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霍普和他的同伴繼續向b市出發,荷渺箏來送行,直到看著他們的人影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路的盡頭,才轉身回去。
她多想像大叔他們那樣遠走離開這里,她抬頭看了看這個熟悉的地方,離開這里她不知道要到哪里棲身,哪里是她的家。沒有了家,她難過的低頭走著,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夢想是不是真實,在這個紛亂的世界即使學到東西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人類辛苦的掙扎,也許還沒有看到和.平的一刻就已經灰飛煙滅。
荷渺箏猶豫了一下向山坡上走去,她想吹吹風,放松一下。
坐在草地上,她抬頭看天空,
天上的爸爸媽媽,你們會保佑我嗎?我應該堅持麼?告訴我好嗎?她輕念。她用手抱住手臂,這一刻她感到自己在這個世界是這麼孤獨無依。在宇宙中地球那麼渺小,而小小的她在地球上又算什麼呢。
她把頭埋在膝蓋里,此刻她的心里說不出的迷茫。
「你逃到這里來了?」身後響起的聲音讓她回過頭,一個人影站在風中,微風輕輕撩起了他的衣角,他的身影高大挺拔,眼神深邃,是蔚晏璽。
「你打算從我身邊逃到哪里去?」說著他邁開了腳步向她走來。
荷渺箏看到他走路的腿還是一瘸一拐的,關切的問道,
「你的傷還沒好,怎麼跑出來了?」
他走到她跟前,從上俯視她,
「我再不出來,你的計劃就要得逞了。」
「什麼計劃?」她仰頭看著他,
他蹲下,伸手把她的臉捧在他手里,
「逃離我的計劃!」
荷渺箏一愣,心想可能幾天沒去找他,他誤會自己了。
「我沒那麼想過,只是想唔」沒等她說完,他急不可待的吻住她。他一手托著她的頭,一手把她抱向懷里。
片刻後,他松開她說,
「不許你再想離開我,我也不會再讓你從我身邊走開。」說完他坐下,把她摟在懷里,看著遠方,慢慢地講道,
「我們的時間有限,大多數時間都用在和那群怪物周旋、戰斗中。看著自己的同伴一個一個的倒下,只有拼命,沒有時間去難過,沒有時間可以去想別的事情,屬于我的時間很少也許,哪天我也會像他們一樣倒下。」蔚晏璽低頭看著她繼續說,
「我現在只想和心愛的女孩一起享受這安靜的時刻。」
荷渺箏從來沒看到過,這雙迷人的眼眸流露出這麼憂郁的神情,讓她心疼,讓她想去伸手撫平他心里的傷口。她轉過頭看著遠處,呼吸著寧靜,輕輕靠著他,感受著他微微起伏的胸膛。雖然她是渺小的,可是有了這個肩膀,她突然覺得生命可以如此美妙,有人一起分享快樂;可以如此感人,當看著他不顧一切的眼神;可以如此安逸,當靠在他的懷抱里,靜靜聆听呼吸這一刻,她突然感受到那個叫幸福的東西。
他們一直這樣坐到夜幕降臨,兩人默契的握著雙手。直到感到絲絲的涼意,蔚晏璽才拉著她起身走回。
站到樓下荷渺箏想告別回宿舍,她試圖將手從他的手掌中抽出。
蔚晏璽不悅的皺了下眉頭,
「你干嘛?」
「該回去了,已經很晚了。」她抬頭看著他輕聲說。
「你要去哪?」
「我回宿舍呀。」
聞言,他不松手,反而伸手把她摟在懷里,
「你哪里都不準去,我不會讓你再從我的眼前走掉。」
「可、可是我們都要休息,你也要好好養傷,我保證,明天一定來陪你。」
蔚晏璽根本不容得她拒絕,直接拉著她向樓里走去,
「以後,你不許離開我的視線。我再放你走,你又會消失。」
荷渺箏無奈的說,
「我不會了,而且,雪瑤她」
他突然轉過頭,嚴肅的看著她,眼神凌厲的說,
「沒有任何人能阻擋我們在一起,你若擔心她,我就去找她說清楚,讓她死心。」
「不,不,好吧,我跟你回去,不過你要好好休息。」說著和他一起走回他的屋子。
他們簡單的吃了些東西,荷渺箏拿過藥包給他換藥,
「好的很快,」她邊說邊用手按住紗布,
「不過你還要堅持吃藥,不能劇烈運動,不能疲勞,不能吃刺激的東西。」
蔚晏璽笑笑的看著她,
「能不能接吻?」
聞言,荷渺箏瞪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纏繃帶,
「不能欺負我!」她撅起嘴不滿的抗議。
她收拾好藥包站起身,手卻被他拽住,
「吻我!」他坐在椅子上,微微仰頭看著她。
看著他炙熱的眼神和期待的薄唇,她情不自禁的俯身吻了上去,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劇烈而激動。
蔚晏璽熱情的迎接著她,拿過她手里的藥包放在一邊,一手攬著她的腰,然後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荷渺箏邊吻邊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坐在他腿上。他們越來越激烈,不可自拔的陷入一片濃情蜜意的海洋里。良久,她終于無力的退開,然後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緊緊摟著她,滿足的笑了。
蔚晏璽想起來什麼,將荷渺箏放到椅子上,轉身取出櫃子上的一個盒子,他打開盒子從里里面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裝飾盒。他打開盒蓋,拿給她說,
「喜歡嗎?」。
她接過裝飾盒,里面是一個吊著水晶心的鏈子,燈光的照射下,水晶閃著晶瑩的光芒。她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東西,不由得看呆了。
「來,給你帶上。」他取出鏈子,給她帶上,然後退到一側欣賞著。
「謝謝,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怕受不起。」她雖然喜歡,但是想到自己和他認識並沒有多長時間,收這樣的東西有點不合適,于是伸手想摘下。
「別動」蔚晏璽擋住她的手,拉著她走向陽台的沙發椅,他伸手關了燈,坐在沙發里,
「來」他示意她坐下。
她轉身坐在他懷里,感覺著被他抱著的幸福,看著遙遠的夜空,他幽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從參加戰斗開始,我走過了無數的地方,見了無數張痛苦的、快樂的臉,雖然我也喜歡過別人,但是沒有一張面容能像我眼前的這張讓我這麼著迷,讓我想去努力的保護和珍惜。」他頓了頓繼續說,
「渺箏,沒有任何東西能和你相比,給你什麼我都不覺得過分。以前,我自己一個人,從來沒有害怕過,只想著去拼命,去殺戮。但是現在有了你,我覺得生命是那麼可貴,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貴的。如果,我走了,暫時離開你了,你願意等我嗎?」。
「嗯,」她毫不猶豫,
「當然,多久都會等。」
「即使我短暫離開你,也一定會回來找你,只要我還能呼吸,我不會放開你的手。」說著他握緊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的親吻了一下。
「無論我走到哪里,我的心都會在你身邊跟隨著你,守護你。」
蔚晏璽嘆了口氣又繼續說,
「可是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不要再等我。我不能再保護你,我只會恨自己。記住,不要哭泣,不要傷心,忘記我。」
荷渺箏的心被抽痛了,她不敢想象,她使勁的搖了搖頭,
「不,我會一直等你,一直等下去。」她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
「我這里已經全部都被你填滿了,你不能說離開我就離開,你不能那麼狠心,答應我,要好好保護自己好嗎?」。她突然很害怕再也見不到他。
「我會的,傻丫頭,有了你我怎麼會輕易的死呢。」說著他摟緊她。
靜靜的夜晚,星空燦爛,相愛的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享受著甜蜜的時刻,直到沉沉的睡去。
半夜,荷渺箏幽幽的醒來,看見自己正靠在蔚晏璽的懷里,借著月光她看到他的側臉那麼俊朗,忍不住偷偷親了一口。她是多麼留戀此時此刻,真想就這麼平靜的在一起,永遠。
怕壓的他睡不舒服,她戀戀不舍地起身,悄悄給他蓋上被,然後躺到床上,沉沉地睡去。睡夢中一只手臂搭上自己的腰際,摟得那麼緊。她本想翻身,可是抵擋不住困意,又睡過去。
清晨,荷渺箏睜開眼看到沙發里空無一人,轉頭看看身邊床上也沒有人,她起身向外走去。
「起來了?懶貓!」他邊說邊把碗放到桌子上。
「好香,你還會做飯?」
「我這輩子可是第一次給別人做飯,只有你才有口福吃到。你先去洗洗,一會兒出來吃飯。」
「嗯。」荷渺箏轉身進衛生間,一會兒又跑出來,左右為難的看看。
「怎麼了?」蔚晏璽見狀問。
「呃」荷渺箏不自然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能不能把你的衣服先借我穿一件。」
「都在衣櫃里,自己去拿。」
荷渺箏打開衣櫃,一排干淨整潔的衣服掛在里面,她挑了一件白襯衫拿了出來。
簡單沖洗了一下,她穿著蔚晏璽寬大的襯衣走出來。看到飯桌上豐盛的早餐,她胃口大開。絲毫沒注意到蔚晏璽的目光,她頭發還有些濕漉漉地搭在額頭和臉頰,身上只穿了一件襯衣,光潔的長腿肆無忌憚地牽引著他的眼神。他眼光一亮,頓時變得火熱起來。
他打了聲口哨調笑道,
「看著你這個樣子,我怎麼還有心思吃飯?」
荷渺箏雙頰飛上紅暈,
「那你就看著,我可要吃了。」
兩人笑著面對面坐下開始吃飯,他們邊吃邊聊著。
突然,門被推開,樊雪瑤走進來,
「晏璽,我給你拿了早餐!」
看到他們兩人正面對面坐著,表情愉悅的聊著什麼,樊雪瑤的臉色一沉,看到餐桌上的飯,接著又看到荷渺箏只穿了一件襯衣,明顯的不合體,一定是蔚晏璽的,頭發濕漉漉的,剛洗過澡。她頓時覺得被雷擊一般問道,
「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