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書像雕刻的木偶一動不動。或許從今以後再也沒有眼淚了,她任著淚水一滴滴掉進裝著菠蘿蜜的高腳杯里。
「傻丫頭,給」余雲把紙巾遞過去,聲音有些嗔怒,而那張橢圓型臉上像刻著千年寒雪的風霜,哀幽幽地望著她,手里漂白的紙張像沉重天使的翅膀煽動著,顯然他看到了林寒君剛剛對她那讓人心寒的一幕。
余念書建築在脆弱的心靈城堡終于倒塌,她靠在余雲的懷里嗚嗚地哭的像個孩子。
「我是這樣用心的愛著他,為什麼他的愛卻顧了別人?」余念書沙啞地說道,聲音顫顫抖抖,整個人像從水里撈上來的小蝦。
「我知道,我知道,但愛情是不能強求的。」余雲心酸的說道,心像恍惚到了時光舊處,隱隱兩行淚隨同烏雲飄落下來的雨滴打落在臉腮。心痛間吶喊,他跟他父親當年一個樣啊,一個樣啊!
城市的夜,黑暗的天空像蕩蕩地飄出無數噬魂的星火,雨濺在地面上圈出無數個圈瞬間消逝,瞬間又躍起,如白色的浪花,錯落有致。
楊紫媚還沒來的急細想,要不要離開,開門的聲音把她從凌亂的思緒里喚醒。
林寒君如落湯雞一樣,一個「啊吜,啊吜」的連接不斷,看來他是感冒了,藍色的t恤
緊緊地貼在胸前,濃墨碎發上的水珠不斷地往下滴,他經過花圃時,停止了腳步,仰頭任雨水澆淋。「什麼人,竟然像從海里浮出來的死魚一樣?」楊紫媚心里極為不快,她連雨傘都忘了拿就跑過去拉他。
他拽開他的小手,陰冷的罵道︰「給我滾,給我滾!」
「喂,你干嘛老這樣子?你真的讓人很討厭誒」楊紫媚一時大怒。
林寒君嗦一下,又是一個「啊吜」。
「真是死撐!」
燈光下的一切顯得更神秘了,雨也悄悄染上一個人落寞的情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一種愛早已潛伏在那里,所以無論是被傷害了還是被恥辱了,總也舍不得離開。
楊紫媚左尋右找,終于從空格室內找到一把傘,藍色的傘,看來這家伙最喜歡的顏色是藍色的了。她打開傘靜靜的站在他身邊,不再言語,她望著他像痛苦不已的樣子,心里莫名的騰起一絲心痛,從心房的左右鋪開。
林寒君緊蹙的眉,凜冽的目光微微舒展開,他嘴里喃喃道︰「雪藍,雪藍,不要,不要走」
楊紫媚凍僵在那,誰是雪藍?這男人,這惡魔果真是到處留情的公子。
此時她手中的傘像添了千斤,從手心落下,她想蹲下去撿只見林寒君已經把她緊緊擁入懷里。
舌尖纏綿地卷入她的貝齒里,發出咻咻的啜氣。
「你放開,你喝醉了」楊紫媚幾乎用唇用鼻尖才發現他是喝了酒,在發酒瘋。
她吃力地把他扛到沙發上,然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忙起來,忙到最後,她閉著眼楮月兌下他的三角褲,她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就像被人捆在油鍋里干炸了的感覺,還好的是他竟然睡著了。
幫他換好衣服,楊紫媚突然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大跳。討厭,討厭,怎麼可以這樣不知廉恥,罵完自己真想向躺在沙發上的死男人兩巴掌拍過去,只是眼前的男人熟睡的樣子多像一個可愛的嬰兒啊!可為什麼他的心那麼冰,他的眼神那麼冷,感覺他的世界是那麼的黑暗,這麼大的一座別墅,如果不是那些蒼翠欲滴,搖搖如墜的濃綠枝繁茂葉與透著清香的朵朵花兒,那麼這里和死亡的地獄有什麼區別呢?難道他的冰冷,他的黑暗都是因為雪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