰「這我也想過,不過你是我的親佷女,我是你的親舅舅,無論如何你也不好見死不救,所以為了討債,我只有跟你一起住進黃家,倘若到時候一不小心給你惹了麻煩,你可千千萬萬別怪舅舅。」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那好啊,你只管住進去就是,不過你住進去我就搬出來,到時候打翻了誰的如意算盤,也是怪不得我的。」
孔祥瞪大眼楮,被氣得恨不得打她一巴掌,守瑾立刻拿出氣勢壓回去︰「你膽子大了,敢打我,等見到我爸爸,我一句話,你就死定了。」
孔祥平生最怕姜老板,立刻將發癢的手伸到背後去,裝腔作勢的撓了幾下。
硬的不成,只好來軟的。
「我可是你的親舅舅。」
守瑾點頭︰「嗯,親舅舅,我不都說了麼,好容易攤上您這麼一個親舅舅。」
「你是真打算見死不救了,我今天拿不回去前,他們非用斧頭看了我不成。」
「你這麼多年也沒被砍死,我相信你一定是老天眷顧你,所以你福大命大,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孔祥急切哀楚︰「可這里是州城,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你在州城,不也就我一個親人麼,以後若是在人家家里受了什麼委屈,舅舅肯定是什麼都不顧,也要來幫你,如今舅舅落了難,難道你就很得下心不能幫一把?」
說來說去,還是軟刀子最要命,守瑾就受不了他這一套,一副要死要活的可憐相,被他說著說著,自己便心軟起來。
「這個拿去。」守瑾褪下一個翠色的鐲子塞給他,「趕緊走,別在這里演堂戲。」
「我也是想走,可這……不夠,還是得給人砍,好守瑾,送都送了,你就送佛送到西天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