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僑正沉浸在不可抑制的思緒中,唇間的煙卻忽然被人奪了去,待他側頭時見黎是已夾著煙一臉享受地吐著煙圈。不知為何,看到這副陌生樣子的她,他突然感到異常煩躁,濃眉一蹙已撲上前去搶了煙,發狠一般地按在了煙灰缸里。
「你能耐了啊黎是!喝酒抽煙泡吧釣凱子樣樣上手,私下還嗑藥注射不?要瘋擱別處瘋去,別在我這兒找抽!」陸戰僑咆哮著一掌拍在她的頭頂,雖已極力忍耐自己的暴躁卻知道下手並不輕。
她的這幅墮落樣子讓他不由得心疼,疼到想讓她和他一塊兒疼。
「疼死了!想用化骨綿掌化了我呢?」
黎是痛得抱怨,但見身旁的男人不為所動便立即換上一副諂媚笑容,她欺身靠近,白玉般的手指輕柔地掐上那張過分英俊冷毅的臉,「小喬妹妹甭擔心,姐還能沒個自律去干犯法的事兒啊?姐這不過是再一次失戀而已。是不是昨晚打擾你獵艷了才這麼火爆?丫太沒良心了,咱都幾年未見了,一晚的激情翻滾哪能抵得過咱倆二十多年的姐妹情?」
她不住地在心底月復誹,這廝小時候就唇紅齒白惹人憐愛,這會兒都成魅力男性了,風流韻事指定少不了!
陸戰僑的嘴角卻浮起一絲自嘲。
他一直都清楚,在她的概念里,他倆的關系的確只是「姐妹淘」,現在何必再次動容?喉結滾動,他清冷地吐出一句,「我不想再听到被混淆了性別的話。」
「哎?我把你當姐妹怎麼了?你身上又不會因此少了什麼。」
黎是正感嘆某人的冷臉,話音剛落一個壯碩沉重的身軀就如狼似虎般撲了過來,瞬間將她壓得不可動彈。
他的俊顏,他的怒目,他的呼吸,近得讓她恍惚間亂了心緒。
「這……這咬牙切齒的,沒必要吧?得了,不就是一夜春宵嘛,至于跟我這麼生氣嗎?」。
黎是感到臉部肌膚隱隱升溫,連胸腔中的心跳都莫名地猛烈加速,視線一對上那雙灼灼黑眸就像是一眼跌進了這彎幽深黑潭,渾然不知逃開。
還真是一雙懾人魂魄的媚眼吶!
她無聲地感嘆道,為這上下緊密相貼的親昵姿勢慌了神,只得暗自自我鄙視了一番,因這刻的失神極為不自在。
這小子就這麼饑渴嗎?熬一晚上脾氣就這麼火爆,活像要把她拆骨入月復似的。
「小獅子,你似乎忘了,三年前我就告訴過你,如果你只想要一個姐妹恕我不奉陪。」
陸戰僑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緒,望著她的眸光中透著故作的陰冷。凝視著身下這張白皙水潤的小臉,方才本是一副想揍人的怒態,卻在四目相對的那個瞬間,某種火花迸射,那櫻紅柔女敕的唇瓣卻死死地勾住了他的視線。
他知道,他的大腦中已蹦出了一親芳澤的念想。
「陸戰僑,你……不至于吧?」
黎是僵硬地抽搐著賠笑,眼里卻透著一股子惶恐。這家伙越長脾氣越臭,如果真打算絕交為什麼不換手機號?憑什麼擺出一副冷硬態度嚇唬她?
可惡的是,他的確嚇到了她。
陸戰僑看著眼中這一張一合的小嘴唇,簡直猶如蝕骨的誘惑,這相觸的體溫,相融的氣息,相近的距離似是要把他全身的熱度逼向小月復那一處。
他心頭猛然一驚,立即躍起身跳下床進了浴室,逃開這一瞬的挫敗。
若知道自十七歲開始他便對她有生理,她還會口口聲聲說拿他當「姐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