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旻見媽媽停下,好象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好奇的從媽媽身後露出頭來。
呵——好豪華的黑色轎車,站著幾個黑衣人、黑墨鏡,氣宇軒昂,好像黑社會。不會吧,難道老媽惹上了黑社會?待會兒會不會被砍死啊?
看起來應該是頭頭的一位走過來,語氣溫和的道︰「請季小姐上車,老板正等著呢。」
「等一下!」季心柔趕忙把兒子護在身後,「你們到底是誰,我不認識你,憑什麼听你的。」大聲吼道,希望能吼過一兩個人過來。大清早的此時人們一般才起來,只能期望有晨跑的人發現這里的可疑好報警。
可是,沒有人來。可惡,早知道,昨夜就應該離開,因為一時心軟,答應兒子多呆了一夜就成了這樣的後果。
「季小姐連我都認不出來了?」說完,那人就摘下了墨鏡。一道疤赫然的滑過左眼,幸好眼珠子好的,還能轉動。
哇——好酷!在後方偷窺的旻旻一點也沒發現媽媽的處境似的。
「齊、齊耀!」季心柔終于吼出來了。錯不了,那道疤還是她給他留下的。齊耀是那人的超級狗腿子,他的樣子一點尊重都沒有,強勢的很,看情形,要真跟著去了,非死不可。不、不要,她才不想死呢,趕緊牽起旻旻的手就要跑,誰知竟被一票的黑人攔住。一身的家當落了一地。
「還請季小姐不要作無謂的掙扎。不會有人出面的。你還是安安靜靜的跟我們走吧。」一個手勢,其他人動作有序的架起季心柔和旻旻這兩個大「小包」,扔進了車子里。
「不要,我的包還在那里呢,里面還有身份證呢。」
「喂,我的玩具和書——」大小人兒緊貼著車窗望著遠去的那躺在地上的家當哀嚎著。
「沒關系,反正那身份證也是假的,至于其他的,老板那里有的是——」齊耀面無表情,一板一眼的「安慰」道。
誰要!嗚嗚——
一輛接著一輛黑色轎車陸續駛進一座落在半山腰上的令人驚叫連連的豪華別墅里。穿過雄偉精致的漆黑的全自動大鐵門,季心柔心情起伏不定。
為什麼?為什麼他讓人把她帶到這里來。眼前的一幕幕是那麼的熟悉,一切還是五年前的樣子。不知住在里面的人變了沒有。可是他就不擔心他深愛的妻子反對嗎,還是說他們夫妻兩又要合起欺負她嗎。還是——他終于想通了,接受她了?盡管這個願望微乎其微,但她還是忍不住的想到好的方面,可是眼前的情景打破了她的希翼。
在別人的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人家用槍指著。季心柔和旻旻很安分的被人分開帶到兩個不同的房間。至少她還是明白的,他不可能害一個無辜的小孩。來到與以前毫無二致的書房,季心柔說不出是怎樣的感覺。他會不會想著她呢。正想著,齊耀敲了敲門,然後就把季心柔一個人推了進去。
季心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恨恨的瞪一眼。到讓齊耀很意外,都這個時候了,這女人還敢瞪他。門關上,齊耀守在門外,準備要是老板一個控制不住殺了那個女人就不好了——那些事還是他代勞好了。
屋里很暗,不見一絲陽光。她記著這兒的向陽度很好,今兒又是陽光明媚。肯定是沒打開窗簾。季心柔輕車熟路的拉開了窗簾。
「拉上!」一句驚魂的冷聲,嚇得季心柔趕緊將簾子拉嚴。背脊發涼的緩緩轉過身來。她實在太後知後覺了,竟沒注意到有人正坐在書桌前。由于光線被遮,有點距離還真看不清。但周遭的空氣凝結,她還是注意到了。僵在那里一動不動。
是他!心中一痛,終于又見到他了,可是他的敵意是麼的明顯。五年了,她恨他,但依然不得不承認,當听到他的聲音,心底的弦還是動了一下。眼前的火芯子忽明忽暗,煙氣繞繞——他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還是這麼多。
室內一片安靜,對方都沒說話,似在等,等誰先低頭。
季心柔最終還是堅持不住這靜默的令人發悚。先開了口︰「你、你、你」你了半天還是不知說什麼。她就是那麼沒出息,凡與他著邊,思緒就遲鈍,所以就吃虧!
「呵呵——」低沉如醇酒般的嗓音譏笑道,「怎麼?見了老相識竟一句話說不出了?還是——心虛了!」
听到此,季心柔就知道那個可惡的男人還是一點都沒反醒過來,在他眼里,她就是一個愛上他的罪人。心虛,為什麼心虛?這些年來,她躲躲藏藏的,為什麼,不是自己心虛,而是怕再度遭到他的莫名毒手。他憑什麼嘲諷她,她又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可笑她竟還對他抱有一絲幻想,呵——天真!
「哦?是嗎,不知堂堂炎煌集團的齊總用如此有禮的手段‘請’我來做什麼?」收起情緒,不再妄想,現在的她是一個有尊嚴的人。學他一樣冷冷的回擊過去。
這個該死的女人見了他還無所謂的樣子,跟本就不知道悔改。「季心柔!」齊瑞澤咬牙切齒道,「這些年你過得挺逍遙的嘛。你說,見到一個仇人,我豈會便宜她?」
「不。」面對他層層撲過來的寒意,他的不公,季心柔受不了的囔道「不可以,我從沒有對不起你過,你憑什麼這麼污蔑我?你這個——唔——」
齊瑞澤沒听完就箭步過去,一把粗掌捏著了季心柔細女敕的脖頸,狠狠道︰「憑什麼?就憑你忘恩負義、害我家破人亡、給我戴綠帽子的人——」
這麼近的距離,她終于看清了他。五年了,他的輪廓加深了,顯得更性感了。眼楮深邃犀利,身材還是以前那麼高大,透過薄衫,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肌肉,矯健有力。也許就這麼死了也不錯……
眼楮漸漸迷糊了,最後陷入黑暗——
似乎做夢一般,時光又回到了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