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姍坐在回程的車上,才直覺高炎陵整個人都不太對勁——
他興許是沒吃早飯,又連帶著午飯都沒顧得上吃,便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一整瓶酒就這樣下肚,直到泱泱靠在計程車的後座額頭亦在冒著冷汗。
米姍咬了咬牙,抬手用袖口幫他拭了拭額頭的汗,「你怎麼這麼傻啊!」
高炎陵緊緊閉著眼楮,仰在車後座上沒有說話。
抬手去抓她壓在自己額頭的手時,因為酒精跟不斷攪擰在一起的胃,面色慘白,整個人都要暈了過去。
她踉踉蹌蹌扶他出了計程車,慌忙掏錢付過帳後又急急將他往他在市中心的一套高檔小區里挪動。
進門將他扶靠在沙發上,她立馬就轉身進廚房翻箱倒櫃。
他單只手臂壓在自己眩暈的額頭之上,直到沙發邊上蹲了個小人,遞一杯還冒著熱氣的透明玻璃杯到他跟前。
「起來喝點蜂蜜水好不好?這個至少暫時能讓你好受一點。」
他半睜著沉重的目子看她,好像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時候,他喝多了酒回家,只要一通電話,再晚她都會從學校里面出來,沖一杯蜂蜜水給他。
點頭接過水喝了大半杯,迷蒙的視線里,是她拿著玻璃杯重新回了廚房,繼續翻箱倒櫃,甚至架了鍋子在灶上,準備做東西給他吃。
米姍在前邊忙活,他就側躺在沙發上望著。
直到氤氳了滿室的熟悉的香氣襲來,米姍這才端著一碗小白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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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睡到日上三竿,高炎陵才睜開眼楮。
這次還是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樣,睜開眼楮之後盯著蒼白的天花板看,不管看多久,心里還是覺得空蕩蕩的。
扶著疼痛不已的腦袋起身,剛側了頭就看見趴在自己床邊的小女人。
高炎陵有些錯愕地看著米姍,看她大半個身子都坐靠在地上,只有兩只交疊的手臂拖住小小的腦袋,正安靜趴在他的床邊,睡得香甜。
听到被子窸窣動作的聲音,她揉了揉眼楮抬頭,「你醒了?」
他看她揉著自己僵硬的肩頸便伸過手幫忙--
「不用!」她抬手擋開,「你昨晚一直在吐,吐完了就鬧胃疼,高炎陵你記住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喝酒了!不然青姐回來就得給你收尸了!」
他「嘶」一聲,一掌猛揉她發頂,「這是跟姐夫說話的態度嗎?成心找抽是吧?」
她冷哼一聲揮開他壓在自己發頂的手,艱難從地上爬了起來,「你現在肯定兩腳發軟是吧?該!喝死你算了!」
米姍嘴上說說,可還是打開臥室房門,又充了一杯蜂蜜水給他。
高炎陵喝了還是難受,再抬表看了看時間,這會子就快下午五點,沒想到他一睡就睡了這麼久。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大響了起來,米姍扶著仍然有些搖搖晃晃的高炎陵從洗手間里出來,他還是掙扎著將電話接起,是端賀蓮。
大抵問了他現在的情況,怎麼還不過來。
他本來想推,可又听那邊端似錦的口氣,似乎已經極不暢快。
「要不我送你過去!你的車我今天早上已經請人開了回來,你收拾好了我就打電話叫車,或者代理駕駛,送佛送到西,等你到門口我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