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五爺是誰？你見過他嗎？」。守瑾有點小忐忑。
「噓，小點聲。我哪能見過他，能見也絕對不見，跟上海的黃金榮一樣，都是黑社會頭子，原來跟著寇三爺身邊，後來鬧翻了，自立門戶，如今連寇三爺也不敢輕易動他。」
守瑾面色漸變。
「那麼打了他兒子，他會怎樣。」
「不知道，只知道他給校長準備了一塊地，如果三天內找的出人，地送給校長，如果找不出人，也送給校長，不過是挖開那塊地，把他給埋了。」
守瑾臉色徹底綠了。
「老師，我干的。」
佟老師正觀望校長這邊呢，忽听她這樣說，整個人都幾乎跳了起來。見四周無人主意他們，匆忙將守瑾拉至隱蔽處。心里直想罵守瑾，憋了半天，愣是沒說出半個字。
守瑾委屈的不得了。
「我以為他雖是小孩子，也算個男子漢，上次給他欺負過，所以想欺負回來，沒想到找他爹了——可惜我爹又不再。」
佟先生恨恨的拍著自己的腦袋。
「我笨呢，我早該猜到是你干的，你你你……」
「怎麼辦嘛，早知道找個別的地方打了，就算打他，也不應該說是學校的老師，我應該說我是他祖宗。」
「呀！」守瑾一語未完，後腦勺已經挨了一巴掌。
佟先生拼命壓低聲音呵斥︰「那你還敢來學校，趁著大家沒發現，趕緊回去。」
「我工作還沒做完呢。」
「裝病。」佟先生幾乎是在命令了。小時候就沒讓他省心過，一個女孩子，以為長大後，多少能夠收斂，不想一點不變。
守瑾抱著佟先生的手臂，搖著撼著︰「裝病就拿不到薪水，我就還有五分之一就能完成了。」
「你還真是要錢不要命，你跟老胡說，書拿回去抄，抄完了再偷偷拿回來。」
「可今天裝病一定會被懷疑的。」
佟先生氣急敗壞︰「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快要被你氣死了。好好好，那你現在趕緊去工作，到中午的時候再裝病。」
「那校長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知道校長怎麼辦，船到橋頭自然直，校長不是第一天當校長了，身上沒點神通也做不得今天的位子，先捱到第三天再說吧。」
守瑾覺得自己委屈，杜景岱卻比他委屈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