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還是軟刀子最要命,守瑾就受不了他這一套,一副要死要活的可憐相,被他說著說著,自己便心軟起來。
「這個拿去。」守瑾褪下一個翠色的鐲子塞給他,「趕緊走,別在這里演堂戲。」
「我也是想走,可這……不夠,還是得給人砍,好守瑾,送都送了,你就送佛送到西天得了。」
守瑾無奈,再把另一只給他︰「就剩這一個了,愛信不信,反正是再也沒有了。你如果再欠下賭債,也不必來找我,自己找條河跳下去一了百了……」
守瑾還自顧自說著,可眼前哪里還有孔祥的身影。
守瑾回房,黃太太站在窗前等她。
「方才那個人是?遠遠的,我看的不甚清楚。」
「哦,是我舅舅。」守瑾迅速反應過來。
「呀,你怎麼也不請他進來坐坐。」
「也不是什麼正經事情,不過是來看看我,他急著回去,也就沒有上來打擾您,改日再讓他登門拜訪吧。」
黃太太笑道︰「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你也太過見外。你舅舅他是幾時來州城的?」
「來了也沒多久,找了件事情做,也算是安定下來,打算幫我一起找我爸爸的。」
「哦。」黃太太緩緩的點了點頭,「嗯,你坐。」
守瑾拍了拍淨身上的一點雨水,也坐在沙發里。
「你在外面找了一天,可有什麼消息?」
守瑾搖頭,提起這個,心情便像外面的天氣,陰沉沉的。
「你別心急,我們也派人出去找了,你自己也在找,咱們這樣用心,我就不信還會有做不成的事情。」
守瑾點頭,無論用心與否,都希望能夠找到吧,否者當初真的不如不來州城。她心里有句話,憋了一天,還是顧不得許多,忍不住問了出來。
「復東,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黃太太臉色微變,最後還是在笑。
「差不多一個月左右,怎麼,你找他有事情?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守瑾搖頭,又點頭。
「也沒什麼事情,只不過是想在臨走前見他一面。」
「你要走?」黃太太臉上的表情復雜,「這是什麼話,難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沒有沒有,我不是立刻要走,再過些日子,如果還是找不到我爸爸,我再走,總不能一直叨擾大家。」
「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是復東的朋友,你們家也照顧了他四年多,你叨擾我幾日又酸什麼,就算日日叨擾我也是應該的。」無論如何,黃太太還是松了一口氣,「你放心,如果你要走,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回想辦法讓他回來一趟的。哎,說來說去,我總是舍不得你的。」
守瑾俏皮的笑意中帶著一絲苦澀︰「等我走了,太太若是想我,也派人告訴我一聲,我想辦法回來見您就是。」
「那咱們可就這麼約好了,誰都不許反悔。」
越說是不肯反悔的人,只怕從一開始,就打算反悔了吧。守瑾不願再去想這些事情,莫名間,突然有點理解黎黎當初的心理。原來不是黎黎不灑月兌了,而是自己那個時候不是真的懂。有些事情,只有自己親自品嘗了,才能明白其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