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影好熟悉,她不敢相信。
恍如隔世,她恍惚見到那個讓她日思夜念、心腸寸斷的人,眼淚布上眼眶,她不自覺的抬腳走上前。
她太想念他了,想到她從手指到心髒都在顫抖的疼、從眼楮到腳心都在酸澀的抽搐。
難道是他的幽魂來到了這里見她嗎?
她顫抖的發出一聲輕喚,
「晏璽~」
听到了她的動靜,那個人影猛的抬手,瞬間發力,猛甩過來一個巨大的光團。
荷渺箏睜大了眼楮看著那團白光向自己飛過來。
這時她才看清,這個身影並不是她心里惦念的人,而是緯洛紳。她看到他在抬手的一瞬眼里射出了冰冷攝魂的寒光,就像他看到了什麼致命的敵人一般,凶狠的出手,毫不留情。
她記得,她見過一模一樣的,如同利劍、形同炸雷一般的白光。那是蔚晏璽在殺奧斯特納時,使出過一樣的異能量。
現在這團能量正向她撲飛而去,她根本避無所避,眼睜睜的看著白光在面前放大、再放大
緯洛紳正在聚神休息,收斂能量,突聞耳邊傳來一個輕微的聲音,他想也沒想,抬手就擊了出去。等出手後才看清來人是荷渺箏,他眼神一凜,看著白光逼近她。
她就像一顆脆蒲,柔弱、單薄、孑然的一個人站在那里,似乎他用一絲力量的觸踫就會將她撕碎,而他剛才已經不經考慮的使出了半成力的能量。
這樣的能量只是他不費力氣便可使出的,但是對于她而言無疑是致命的。奇怪的是,他沒有從她的眼神中看到絲毫的畏懼或者凌亂,她竟然瞪大了雙眼看著這股能量向她接近。
他不敢遲疑,趕緊撲過去。
只見緯洛紳身影忽的飛彈而出,直奔荷渺箏去。
她愣著,看那團白色飛霧逼近,根本沒有躲避的機會,就在她以為自己必定被擊中的時候,眼前白光一閃,接著自己就被抱在一個強壯的懷里。
下一秒,隔著面前偉岸的身軀,她感到兩人一同被猛烈的撞擊了一下,她甚至可以听到耳邊有強烈的風聲呼嘯而過。
她感到抱著自己的懷抱顫抖了一下,可是他的手臂是這樣的用力,不曾有絲毫松動,她甚至被他抱得有些疼。
她抬起頭看,緯洛紳露出了緊張的表情。
他上下打量著荷渺箏,兩只手掌緊緊抓住她的肩膀,急切的問,
「沒事吧?」
她有些訝異的搖搖頭。他怎麼這麼緊張,難道是害怕自己受傷嗎?他怎麼可能會如此在意自己,她一直深信她在他心里什麼都不是。而這一刻他眼里分明是清楚的緊張和擔憂,她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他。
被她疑惑的眼神盯著,他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反常的態度,他放開握著她的雙手。瞬間又恢復以往的神情,厲聲問,
「誰讓你進來的?」
見他微怒,她趕緊低下頭,輕聲解釋,
「我听到有些動靜,忍不住進來看看…對不起。」
他眼里流露出輕蔑的表情,諷刺道,
「就是不想活,也不要進來送死。」然後冰冷的語氣命令,
「以後不許進來。」
「知道了」就是打死她也不進來了,到處一片漆黑,陰森的跟地獄一樣,她才不要來。
她轉身走向門口,緯洛紳突然喊住她,
「等等!」
荷渺箏不明所以的轉過身看他。
他記得剛才看到她的那一刻,她的表情里有說不出的欣喜和激動,還有一種發自內心深刻的…心痛。他有一絲懷疑,是自己看錯了,還是她的大腦在那一刻短路了。他眼里突然閃出了晦暗的幽光,陰森的聲音開口問,
「你剛才進來,說什麼?」
她想起來,剛才進來看到白霧圍身的他,竟然當成了蔚晏璽。她眼里流露出一絲哀傷,輕聲回道,
「沒有,我剛進來看到四周一片黑暗,被突然的白光嚇了一跳而已。」她怎麼可能對他說出蔚晏璽呢,那不是自找麻煩麼。
緯洛紳凜人的目光看著她,似乎在掂量她話里的真假成份,但是,很快他就敏銳地察覺到她只是敷衍而已。因為他看出她一絲的哀傷,盡管只有一瞬,還是被他捕捉到。
他眯起眼楮看她的平靜的表情,似乎想用目光穿透她。但是,很快他就釋然了,轉身拋下一句,
「出去!」便不再理會她。
荷渺箏走出玻璃牆,輕輕關上門。閉起眼輕靠在門上,她剛才是怎麼了,怎麼能把他當成了晏璽。剛才那個身影讓自己太凌亂了,一定是太思念晏璽了。她告訴自己,他們兩個人根本沒有可比性。一個陽光,一個黑暗;一個熱情、一個冷酷;一個淺顯易懂、一個幽深難測…他們就像是一個無極的白和一個無限的黑。她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自嘲的笑了笑。她搖搖頭。
忽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想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被他嚇了一跳全忘了。只好一會兒等他出來再說了,她轉身走進廚房。
她要給他做點吃的,好好討好一下他,這樣才能讓他順利答應自己的請求。于是她開始用心的做起飯。
沒一會兒緯洛紳走出來,神情有些倦怠,他松了松領口。突然,聞到香味飄來,他向廚房走去。
一進廚房門,他看到餐桌上擺了幾盤豐盛的菜羹,荷渺箏正在灶邊忙碌。見他出來,她高興的說,
「出來了?快坐下,嘗嘗吧。」說著她端上一盆顏色豐富的湯,放在桌子上。
他挑了挑眉毛,似乎有點不適應,倒也沒有拒絕,一抬腿坐下。他輕聲問,
「沒看出來,有兩下?」
她微笑著撇了他一眼,給他遞上筷子,
「還不是讓你給訓練的,我以前哪有做過飯。」
他接過筷子開始逐一品嘗,當他看到那盤虎皮尖椒的時候,拿著筷子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表情陰沉下來,問道,
「這個菜…跟誰學的?」
被他一問,荷渺箏立刻想起了蔚晏璽,她眼神黯淡下來,她要如實說麼。不!她不會把心里的秘密暴露出來,她知道他雖然此刻看起來平和,但是下一秒就可能會惱怒起來。她才不要把內心的事毫無遮掩的告訴他。于是,她鎮定的口氣淡淡的說,
「一個朋友教的。」
「朋友?」
「嗯,很久以前的一個朋友。」
聞言緯洛紳不做聲,只是表情變得陰霾。她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但是從表情看出他有些不悅,趕緊打岔道,
「你嘗嘗這個湯吧,我做了半天。」然後把湯盛在一個小碗里,遞給他。
今晚還要有求于他,她可不想惹他不高興,于是仔細的服侍著他。這招似乎很受用,他到是沒有發作,而是平靜的接受。
看他的額頭滲出了汗珠,她想剛才他在暗室里面,也許消耗了不少體力。她取來毛巾,不動聲色的輕輕為他擦拭。
這場面,看起來是如此和諧,像兩個親密無間的人。但是誰知道,此刻,他們是各懷心思呢。
緯洛紳正在大口吃飯,感到一雙輕巧的手在自己額頭溫柔的擦拭。他放下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抬眼看她,眼里竟然閃過一種莫名的悸動。
荷渺箏被他看得心里猛地一顫,這眼神似乎有一種穿透力,將她的心瞬間俘虜。她屏住呼吸,看著他的眼光,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住一般無法自拔。
他手腕稍一用力,她被帶入他懷里,他目光明澈毫不隱晦的看著她,很明顯他此刻的念頭只有一個。
他低頭吻上她,用行動證實想法。霸道的吻,渾濁的氣息,讓她此刻更加迷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有幾秒鐘的時間,她就被他的眼神給弄得暈頭轉向。她恨自己不爭氣,卻無法止住自己陷入他的迷網。
他越吻越激烈,將她抱起跨坐在自己腿上,大手開始胡亂的拉扯自己和她身上的衣服。
溫度升高,一室炫目繚亂的迷情。
誰說有恨,誰說是怨,誰說沒愛,誰說絕情。
那溫柔的撫模,悸動的心跳,急促的呼吸,炙熱的吻,像夢迷幻狀的雙眼,似水柔膩樣的擁抱,如火燎原般的激情…只會讓人忘記一切,哪怕是地獄,也一起墮入。
愛人啊,何時你才能懂,何時才能敞開心扉,你想飛翔,我願展翅相伴,不惜路途遙遠;你想墜落,我願舍身相隨,不惜粉身碎骨。
只怕是妄想,心在,卻非要隔遠,念想,卻硬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