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路駛到醫院門口之後,司馬裕抱著蘇子狂奔進了醫院。醫生接過蘇子,把蘇子推進手術室之後,讓司馬裕在門外等消息,然後重重的關上了手術室的門。司馬裕看著手術時上方亮著的手術中,他的手不停的模口袋里的香煙盒,可怎麼也模不著,終于在大衣口袋里掏出煙和打火機,他幾次試圖點著手里的煙,手卻像不受控制一樣抖得厲害。
洛水進來幫司馬裕把煙點著之後,說道︰「對不起,我很抱歉出現這樣的狀況。這里的一切我都打點好了,你不用擔心。」然後伸手接過司馬裕手里的煙,替自己也點了一支。兩個男人就這樣靠著牆壁吸著煙,誰也沒有說一句話。時間如窗外的雨滴,一滴一滴在司馬裕的心里,如果說前半夜他的心是在開水里沸騰著,那麼這會兒他覺得自己的心正被一刀一刀的凌遲著。他恨不得一刀解決了這漫長的痛苦的折磨,可又怕這凌遲會草草了事。司馬裕緊握的手關節泛著青白,他握緊拳頭重重的砸向牆壁,可他卻渾然不覺得疼痛。
兩個小時如同兩個世紀一樣,漫長而煎熬。終于手術燈滅了,蘇子被護士推了出來,司馬裕看著蘇子了無生氣的躺在那里,還是在診所時那樣安靜的睡著,緋紅的臉透著病態的妖嬈。他蹲用自己的手覆著蘇子滾燙的手。
蘇子被轉入了加護病房,司馬裕不停換著搭在蘇子的額頭上的冷水毛巾以便他能舒服點。洛水走進病房用手試了試蘇子的體溫後,轉身對司馬裕說︰「裕,醫生說如果蘇子明天晚上之前醒來,就沒什麼大問題,可能會有輕微的後遺癥,但不會影響她以後的生活。」
「只要她能醒過來,不管她變成什麼樣,我都養著她。」司馬裕堅定的回到,不管你是不是她,在你撞進我懷里的那一刻,我們就注定要牽扯一輩子。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洛水看了眼床上昏迷的蘇子,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走出了病房。
有些人,注定要牽扯一輩子,即使你想盡辦法躲避著這場孽緣,你也躲不掉命運的捉弄,躲不開這天意弄人的人生。人生百態,輾轉千回,羈絆著我們的永遠是這可笑又可悲的愛情
早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病床上,為床上沉睡中的兩個人鍍上了一層幸福。蘇子覺得頭昏昏沉沉的,眼皮特別沉重,她努力的試圖睜開眼看一下壓得她喘不過氣的東西。可是她的眼楮睜不開,她的胳膊也抬不起來。蘇子急的都快哭了,她絕望的喊著救命,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搭理她。蘇子使出渾身的力氣抓住身旁的救命稻草。
早晨,抵不住困意的司馬裕終于沉沉睡去,他夢見蘇子滿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懷里,銅鈴般的大眼楮里全是不甘和憤怒。司馬裕驀地被嚇醒了,他察覺到蘇子的手指微乎其微的蠕動了一下,司馬裕緊張地大喊道︰「醫生,醫生。」一邊目不轉楮的盯著蘇子的手指。生怕錯過了其中的任何一個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