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著額頭的破裂傷口流下,染紅了視網膜,整個世界似乎被鮮血淹沒,詭異的紅,妖嬈,紛亂,腥臭在空氣中肆意蔓延。
戚木子只感覺頭疼得快要炸裂開來,但身體的本能卻支使著她逃亡,在親手解決掉那個男人後,自己早就沒想過能活著了,後面的人仍在朝著她逼近,對,是那些警.察,劃破空氣的警笛聲尖銳地刺激著耳膜,宣告著他們有多正義。
戚木子手刃了自己的父親……
他該死,他喪心病狂地在她面前殺害了母親,又大罵著「你們兩個**!怎麼不去死!」然後拖著她的頭發,往牆上撞,任憑她如何哭喊也無濟于事,他瘋了,徹底瘋了。十幾年來,對戚木子和她母親的家庭暴力後,今晚,終于想殺掉她們了,那個男人就是個嗜酒噬賭的爛人,輸了錢就喝酒,喝完酒就回來發酒瘋,然後又是家庭暴力,她真的受夠了,會有這麼個惡魔般的父親。混亂中,戚木子模到地上那把那個男人剛用來砍死母親的菜刀……
男人的身體軟下去,骯髒的血濺了她一身,攤在地板上,行成可笑的v字,突然間,她笑了,終于自由了,解月兌了。
再看眼另一邊,身體早已冰涼的母親,戚木子突然覺得挺悲哀的,母親能忍受這種男人十多年,可又覺得無比悲傷,這個一直愛著自己的,軟弱無能的母親,已經死掉了。
忍著渾身的疼痛,戚木子扶著牆緩緩地站起來,跨過那個男人的尸體,走到母親跟前,蹲子,母親瞪大著雙眼,瞳孔放大,盡是死之時的極度恐懼,輕輕地伸出手,合上母親的雙眼。
「媽,那個男人死了,我給你報了仇了,你安息吧!」
突然,外面警鈴大作,本能地,戚木子腦海中閃過一個「逃」字。
打開窗戶,戚木子不顧一切沖進夜幕中,本就住在貧民區,這里到處是穿叉相錯的胡同,但她卻對這里熟悉得很,此刻,因頭上的傷口太大,一直在流血,模糊了視線,後面的警.察闖進屋後,看到兩具尸體和仍在輕晃的窗戶後,開始在這個貧民區開始搜尋可疑犯人。
踉踉蹌蹌地逃進一條胡同,貧民區這麼大,想抓住她,還要花些時間。
此刻的戚木子,早已筋疲力盡了,被抓,是遲早的事,她靠著牆壁,緩緩地坐下。
「我殺人了。」
也許,自己的人生就要到此為止了,誰也不曾想到,今天是她滿十七歲的生日。可能沒辦法過下一個生日了吧。淚,不自覺得從她眼眶中劃落,何嘗不想,自己能有個正常一點的生活和人生,可是現在,在自己舉起菜刀的那一刻,一切都碎了。
呆呆地望著天空,那輪明月,依舊那麼固執地遠離群星,傲然而又掘 ,恍若間,覺得,活著也是一中可悲,就這樣靜靜地死掉也好,那樣,就再也不會有悲傷。
突然,一抹修長的身影擋住了傾瀉而下的月光,黑暗中,看不清那張臉,戚木子輕笑。
「呵!」
被抓到了嗎?應該會是死刑吧!如果有下輩子,再也不願當人,做一只鳥也好,至少自由。苦笑中,戚木子伸出雙手,卻不想眼前這個人半天沒有動靜。
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
「不是來抓我嗎?屋子里的那個男人,是我殺的。」
良久,一個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才傳進耳朵。
「想逃嗎?」。
微嘆一口氣,戚木子抹了把額頭上的鮮血,白皙的手掌,頃刻間,被烙上暗紅妖嬈的血花。
「想,但還不是被抓住了。」
男子微萼。
「認命了嗎?」。
緊了緊手指,戚木子諷笑。
「哈!認命?我能說了算嗎?」。
他蹲子,近距離,戚木子依稀可以看清那個男人的眼楮,深邃而犀利。
「如果你願意跟著我,我會給你重生!」
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就是深不可測,嘴角一牽。
「理由,條件!」
黑暗中,那個男人似乎在笑。
「理由,你的骨子里那份倔強,條件,就是,把你的命交給我!」
戚木子笑了。
「那我不是很吃虧!」
男人突然笑了。
「哈哈哈,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那我再承諾給你自由呢?除了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之外,你擁有絕對的自由和金錢!這個怎麼樣?」
「自由」,多麼誘惑的字眼,突然,由遠至近的腳步生打斷了戚木子的思緒。
「快做決定吧!**就要來了。」
戚木子再次深深的眙了那個男人一眼。
「我接受,你的名字?」
「墨非,你呢?」
她抬頭望了望蒼穹那輪被烏雲所遮掩了一半的月亮,低聲說到。
「以前的自己已經在她十七歲的這晚死掉了,從今以後,這個世上,只存在著,弒月!」
因為戚木子知道自己,從殺了人,身上濺滿血時,已經不再干淨了。
「戚木子」,這個名字,從此在她心里,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