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周末,下班時間到了。賀紓決定暫時拋開工作上的重壓,全心全意陪兒子度假一個假期。
趙羽的車早已停下樓下,電話已經打好幾個了。
賀紓對著話筒淡淡應了一句,便匆匆離開了辦公室。走到大廳,踫到君逸塵,眸光幽微,嘴角噙著了然的笑。
賀紓不自在地道了聲「再見!」
君逸塵擺擺手,「玩得開心點!」
賀紓轉身匆匆離去,他沒有忽略君逸塵眼底的一抹無奈和感傷,還有隱隱的憂懼。
賀紓走到樓下大門口,放慢了腳步。
夕陽晚照,趙羽披一件灰黑的長絨風衣,倚在車旁,淡金的霞光勾勒出他高大俊朗的輪廓,雍雅高貴與狂傲不羈在他身上融合成神祗般的氣概……只一眼就讓人怦然心動。
趙羽看到賀紓,快步迎向他,輕輕環住他的腰,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賀紓驚道,「你瘋了!這大庭廣眾的……」左右環顧,幸好此刻沒人。
趙羽勾唇魅笑,「這得怪你,是你讓我情難自禁。」
賀紓坐進車里,趙羽的唇有著清涼的觸感,留著淡淡的麝香,沁入心間,使人慌亂而神迷。這個人字典里沒有「避嫌」二字,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他的自信是與生俱來的,善于掌控一切,拿捏人生就如同揉搓一塊橡皮泥,隨心所欲,肆意瀟灑。
毫無疑問,跟趙羽在一起,生活必定充滿激情和歡愉,但賀紓明白,自己要的不是稍縱即逝的幸福,而是永遠的依靠。
趙羽,如果我把一生交給你,你會給我終生的守護嗎?
正在恍神間,听到趙羽輕聲問︰「想什麼這樣入神?」
「想你——」
「真的——?」一陣驚喜,心直飄上天堂。
「想你對我的感情能維持多久?」賀紓淡然道。
趙羽顫聲問道︰「那你希望多久呢?」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坦白說我不抱希望。」賀紓冷然望著前方。
趙羽瞬間墜入地獄,沒有再說話,用力捏住方向盤,直到指關節發白。
一段漫長的沉默,車里的空氣驟然變得冰冷。
直到lucas上了車,才打破了兩人的僵局。被學校關了一個星期的孩子像逃出囚籠的小鳥,嘰嘰喳喳地不停地講,也不管兩個大人是否在听,不斷說著這一周的見聞、同學老師的瑣事……
賀紓發現趙羽對這孩子倒是少見的耐心,很認真地听lucas講,還不時逗得孩子哈哈大笑,更加興致勃勃。
賀紓卻沒怎麼搭理孩子,因為他發現有一輛灰色的小貨車從學校出來就一直跟著他們。賀紓仔細看了好一會,愈發確信他們被跟蹤了,那貨車司機是個很年輕的清瘦男子,帶著墨鏡,面孔模糊。
終于到了海邊別墅,賀紓帶著兒子下了車,趙羽將車開入車庫。
那輛灰色小貨車從他們身邊經過,朝遠處開走了。
別墅對開的海域是一座私家碼頭,潔白的明雪號在碧波上靜臥,宛如一只優雅的天鵝。
lucas發出一陣驚喜的尖叫,趙羽將他高高舉過頭頂。「sam叔叔,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上船?」
「今晚,等吃過晚飯馬上去!」
「耶——!」
三人到附近的會所吃飯,一邁入餐廳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一個是俊美剛毅如驕陽,一個是清秀雅致如幽月,再加上一個活潑閃亮的小星星,這一組合看上去要多和諧有多和諧,想不成為焦點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