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幫蘇子把背後的子彈取出來,重新包扎了一下,給蘇子打好點滴後,坐在司馬裕的身邊拍了拍司馬裕的肩膀,「別太自責,小惠的死不是死你的錯,蘇子只要安全的度過今晚的危險期,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別太緊張,放松點。」然後起身走進離間拿出一條棉被披在司馬裕的身上,「晚上氣溫低,你還正感冒著呢,披上它。」司馬裕接過洛水手中的棉被披在身上,轉身對洛水說道「你先進去休息吧,蘇子要是有什麼情況我再叫你。」
洛水看著司馬裕一眼盯著床上的蘇子,無奈的轉身進了休息室。他想起上次也是這樣,司馬裕抱著小惠沖進了診所,當時的小惠已經全身冰冷。他抱歉的對司馬裕宣布了小惠的死訊之後,他也是這樣在那個位置坐了整整一夜,沒有動一下,也沒有說一句話,不管他怎麼勸說,司馬裕就是不動。洛水轉頭看了眼沙發上的司馬裕,無奈的轉身睡去。
司馬裕看著昏迷中的蘇子,她安靜的躺在床上,就像一個水晶女圭女圭一樣,沒有一點生氣,臉色蒼白,緊閉著的眼楮上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輕輕覆蓋著眼瞼。本來紅潤的嘴唇此刻成了青色。司馬裕把身邊的棉被輕輕地覆在蘇子身上,掩了掩被角後坐在蘇子身邊。他輕輕撫模著蘇子的臉龐,低低的自言自語道︰「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點傷。絕不會」
司馬裕和衣躺在蘇子身邊,伸出胳膊攬住蘇子的肩膀,然後閉著眼楮感受著蘇子若有若無的氣息。時不時的伸手試一下蘇子的體溫。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司馬裕覺得自己的心像是在沸騰的水里邊煎煮著。
司馬裕轉身看著外面潑墨般漆黑的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裕,滴瀝滴瀝,嗒啦啦啦,雨還在下,一陣密,一陣疏,一場空白。司馬裕心里前所未有的空虛,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夢里,這個夢不是個好夢,司馬起身來到窗戶邊,他沒有打開窗戶,只是靜靜看著外邊執著的雨。
這麼冷的天竟然下雨,這個晚上,注定不會平穩,司馬裕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個晚上,家里的女乃媽抱著五歲的他看著外面傾盆般的大雨,莫名的說了這麼一句。他記得那個晚上隱隱約約听見了媽媽的哭聲。第二天,爸爸和小惠的媽媽消失了,媽媽安靜的睡著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起來過。很久以後,他才學會了私奔這個詞,爸爸和小惠的媽媽私奔了,家里的下人們在私底下都這麼說
洛水起床給蘇子換吊瓶的時候看見司馬裕落寞的背影在這個潮濕陰冷的夜晚里孤獨著。他想說點什麼,可話到嘴邊最終卻又被咽了下去。洛水看見蘇子本來慘白的臉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臉上不正常的緋紅,他伸出手探了下蘇子的額頭,竟燙的出奇。洛水咒罵了句糟了,轉身取過體溫計給蘇子量了一溫,轉身朝司馬裕喊道︰「裕,快點過來,蘇子發高燒了,快送醫遠。」
司馬裕轉身奔向床頭,抱起蘇子朝門外奔去,洛水在後邊喊道︰「我去開車,你把毯子給她蓋上,外面還下著雨,別又著涼了。」
司馬裕點了點頭,轉身順手扯過床上的毯子包住懷里的蘇子。洛水載著司馬裕一路向醫院駛去。路上的積水被濺起了一米多高,形成了一個骯髒的水幕。一路上無數的紅綠燈成了擺設,偶爾有從他們身邊的車輛紛紛的罵道︰「媽的,真他媽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