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沒有一點準備的荷渺箏痛呼出聲,全身緊繃。即使她痛苦的仰起頭,淚眼迷離,他依舊沒有停下動作,狂風暴雨一般席卷著她的寸土寸膚。她沒有任何的招架之力,混亂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虛空,任由他在自己身體里肆虐。
隨著他沒有憐惜的律動,她的身體搖晃著,眼角滴落一顆淚,她轉頭望著地上的繡包,眼中的淚水更是決堤一般奔流而下。
他看見她的眼神,頓升怒意,加重了力道撞擊著她,似乎想撞飛她的靈魂。荷渺箏閉上眼,用力咬住嘴唇忍受著身體的痛楚,心靈深處的折磨,強耐著他一次一次的進攻
許久,他終于釋放了全身的能量,松開她的身體,毫不留情的起身,開始整理衣服。
片刻後,他面無表情的開口,
「起來,穿上。」他把衣服扔給她,看到床上留下的一朵血紅,眼神一頓,微微蹙眉。
荷渺箏大腦一片空白,她沒有接住衣服,而是起身下地撿起繡包,愛惜的捧在手里。
看著她的樣子緯洛紳沒有開口,轉身走了出去。
她忘記是怎麼走出那個恐怖的房間的,只記得走到外面的辦公室時,看見那個帶給她痛苦折磨的可怕身影立在書桌後,背對著自己。她用雙手抓緊胸口的衣領,顫巍巍的走過去,竭力克制自己不失控,深吸了一口氣開口問他,
「我可以離開了嗎?」。她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那種絕望的語氣還有壓抑著屈辱的眼淚而發出的聲音,並沒有對他起到任何作用,他連頭也不回,根本就已經忽略掉她的存在。
見他沒有反應,她轉過身,一分一秒她也不願在這里停留。挪動步伐走向門口,她以為他會憤怒的轉身阻止,可是沒有,反而眼前的門被打開,她立刻奔了出去。門衛伸手擋住,里面卻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讓她走」
她跑了不知多少個轉彎,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終于渾身無力的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傳來陣陣的疼痛提醒著她剛剛的噩夢般的經歷。她手里緊握著繡包,都快被她捏碎了。
她低頭看著繡包,終于,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晏璽,你在哪里,為什麼不幫助我,我剛失去了一件寶貴的東西,一件本來留給你的東西。對不起,我沒有能力守住它。
晏璽,我好想你,要是你在我身邊,一定不會讓別人這樣欺負我,對嗎?你到底去了哪里?為什麼不帶我走,為什麼留下我一個人?
她忍受不住巨大的悲痛和痛苦的折磨,她窩在走廊的角落邊失聲痛哭。
寬大的書桌邊,緯洛紳靜坐在沙發椅內一動不動,不知道他腦子里正在想什麼,自從荷渺箏離開後,他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臉上沒有表情,像一尊石刻雕像一般,唯有流露出一絲憂郁的眼神透露出他是一個活物。
許久後,他終于想起什麼似的,按了下桌上的按鈕,沉聲說,
「監控切過來。」
然後打開桌上的屏幕,沒一會兒,整個基地的監控畫面輪流滾動的播放在屏幕上,他低頭按了幾下,然後眼神在畫面上搜索。
沒過多久,他在屏幕上看到,走廊一個角落里縮著一團瘦弱的身影。他點開放大,正是此時痛哭的荷渺箏。
他看了一會兒,眉頭緊鎖,接著好像對什麼惱怒一般的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然後,用拳頭憤恨的砸向桌子,砸了兩拳,他站起來雙手抱住頭,想讓自己冷靜一下。他喘著粗氣,生氣的怒吼了一聲,接著無力的垂下雙臂,一臉頹然的表情。
這時的他看起來與平時出現的英氣傲然的臉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門,不識適宜的被打開了,兩個戰士沖了進來,
「將軍,我們好像听到有動靜。你沒事吧?」
「出去!」他怒吼一聲。
「是!」
兩個戰士趕緊閃了出去。他閉上眼楮搖搖了頭,似乎對自己的這樣子很不滿意。半晌後,他呼出一口氣,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眼楮盯住屏幕。
此時,荷渺箏站了起來,臉上盡是倦意和哭過的淚痕,她低頭看著手里的繡包,將它緊緊的貼在胸口,挪動沉重的步伐離開了畫面。
看到這里,他關掉顯示器,臉上又恢復了以往不屑和陰冷的表情,嘴角勾起一絲詭笑,默念出聲,
「荷渺箏,你別想再躲開!」
宿舍的衛生間里,荷渺箏久久的用水淋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似乎用這樣的方式才能洗刷掉她痛苦的痕跡。
想起今天的魯莽的舉動,竟然把自己和洪展推入險境,也給自己帶來了無比痛苦的傷痕,她懊悔不已。笠晟哥的事情沒幫上任何忙,而自己卻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她閉上眼楮不願再回想那一幕。她累極了,心里的苦悶也無人可訴。
許久後,她走出衛生間,渾身無力的倒在床上,白天的折磨讓她耗盡了精力,一閉眼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睜開眼,噩夢般的記憶席卷而來,同樣的一天,同樣的宿舍,然而她的人卻已經不同。她不再是那個單純而清澈的女孩,她已經不再完整。
她不願想起緯洛紳那可怕的面容,他比魔鬼還要恐怖,比動物還要禽獸。她在心里恨恨的咒念,他根本就是披著羊皮的惡魔,平常給人們看到的都是假象,擺出虛偽的面孔,真正的他其實詭暗而陰寒,充滿了惡毒的念頭和卑劣的手段。一定是這樣的,人們都被他騙了。
但是,無論她再怎麼罵,她是已經真的失去了。她嘆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振作,她站起身走出去。
餐廳內,看到安藍兒和安笠晟,她調整了下思緒走過去坐下。
「渺箏,有辦法了嗎?」。安藍兒著急的問。
荷渺箏表情難過的搖搖頭,低下眼強忍住心頭的委屈。安笠晟看著她痛苦的樣子說,
「沒事,我們再想辦法,渺箏,別這麼難過。」
她點點頭,紅著眼眶一言不發,她沒有勇氣說出一個字。
兩兄妹吃著飯,一邊打算著離開後怎麼辦。荷渺箏沒有心思吃飯,只是想跟他們在一起,至少不再一個人難過。
「渺箏,你怎麼不吃?」安藍兒看她不動問。
「我沒胃口」
這時身後傳來吵雜聲,荷渺箏回頭看,幾個身材姣好的美女圍住緯洛紳正向這邊走來,其中一個女孩抱住他的手臂,將上半身貼在他胳膊上,在他耳旁不知說些什麼。他側臉貼近她的唇,臉上露出愉快的笑意。突然,他的眼神利劍一般的射向自己,眼里的笑意透出冷冷的輕蔑。
荷渺箏趕緊回過頭。一旁的安藍兒看見激動的說,
「是緯少將,總是身邊美女如雲,讓人接近不了。」她嘟起嘴露出不滿。
「你還想接近他?警告你,藍兒,別去招惹他。」安笠晟嚴肅的目光射向安藍兒,接著厲聲說,
「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我知道,哥,我才沒那麼笨呢。只不過那麼好的男人,人家忍不住想想嘛,嘿嘿!」安藍兒調皮的笑了起來。
荷渺箏感到背上的鋒芒利刺般的目光,想起昨天的經歷,忍不住的開始發抖。听見身後的幾個人慢慢接近,她面無表情渾身緊繃,接著,眼角的余光看到他從自己身旁走過去,她努力克制的自己的情緒。
安藍兒抬起眼看著幾個人走過去,她目光一直追隨著,
「第一次這麼近的看他,好帥啊!」
安笠晟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搖搖頭,然後看著荷渺箏,感到她不對勁,好像很不舒服,他關切的問,
「渺箏,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荷渺箏強忍住內心的情緒,她不能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那樣會讓他們也跟著揪心的。她努力的搖搖頭,可是眼里的淚花不爭氣的快要掉落。她站起身,吐出幾個字,
「我去喝點水。」然後趕緊走開。安笠晟看著她的背影,不禁納悶,
今天渺箏是怎麼了,也不說話,眼眶紅紅的,臉色那麼難看,是因為自己要離開而難過麼?他不禁開始猜測。
取水間連著一排五個房間,她走進最角落的一間,里面有兩三個人正在飲料區,她轉身到開水櫃旁,從櫃子里取出一個杯子接水,眼楮看著水杯,但是她的思緒卻飛遠,好友兄妹就要離開,好心的朋友被關了起來,還不知處境怎麼樣,自己卻又受到失身的打擊,為什麼最近總是禍事不斷
只顧發愣,完全沒注意到水杯的水已經接滿溢出,
「啊!」她被燙的松手,水杯掉在地上。玻璃渣碎了一地,她皺眉蹲下收拾。正在撿起碎玻璃,眼前突然出現一雙黑色的皮鞋,她認得這雙鞋,頓時心底一沉,為什麼怎樣都躲不過他。
她慢慢的站起身,對上那雙幽暗漆黑的眼楮,他可怕的面容正在自己眼前,荷渺箏開始發抖,她轉過頭想向其他人求助,卻發現剛才的幾個人早已不見,偌大的茶水間只剩下他倆。
緯洛紳像欣賞自己的戰利品一樣觀賞著她,他緩緩抬起手,想輕觸她憔悴的臉龐,卻被她躲開。
「別踫我!」荷渺箏輕斥道,憤怒的別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