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曉薔拖著疲憊的身軀,失落地走出酒吧。從酒吧到健身房,所有她能想到學長會去的地方都找過了,卻不見學長的蹤影。
這孩子怎麼回事,現在還不回來?望了眼窗外漸深的夜色,李語函心神不寧,在客廳內焦躁地踱步,想起兒子突然失蹤一整天,她就坐立難安。
他會不會跟那個女孩在一起?
思及此,李語函提起話筒,打給謝汶希。
手機鈴聲忽到響起。
謝汶希掏出手機,看見屏幕上顯示著熟悉的號碼,她遲疑地按下接听鍵。
「你到底要糾纏余皓到什麼時候?」不等謝汶希出聲,李語函凌厲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別以為你這樣,我就答應你們交往。我告訴你,你別做夢!野麻雀也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事已至此,李語函什麼不堪的話都說出口。
對方一字一句輕蔑鄙夷的話,如一根根針深深刺痛她的胸口,謝汶希握著電話的手驀然一緊,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靜靜地滑落臉頰。
李語函本來還想說什麼,忽然听見鑰匙開門的聲音,心里頓時一驚,趕緊放下話筒。
「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你失蹤一整天,到底去哪里?出去也不事先說一聲,你知不知道家里人會擔心?」
一見兒子進門,李語函忙不迭地厲聲責問,絲毫沒有察覺兒子異樣的臉色。
余皓不理會母親的念叨,徑直走進客廳,仰頭倒在沙發上,閉上眼楮,靜靜地舌忝拭著內心疼痛的傷口。
「余皓,我跟你說話,你有沒有听見?」見兒子如此傲慢的態度,李語函氣得沖上前,怒罵道,「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態度,我告訴過你,叫你不要跟那個女孩在一起…….」
「你放心!」余皓驀地站起身,惱怒地打斷母親的話,「我以後再也不會見她!」
語落,他面無表情地大步走回房間。
到底怎麼回事?李語函錯愕地望著兒子的背影。她正疑惑著,只听見‘砰’的一聲,重重關門的聲音,緊接著,東西砸落在地,破碎的嘈雜聲從房間里傳來。
「謝汶希,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今天這樣對我!」
發泄完滿腔憤怒,余皓握拳朝牆壁用力地一擊,黑幽的雙眸噴發著熊熊烈焰。
「余皓,你怎麼了?余皓,快開門,余皓……」
房門緊鎖著,任憑李語函怎麼扭都打不開,在房間外焦急地敲著門。
坐在公車內,謝汶希轉頭悵然地望著車窗外飛掠過的風景。她一直以為自己夠勇敢,夠堅強,但這一刻,她的心卻痛到難以言喻。
學長他會去哪里?
卓曉薔拿著手機,正苦思該往哪里去找學長,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看見手機屏幕熟悉的電話號碼,她急急地按下接听鍵。
「阿姨,學長他回去了嗎?」。她忙問。
「放心,他已經回來了。真不好意思,剛才還麻煩你去找!」
「阿姨,別這麼說,學長他平安回來就好!」
知道學長平安回到家,卓曉薔聊完話便高興地掛斷了電話。
天色已晚。
卓曉薔回到家,剛進門換鞋,裴美子從房間里走出來。
「媽,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你肚子餓不餓,不然我給你熱一下飯菜?」
「媽,不用忙了,我等一下吃碗泡面就好,你先回去睡吧」
「反正我也睡不著」,裴美子邊說邊走進廚房,給女兒煮面,「你先去洗澡,面煮好我再叫你」。
「謝謝媽,你真好!」
卓曉薔走近裴美子,親了下母親的臉頰,轉身回房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