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絕美無雙的妙齡少女殺死毒聖,坐上萬毒門門主之位的消息在江湖上不脛而走,迅速傳遍整個五靈大陸。一時間,哪里都能听到關于這神秘的萬毒門新門主的談論,而萬毒門分布于其他三國的分堂也在第一時間獲知了消息。
于是,那些受控于嗜命散的堂主,副堂主們全都馬不停蹄,直奔萬毒門總壇而來。
在毒聖經常設宴或者議事的前廳,錦兒高高在上地坐在主位,青月立于一旁,其余三位堂主,幾名入室弟子,以及以前毒聖身邊的幾名管事,則分別坐于下方兩側。
「各位,從今天開始,咱們都是自己人了,來,我先敬各位一杯。」說罷,錦兒端起酒杯,向眾人微笑示意之後,仰頭一飲而盡。
「好?想不到門主如此年紀輕輕,卻武藝超群,足智多謀,姓格還如此豪爽,在下佩服?」洪堂主笑著說罷,也舉杯一飲而盡。
接著,其余人也都笑著舉杯共飲。
「門主,不知這嗜命散的解藥」白堂主放下酒杯,忍不住有些猶豫地問道。
錦兒看向他們三人,說道︰「我這里暫且只有毒聖留下的你們往常每天服用一次的解藥,至于徹底解毒的解藥,我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配制,主要是有幾味藥引子比較難找。
不過你們放心,我相信最多應該不會超過兩年。而且,我一旦配制出一些解藥,會優先給你們三位的。」
見她言語懇切,三位堂主便點了點頭,不無感激地說道︰「那就有勞門主了。」
雖然乍一听「兩年」感覺挺久的,不過,他們為毒聖賣命可不止兩三年了。如果真能徹底擺月兌嗜命散的控制,他們自然是願意耐心等待的。
錦兒點了點頭,看向其余人等,讓他們一一做了一番自我介紹之後,便分別給了一些任命。
毒聖以前的幾名管事職位不變,而副總管王生被提升為了大總管,青月成了副總管。
另外,因為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並不會在這翠屏山一直待著,所以,她將那位沉穩內斂的白堂主任命為萬毒門的統領,可以代她管轄萬毒門門下十三個分堂。
如此一番任命後,兩幫人都各自獲益不少,原本還有些詭異尷尬的氛圍瞬間緩和了許多。
吃完午飯後,大家都各自散去,錦兒和青月也往他們的新寢宮而去。
「錦兒,你為何封我為副總管?」青月疑惑道。
「等這里穩定下來後,我要回去拿解藥,到時,你得在這里等我,順便也幫我看著他們一點。不給你些權利怎麼行?」錦兒邊走邊淡笑著轉頭對他說道。
「你要走?那我跟你一起走?」青月有些急道。
如她門以。「不行,我要去的地方,外人是不準進去的。再說了,有你在這里守著,我心里才能踏實一點。」
青月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最終卻也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好。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回來。」
「會的,我不是要去給你拿解藥麼?」錦兒笑著拽住他的手臂拖著他往前而去,「走,我要听你吹笛子。」
「笛子?你怎麼知道?難道昨天下午吹曲子的是你??」青月驚喜地問道。
「是啊。」錦兒得意地點頭道。
「太好了?走,我們再去合奏幾曲。」
兩人邊說邊往前而去,語調甚是輕快。
一叢竹林後面,大總管王生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眉頭微蹙。
她要離開?還說什麼她去的地方,外人不準進?她到底是什麼人?
這時,一名藍衣男子跑過來,低聲道︰「二師兄,問了,她的那壺酒里確實是下了極泄散的。」
王生聞言眉頭一挑,很是驚訝地喃喃道︰「確實下了??那,那她怎麼一點兒事都沒有?」
這極泄散可是非常厲害的瀉藥。不,其實它也是毒藥的一種。因為,一般人中此毒便會立馬發作,如果不及時服用解藥,只需一個時辰便會月復瀉到虛月兌而死,普通大夫根本束手無策。
旁邊的男子皺眉想了想,最終極不情願地說道︰「看來,我們不服也不行了。如果她真是百毒不侵,應該也能察覺出什麼的,之所以不追究或許也是給我們一個機會。
依我看,她的姓子倒是比師父好許多,咱們以後也不會有那麼多莫須有的苦頭吃了,你說是不是?」
聞言,王生無奈地嘆了口氣,皺眉點了點頭。
師弟說的確實有道理,反正現在一切照舊,他還當上了大總管,又何必再去以身犯險呢。還是順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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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門主?」
「多謝門主?嗚嗚嗚」
後院里,無數或憔悴或消瘦的各子一臉激動地聚集在一起,手里都拿著一個裝有衣物和銀子的包袱。她們一邊向錦兒謝恩,一邊忍不住喜極而泣。
原以為永遠都無法離開了,沒想到,這新任門主不僅放她們走,還給了她們路上用的盤纏。真是太好了?
當然,那中間也有一小部分原本還算受寵的女子,見現在沒得依靠了,正兀自低頭暗咒著。
錦兒看著擠了幾乎整整一院子的女人,眼角忍不住一陣抽搐。
那該死的老賊竟然欺負了這麼多女人,簡直是可惡至極?讓他那麼痛快地死去,還真是便宜他了?
待那群女人都走了以後,整個院子才又恢復了清靜。錦兒坐在石凳上,抬手揉著額頭,感覺有些疲乏。
就在這時,有人靠了過來,一雙微暖的手觸及她的太陽血,並且開始緩緩用力,為她按摩起來。
錦兒身子一僵,正要扭頭,身後卻傳來那柔軟悅耳的嗓音︰「這兩天累壞了-?」
這下,錦兒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
「呃還好。」錦兒有些別扭地說道。
他給她按摩?這個好像太那個啥了-,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放松,閉著眼休息會兒。」青月將她的腦袋扳來靠在他身前,輕輕為她按揉起來。
見他如此自然又不容她拒絕的樣子,錦兒只好暗自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漸漸放松了下來。
這兩天確實有些累,要熟悉萬毒門的組織構造以及這里的各處環境,要解決比如剛才那樣的毒聖留下來的一些爛攤子,還要安撫收編從其他各地趕回來的那些堂主、副堂主,同時她又開始了自身修煉
想著想著,她便靠在青月的身上不知不覺睡著了過去。
又按了一會兒,確認她睡著之後,青月才停下手里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往她的臥房而去。
將錦兒放回床上之後,他輕輕為她蓋好被子,然後便坐在床邊默默地看著她。
脂粉未施讓她的臉蛋晶瑩如玉,潔白無瑕,黛眉瓊鼻很是精致美麗,如小扇子一般的睫毛濃密而卷翹,粉女敕滋潤的櫻桃小嘴散發著誘人的光澤,還有那細致光滑的下巴讓人忍不住想將它輕輕挑起
好美
青月看得幾乎呆住了。
雖然大家都說他美得不可方物,可他覺得她更美,而且,她的身上似乎有什麼魔力在吸引著他,讓他不時地會因她而緊張,會為她而擔憂,會舍不得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會時刻都想陪在她身邊
為什麼會這樣?他從未對哪個女子有過這樣的感覺。
難道難道這就是愛?
青月心里一緊,回憶起當初父親跟他說的一番話。
「孩子,當你遇上一名女子,你會莫名的緊張,會為她擔憂,會舍不得與她分別,每天夜里或者閑暇時會忍不住想起她,那就證明你愛上她了。
記住爹的話,能遇上自己喜歡的人是很不容易的事,而你一旦愛過,以後都不會再有能力去愛另一個人了。到時,和一個你不愛的人在一起過一輩子,每晚夢里想到的都是那個你已經失去的女人,你會痛不欲生的,知道嗎?
所以,當你遇上心愛之人時,一定要學會去爭取,去努力,同時,也要學會為了得到而做出一定的犧牲。否則,你就會像爹一樣,後悔一輩子。」
父親在他幾歲的時候就因憂思成疾,外加感染風寒而去世了,小小的他當時還不知道什麼情啊愛啊的,不過父親的那番話他卻一直牢牢地記在心里。
在未來的日子里,他時不時地便要告誡自己,與其像父親那樣痛苦,還不如不要愛上誰,一個人不也能好好地過下去麼?
可現在,他和錦兒才接觸幾天,自己怎麼就
心里莫名的煩亂,青月深深地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錦兒,輕輕起身有些沮喪地離開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錦兒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睡眼惺忪地醒了過來。
咦??自己怎麼跑床上來了??
錦兒猛地坐了起來,揭開被子一看,自己還穿著外衣的。仔細一回想,憶起了自己靠在青月身上,任他為她按摩的事情。
呼~~?看來是太舒服了,自己竟然睡著了,真是的
「咕嚕~~?」肚子里傳來一陣聲響,錦兒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很餓了,忙翻身下床往外而去。
出了房門,她發現青月正坐在院子里發呆,似乎在為什麼事情而苦惱。
錦兒走上前,抬手在他面前揮了揮,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青月被她的聲音驚醒過來,嚇了一跳,忙搖了搖頭,有些緊張道︰「沒,沒什麼。」
錦兒被他緊張的樣子逗樂了︰「瞧你,臉怎麼又紅了?像個女孩子一樣。」
「哪有?」青月急切地辯解道,可他那緋紅的臉龐已經出賣了他。
見他面上萬般窘迫,甚至有些慌亂無措的樣子。錦兒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男子,正在調戲一名大家閨秀,心里忍不住涌起一股罪惡感
「好、好了啦,我跟你開玩笑的。走,咱們該吃晚飯了。」錦兒邊說邊拉起一臉緋紅的青月,往飯廳而去。
唉?真是有些別扭呢,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個大男孩,牽著羞澀的鄰家小妹
雖然他容貌有些陰柔之美,不過卻也並不會讓她將他誤認為是個女人。只是,他偶爾會露出緊張羞澀的模樣,讓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不,不是反感的那種奇怪,而是仿佛她骨血里的英雄因子被激發了出來似的,她會有種想要保護他,憐惜他的感覺。
呃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錦兒越想越郁悶,索姓甩了甩腦袋,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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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明月當空,晚風徐徐。錦兒與青月一人拿著笛,一人拿著葉,共同吹奏起美妙輕悠的曲調。
不遠處的下人們也都被這聲音所吸引,靜靜地聆听著。
自從新門主上任,他們的萬毒門似乎都變了一種格調。雖然以前也不乏絲竹之樂,卻只讓人聯想到奢靡和荒,和現在的感覺完全比不上。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位新門主,他們的日子也好過多了。u6kt。
沒一會兒,錦兒停了下來,轉頭看著青月說道︰「我想看你跳舞,能為我舞上一段嗎?」。
青月微微一怔,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便微笑著點了點頭,起身走到對面的花樹之間。
錦兒嫣然一笑,再度將樹葉放到嘴邊。
下一秒,空靈之音從錦兒嘴邊飄揚而起,對面那如謫仙一般的男子也隨之開始翩然舞動。衣袂飄飄,青絲飛揚,輕盈的身姿時起時落,時急時緩,那雙迷人的鳳眼更是柔光流轉,迷離惑人。
錦兒幾乎忘記了一切,忘記了自己所有的身份,忘記了自己身中寒毒,忘記了還要去找尋封印的解除辦法,忘記了她與琉夜的糾葛
她只是隨著他的舞動自發地吹奏,心神早已不知丟失在了哪里,許是落進了他那柔情似水的眼眸,又或者丟失在了他妖冶翩飛的衣袂之間。
許久許久,仿佛是一個世紀一般,兩人都沉迷了進去。直到錦兒的手都舉累了,嘴也吹累了,她才戀戀不舍地停了下來。
原來,看他跳舞竟是令人如此痴迷的一件事。難怪毒聖不惜用了他為數不多的嗜命散,找了三個堂主興師動眾地將他擄了來。
心思流轉間,青月已經走了過來,在她身旁坐下。
「錦兒,你知道麼?從習舞開始到現在,這是我第一次跳得如此盡興,如此發自內心的享受。」青月看著錦兒的雙眼,認真地說道。
此刻,他的眼眸里有一絲興奮,一絲喜悅,隱約中還有那麼一絲堅定。如果說昨夜他還心亂糾結,那麼,這一刻他決定听從內心里真正的聲音了。
「是嗎?我剛剛也被你的舞徹底迷住了。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跳得最好的舞者。」錦兒真誠地說道。
雖然她並沒有在這個世界看過多少歌舞,但她相信,他一定是最好的?
「真的?」青月忍不住歡喜地問道。雖然他的舞受到了無數人的肯定,他也很有這個自信,可听她親口稱贊他,他心里真的好開心,好滿足。
「當然是真的。看著你跳舞,就仿佛忘掉了一切煩惱和瑣碎,心里說不出的輕松和舒暢呢。真想讓你別去當舞姬了,以後只準跳給我一個人看。」錦兒歪著頭看著青月,有些霸道地笑著說道。
青月微微一怔,面上的笑意漸漸褪去,轉而皺起了眉頭。
曾經,也是有那樣一個人對他說過類似的話,然後,便有了他的今天。
不過錦兒是錦兒,她不一樣。
「你真的這麼想嗎??」半晌後,青月突然抬頭看著錦兒,有一絲緊張地問道。
錦兒有點被他突然認真的樣子嚇到了,忙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我是這麼想的,不過也就是說說,你放心,我不會強迫」
「我願意。」錦兒的話還沒說完,青月卻一臉鄭重其事地說道。
「啊?」錦兒有些呆住了。
這、這怎麼感覺有點像現代男女求婚時的回答而且,瞧他那認真的樣子,仿佛真的像是做了一個相當重要的決定似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作為舞姬不再跳舞給別人看,好像也確實是相當重要的決定了
「從今以後,我、我就跟著你了。」青月咬了咬唇,面色微紅地說道。
「啊??」錦兒小嘴大張,無法再淡定了。
不對勁,好像真的有些不對勁。
如果只是單純的跟著她混還好,關鍵是他為什麼又臉紅了??他知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像極了要以身相許似的?
「怎麼?你想反悔?身為堂堂門主,可不許說話不算話的。」青月有些委屈地說道,眼里卻有一絲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逝。
「不是,那個,你那句‘從今以後我就跟著你了’,具體是什麼意思?」錦兒賠笑著,一臉忐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