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先生氣急敗壞︰「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快要被你氣死了。好好好,那你現在趕緊去工作,到中午的時候再裝病。」
「那校長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知道校長怎麼辦,船到橋頭自然直,校長不是第一天當校長了,身上沒點神通也做不得今天的位子,先捱到第三天再說吧。」
守瑾覺得自己委屈,杜景岱卻比他委屈幾倍。
見老爹不教訓自己,反倒跑到學校給自己出頭,人都飛到天上去了,沒想到一回到家,杜五爺的臉立刻就變了。
「被一個女先生打,你也好意思跟我說你被人打了,讓我跟你一起去丟人,如今收都收都收不住,很快州城的人就要笑掉大牙了。下次見寇老三,他還不知道編排什麼話等著我呢。」
杜景岱打著膽子替自己辯解。
「那個女先生,她根本就不是個女人。」
「一會兒男人,一會兒女人,你到底還打算怎樣編排?」
杜景岱急道︰「沒編,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那女人根本不能算個女人,不然我上次根本不會跟他打起來。」
杜大少爺終于想起了第一次挨打的事跡。
「倘若學校里找不到她,咱們就去黃家興師問罪,上次他跟黃復東走在一起的,他們一定很熟。」
「黃復東?」杜五爺何其精明,一听就知道兒子有問題,「你什麼時候見過黃家的人?」
杜景岱猛的捂住嘴巴,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
「沒,沒見過黃復東,跟他不熟,從來就沒見過。我要去上課了,我先走了。」
哪里是走的,分明是跑的。
杜景岱在跑,守瑾抱著書紙,做賊般,不斷觀望身後守著學校的兩個青皮。
才轉彎,正以為自己虎口月兌險時,對面的杜景岱撞過來,霎時白紙滿天飛,墨水瓶子打翻,濺了一地黑。
守瑾一條絲巾半遮著臉,杜景岱一時未認出,只顧得幫她去撿地上的紙張,一面還說著對不起。
「墨水怎麼辦?」
守瑾再見著個向爹娘告狀的毛頭小子,很想再揍他一場。
「墨水怎麼辦?」守瑾咬著牙,聲音尖銳。
杜景岱脾氣也不見得多好。
「給你撿東西,跟你道歉,已經很了不起了,聰明就別在提別的,大少爺我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