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戀 20.遇見故人

作者 ︰

荷渺箏走出去天色已經漸黑,她走在路上回想剛剛兩人的相處那麼和諧、那麼溫暖,她甚至不想離開他的身邊。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的想法太自私,現在的感情已經背叛了和樊雪瑤的友誼,難道要一直這樣瞞著她麼,這樣對雪瑤太不公平了!可如果讓她放棄對蔚晏璽的感情,她一時又做不到,畢竟這樣的感情是她第一次對一個人動了情,而起那麼真實,她想避都避不開。

她要怎麼告訴雪瑤,又怎麼讓雪瑤接受?如果軻振年知道了會有多麼失望和生氣,也許再也不會理自己了,如果別人都知道了,會怎麼說自己怎麼看自己。她痛苦的搖搖頭。她還沒有勇氣大聲的說出她的心意。

荷渺箏一邊想一邊在路上轉悠,想起還沒吃飯,去餐廳吃了飯後回到宿舍里,打開書本又看不進去。合上書她呆呆的看著窗外,不知不覺困意來襲她趴在桌上睡著了。

她迷迷糊糊中看到了一片廢墟,廢墟的煙霧中她看見一個人影向她走來,

「是誰?」她仔細分辨那個身影,如此熟悉,那人越走越近,漸漸她看清楚是蔚晏璽。

「晏璽!」她喊他的名字,但是他卻不理她,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就好像沒看見她一樣,「晏璽!」她大叫。

「你在喊誰?」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荷渺箏轉過身,是爸爸。

「爸爸!」她一下子撲到他的懷里,緊緊的抱著他,她太想念他了,從九歲起她就失去了父親,她多麼希望在他的懷抱里撒嬌可是不對,漸漸她感覺到爸爸的身體在變化,越變越大,她松開手臂,她面前的爸爸正在變形,越變越高,面部的皮膚全部月兌落,手臂長出了尖刺,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只奧斯特納。她嚇得後退,然後轉身就跑,她跑過廢墟的殘垣斷壁,不知跑了多久,前面突然出現了幾個人影,她跑近才看清,是樊雪瑤和軻振年還有其他幾個同學,

「快跑呀,後面有奧斯特納追來了!」她大喊。

但是幾個人都沒有動,樊雪瑤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冷冷的開口說,

「騙子!大家不要信她,她是個騙子,她騙了我,騙了你,振年。」

荷渺箏心里一驚,雪瑤為何會這樣說,她又看看軻振年,

他也同樣面無表情的說,

「你走開,我們這里不歡迎你。」

身邊的幾個同學也冷冷的看著她不,我不是!你們別這麼說。

荷渺箏冒出了一身冷汗,掙扎著醒過來。是夢,她長出了一口氣。

「渺箏。」身後突然出現樊雪瑤的聲音,她嚇得從椅子上猛地站起來,轉身看著樊雪瑤,她心虛的問,

「怎麼了?」

「有點事,我想問問你」說著樊雪瑤走過來,看著她一臉汗水問,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沒事,做了個夢。你想問什麼?」荷渺箏還沒有回過神,警惕的看著樊雪瑤。

她卻沒發覺,轉身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支筆一邊把玩著一邊問,

「那天,在樹林里,你怎麼有那麼大的勇氣跑回去?」

終于,她還是問了,荷渺箏心里咚咚的敲著小鼓,要告訴她是因為擔心蔚晏璽嗎?要把一切都說出來麼?不行,她做不到。她低下眼說,

「我那時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我只是怕那些怪物會追到晶體管,我不確定那個水杯是否能起作用,所以想回去拖延些時間」她說了謊,至少不是全部的事實。

「我就知道,看來是我想多了,哈哈!」樊雪瑤听到她這麼說立刻笑逐顏開。

她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卻在心底輕聲地說,對不起,雪瑤,我還沒有勇氣說出來,對不起

接著樊雪瑤又皺著眉嘆氣道,

「渺箏,我不知道晏璽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他今天跟我說話總是心不在焉的,我對他說了一大堆,他連一句也不回,等我問他,他竟然沒听見我說的話!他到底在想什麼呀?」說著她兩只手撐在桌子上,暗自嘆息。

「可能他有傷在身,精神不太好吧!」

「嗯,可能吧。」

兩人各想著心事,窗外夜寧靜。

*****

清晨一縷陽光灑在荷渺箏的臉上,她慢慢地睜開眼楮,緩了兩秒鐘她清醒過來,這一刻,她突然發覺能活著感受這陽光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許多的人,包括她的爸爸、媽媽,還有曾經生活在地球上認識不認識的許多人們,他們再也沒有機會呼吸到空氣,感受到陽光。

她坐起來低頭思索,然後,她決定在沒有下定決心之前不再見蔚晏璽,她克制自己一下,也許所有的感情只是一時沖動。她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想一想,能夠活著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是許多人的犧牲換來的,她不敢再奢望那麼美好的愛情。她需要的就是好好的生活下去,努力做些事情。打定主意她下地梳洗了一下,又像往常一樣拿起書本去了自習室。

今天她沒見到樊雪瑤,她也不去想他們在做什麼,也不去想他的臉,而是一直專注于書本。

下了自習課,天色已經發暗,她走到學校外面,又不想回宿舍,于是一個人在聚集地的路上溜達。

迎面走過來幾個人,看樣子像是從外面來的人,他們越走越近,她听到他們的對話,其中一個人說,

「先在這里休整一下吧,走得太累了。」

「好吧,可能前面的路程更艱難。」另一個人說。

然後他們看到荷渺箏,其中一個人向她走來,

「小姑娘,你們這的領導人是誰呀?你能幫我們帶個路嗎?」。

荷渺箏看幾個人疲憊的樣子,看來是趕路了很久。于是說,

「好的,我帶你們去。」然後她仔細打量著這幾個人,突然,她的目光在一個人的身上停留了下來。這個人好面熟,她疑惑的看著這個人,他個子高高的,蓄著胡須,衣服已經破舊而且有些灰土,想必趕了很久的路,腳上的鞋也嚴重磨損了。她拼命的調動著記憶,我在哪里見過他?這麼熟悉,是在哪里。

這個人明顯注意到荷渺箏的目光,好奇的看著她說,

「小姑娘,你看什麼?」

這個人一開口,荷渺箏立刻想起來,他是小時候的鄰居霍普大叔!她記得小時候經常去他家玩,他的孩子愛德華是她的好朋友,比她大三歲,也是她最好的小伙伴,那時候經常跟在他後面,叫他愛德華哥哥。而霍普大叔是她爸爸的好朋友,那時兩家人關系非常好,經常在一起聚餐,一起出去郊游。

她激動的喊道,

「霍普大叔!」

這個人皺了下眉頭,

「你是~~」

「哈,霍普大叔,你忘啦,我是渺箏呀,荷渺箏!住在你家對面的那個小姑娘!」

這個人想了一會兒,慢慢眼里閃出亮光,

「你是小箏箏?啊?你真的是嗎?」。

荷渺箏激動的點著頭。

「你還好嗎?你都長這麼大了?長成這麼漂亮的大姑娘了?」說著他激動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嗯,是我,沒錯呢。」說著兩個人都高興的笑起來。

「你爸爸呢?當時城市疏散人群,我看到你和你爸爸在一起。」

荷渺箏眼里閃出了淚光,難過的低下頭。見狀霍普明白了,安慰道,

「沒關系,沒關系,別難過,小箏箏,看看你長這麼大了,你爸爸要是知道會為你高興的。」說著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荷渺箏點了點頭說,

「霍普大叔,走,我帶你們去休息一下,然後我找領導人來見你們。」

「好,走。」然後他轉過頭招呼幾個人一起走向聚集地。

荷渺箏找來人,並且給這幾個隨行的人安排好了住所。屋子里剩下了她和霍普大叔兩人聊天。

「霍普大叔,你這是從哪里來啊?」

「哦,我們幾個是從a市那邊來的,想一起去b市。你呢?你在這里待多久了?」

「我來了3年了,一直在這里的學校學習。」

「嗯,好啊,小箏箏,叔叔看好你呢,以後你一定會有成就的。」

「大叔別夸我了,我現在學的太少了,我想學更多的東西呢。對了,愛德華哥哥呢?」

聞言霍普大叔嘆了口氣說,

「幾年前,我和他失散了,我一直找不到他,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大叔,別難過,我記得愛德華哥哥可聰明了,他一定會保護自己的。」

「哎,自從他有了異能就總想去找部隊,我一直阻止他,我已經失去了他媽媽,我不想再失去他」說著霍普大叔垂下頭,低聲的哭泣起來。

荷渺箏也難過起來,她走過去抱著霍普大叔安慰道,

「大叔,別難過呀,愛德華哥哥一定是去戰斗了,他是個勇敢的戰士,你應該以他為榮!」

她安慰了他一會兒,霍普大叔情緒好一點,她又繼續問道,

「大叔,你為什麼去b市?」

「哦,我有個唐妹,前段時間打听到,她在那邊。我們聯系上了以後,她說那邊的條件好一點,讓我去找她。她也順便幫我打听愛德華的下落。我這才打算去找她,這幾個人都是去b市的,路上遇到就一起同行了」

「哦,大叔你不著急吧?在這里多留幾天再走吧!」

「這個,我還得問問其他人,不如你和我們一起走吧。b市那邊人多,條件也好點,也許大叔能幫你找個更好的學校。」

听到霍普這樣問,荷渺箏一時有些下不定決心,畢竟s市那邊的學院也聯系過了。

霍普看她猶豫,說道,

「要不,你考慮一下,小箏箏,你放心,你叔叔有一口吃就會分你一半,從小我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如果我能照顧你,也算對得起你爸爸了。」

「謝謝你,霍普大叔,我一直也把你當成我的親人。能再看到你我可高興呢。可是,我最近才聯系過s市那邊的學院。我一時拿不定主意,我考慮一下吧!」

霍普點點頭,荷渺箏起身說,

「大叔,那你早點休息,明天我來找你。」

「好。」

荷渺箏幾乎每天都往霍普大叔那里跑,和他一起聊天,回憶小時候的事,對她來說霍普像她的親人一樣。她盡量克制自己不去想雪瑤和蔚晏璽的事,好幾天她再沒見到過他們。

「箏箏。」霍普這時和荷渺箏正在小路上散步,他突然開口道,

「大叔要走了。」

「這麼快?」荷渺箏多希望他能多留下一陣子。

「呵呵,本來前幾天就要走,在我的堅持下他們才同意多休息些時日。你知道,我必須要和他們一起上路,人多安全些。」

「我還沒好好跟你聊天呢,這麼快就要走了?」荷渺箏顯得不舍。

「小箏箏,大叔也想留下陪你,可是唐妹她們也在等我。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荷渺箏想起自己還有好多事沒有完成,學業還有和晏璽之間•••若是離開他們兩個會幸福麼?自己離開這里的紛紛擾擾也許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她低下頭,想起他的笑容,她沒有勇氣忘記他,她還沒有決心說走就走,離開他。

「大叔,我•••」她猶豫不決。

「呵呵,不要緊,我不會強迫你的,你可以在這里繼續學習,等你想好隨時來找大叔,我會等你。」

「嗯!」荷渺箏重重的點了下頭。

「我把我妹妹在b市的地點給你寫下來,你留著。」

「好。」他們邊說邊向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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