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渺箏慢慢平復了呼吸,穿起衣服,每次的激情,她都會最先失去理智,然後忘記了一切,頭腦一片迷茫,任由他帶著自己沉淪、沉淪…越陷越深。
她恨自己的軟弱輕易就被他抓住,卻無能為力。
她不敢抬眼看他,只是自顧自的整理衣物。
緯洛紳到是毫不在意的赤果著上身,靠在椅子上,看她臉頰緋紅的低著頭忙碌。他眼里含著滿足的笑意,嘴角勾著邪惡的弧度。一伸手,又將她摟入懷里,輕聲問,
「這麼著急穿干嘛,想走?」
「不是」盡管赤身已經讓他看過無數次,她還是羞澀不已,她實在不習慣在他面前暴露無遺。
她想起要說的事,見他此刻心情極好,趕緊開口說,
「我還有點事想說。」
他不在意的抬起手,大掌輕輕拂去她臉頰上剛剛激情的汗珠,嘴里哼了一聲,
「嗯,說。」然後自顧自的親吻她的臉頰。
「你先同意,我才說。」她不得不使出一點小計謀,因為她怕他不同意。
緯洛紳挑了挑眉,低下眼打量著她的心思。然後,扯著邪惡的笑說,
「開始要挾我了?」
「我哪敢」荷渺箏趕緊否認,然後她伸出雙臂摟住他的腰,頭靠在他懷里說,
「你先答應我好不?」
她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依靠過他的胸膛,若不是有所求,她肯定不會這麼難為情的摟抱著他。
雖然這招緯洛紳很受用,但是看慣了撒嬌女人的模樣,他依舊保持冷靜,開口說,
「怪不得今天這麼殷勤…」他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含笑看著她說,
「說吧,想要什麼?」
荷渺箏高興的笑著說,
「那你是答應了?」
緯洛紳不語默認,只是等著她接下來的話。看到他同意的眼神,她這才緩緩開口說,
「我們的團隊過兩天要出去實測,我也…跟他們一起去。可以嗎,拜托了!」
聞言,他微微蹙眉,眯起眼楮看著她,很快,懾人心神的眼光流露出來,他摟著她身體的手臂開始施力,他輕聲問,
「什麼意思?」
看他有些生氣,她趕緊解釋,
「只是工作,出去幾天就回來…你剛才可答應我了。」她怕他反悔。
他放下她,站起來,有些惱怒,但是沒有發作,他不說話,走出廚房。荷渺箏趕緊跟了出去。
他走到書桌邊背對著她,似乎在猶豫,半晌,他低沉的嗓音響起,直截了當的問,
「你想要逃跑?」
荷渺箏一愣,她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她還沒有下決心離開自己熟悉的工作和親密的朋友。她心里打著寒戰,這個人的洞察力真是可怕。他越是這樣,她越害怕他,越想遠離他,但是這會兒她可不想惹怒他,她輕聲說,
「我不會跑的。」
他轉過身,意外的臉上經掛著笑容,他輕聲說,
「你可以去…」接著他的笑容就變得陰森,他繼續說,
「要是敢逃跑,我會讓所有認識你的人都陪葬。而且就是逃到天邊,我也把你逮回來。」
他的語氣輕柔,但是話語透出強勢的壓迫讓她渾身一顫,她知道他說得出就做得到。不過好在,他終于還是答應了。她擠出笑容答道,
「不會的,我不逃跑。」這下她所有的打算都成了泡影,還沒有下決心的想法,此刻被扼殺在搖籃里。她知道自己被他牢牢控制,根本逃不開。
得到她再次肯定的答復,他走進浴室去洗澡。荷渺箏收拾了廚房,又給他準備好換洗的衣服,她估計著他出來的時間,沖了一杯熱咖啡,給他放在浴室外,確定他一出門就能看到。然後,她平靜的離開。
走出房門,她心里興奮極了,終于可以出去了。這段時間在這里憋悶的夠嗆,連陽光和空氣都沒機會接觸,又被他軟禁著,簡直和在囚牢里沒有區別。哪怕只是短暫的釋放,至少可以自由自在的呼吸外面的空氣。
她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宿舍。
第二天她特意很早就來到餐廳等待,看到安藍兒後,她走過去。
「藍兒」
「渺箏,好幾天沒見你呀,忙什麼呢?」
「我又回去工作了。」
「是嗎,那…緯少將那邊…」
「他同意了。藍兒,我要出去了。」
「啊?去哪啊,還回來麼?」藍兒著急的問。
「回來的,工作的事情,我們的團隊要出去。」
「要多久?」安藍兒不舍的表情。
「短了十幾天,長了一個月吧。」
「渺箏,外面太危險了,你要小心哦!」
「我知道了。笠晟哥呢?」
「他最近好忙,可能一會兒才來吧。」
她們聊著等著安笠晟,很快他就來了。得知荷渺箏要出去的消息,他一方面替她高興,一方面又擔憂,怕她在外面有危險,他不禁露出憂慮的神情囑咐,
「你在外面千萬小心,萬一踫到奧斯特納,千萬要躲好,先藏起來…」
「放心吧,我們以前經常在野外工作,也踫到過幾次險情,都安然無恙的過去了。我會小心的。」荷渺箏不在意的說。
听到她這麼說安笠晟似乎放心了一些。接著他想到什麼突然問,
「他知道麼?」
她听出他的意思是問緯洛紳,她點點頭。
安笠晟看出她的內心有些起伏,表情有些難堪,他又問,
「他對你好嗎?」。
這問題她根本無從回答,無論怎麼回答都是錯。糾結了片刻,最後,她還是選擇了不讓他們擔憂,輕聲回道,
「還好」
多麼簡單的兩個字,卻包含了她太多的心酸無奈。安笠晟看出她有些不願說的隱情,直言不諱的說,
「要是他對你不好…干脆趁這次離開。」
她何嘗不想離開,可是他昨晚的警告她不敢冒險。反正已經這樣了,就算逃,能逃到哪里去。天下雖大,可是她相信憑他的能力,只要他想找到她,就算天山海角,他一定會挖出她。
「不」她搖了搖頭說,
「我為什麼要離開,你們都在這里。而且這里比外面環境好多了,又不用擔心安全和食物。一忙完工作,我就會跟著團隊一起回來。」
她的話讓安笠晟稍作安慰,他又怎麼會知道這是荷渺箏無奈的選擇。
因為要準備荷渺箏臨走前,沒有再去緯洛紳。他也沒有為難她,並沒有叫她。所以也沒有道別的機會。
她和隊伍一起出發,他們第一次離開這個基地,本來以為出去後手腕的表會被摘掉。可是直到走出大門也沒有人要收起他們的腕表。
穿過那個黑洞的地道,慢慢看到光線出現在眼前,荷渺箏開始興奮的心跳加速。飛車忽的一下子飛出洞口,面前一片明亮,她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
自由的感覺太好了,天寬地廣,再也沒有壓抑的束縛。她的同伴或許也有一樣的感受,小海激動的喊了一聲。
但是誰也不想荷渺箏這樣釋放的感覺,她實在被囚禁的太壓抑了。終于,有機會走出來了,她此刻真的有一種再也不回去的想法。
小隊很快就出了沙漠地帶,部隊的車將他們放下就離開了。
他們開始出發去實測的地點,但是還要走很久才能到達目的地。之間他們只好步行,或者打個順車。
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旅行,一路上說說笑笑,夜晚,就會躲進破屋爛舍。要是路過城市附近的聚集地,條件就會好很多。
當他們來的實測點時,已經過去了七,八天。
這是一段軍事要地,盆地、環形山,盆地中央的河流。很快他們拿出儀器測量、記錄,最後圖紙矯正。
這片地域範圍很廣,他們已經在這里測量了十幾天,但是進度很慢,連一半都沒有。
盡管很艱苦,荷渺箏心里卻是輕松的,她每天認真地繪制,似乎忘記了基地里痛苦的事。又回到了之前工作的生活中。
晚上他們分別安頓在兩個帳篷里,她和程姿琬一個,其他人睡一個。每到夜里他們還是會提心吊膽的警惕著,就怕踫到路過的奧斯特納。
本來每天的工作和應付環境的惡劣,已經讓荷渺箏沒有心思胡思亂想,但是她卻感到自己很無力,總是想起那張如雕刻一般的俊顏,如魔鬼一般的眼眸。除了偶爾的想到緯洛紳,她心里沒有任何壓力。
當然,避免不了想他,一個最大的原因是程姿琬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他,問他的事情。荷渺箏感到她似乎對緯洛紳有著很大的興趣,對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很關心。
她不想猜測程姿琬是什麼樣的想法,大多時候都會對她的提問一一作答。但是關鍵的問題,她總是避重就輕。畢竟她和程姿琬的關系不是特別的熟悉,雖然一起共事三年多,她們以前很少聊天,話也不多,但是最近圍繞緯洛紳卻多了很多話。
荷渺箏明白緯洛紳確實是吸引了許多的女性,難免會引起別人對他感興趣。所以對于程姿琬的關心,她並沒有多麼介意,也沒有多想。
反而對于自己有意無意的想起他感到煩悶納悶不已,明明應該避之不及,應該深惡痛絕的人,怎麼會恨不起來。最奇怪的是,她總是有一種錯覺,和他並不陌生,而是認識了很久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也說不清,但就是隱隱的感到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
也許是不得不委身于他,而產生的心理上自我安慰的錯覺吧。她告訴自己,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有什麼感情的,想到他輕蔑的眼神和陰森的口氣,她總感覺不是他強迫委屈了她,而是她虧欠他,他來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