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現場。
趙羽慢慢走進被告席,步履從容不迫,深灰的正裝襯托他優雅的氣度。他太了解陪審團制度,正如以往他作為辯護律師時,總是告誡自己的當事人一樣,被告的生死和自由歸根到底掌握在陪審團手中,而陪審員判斷被告是否有罪,很多時候,僅僅是憑一種主觀印象,因此被告的形象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女性陪審員佔多數的時候。
此時,趙羽深邃的星眸淡然望著前方,顯得沉靜而憂郁,那幾個女陪審員一直目不轉楮地注視著他。
然而,當他發現了坐在旁听席上的賀紓時,立即激動萬分,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曾多次告誡呂程不要像賀紓透露庭審的進程,那麼賀紓何以得知今天要宣判?
賀紓發現了他的目光,朝他微微一笑。看著心愛的人兒瓷玉般精致而脆弱的模樣,趙羽心猛地一顫,痛得吸了口氣,他怎麼能受得了這一切?
他整個心都在賀紓身上,已經沒有留意庭審走到哪一步了,直到呂程大律師作結案陳詞他才把失落的魂魄收回來。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我很同意剛才控方律師的一句話——謀殺是很嚴重的罪行。正因為如此,我懇請各位在作出對我當事人的判決之前,再仔細想一想此案的重重疑點。首先看控方所謂的動機,動機只是一種思想,在法律上從來不能作為證據。第二,我當事人在死者遇害之前,的確是與死者見過一面,但是,他們的會面到底是做什麼呢?有人看到我當事人行凶了嗎?控方無法提供人證和物證。第三,我當事人接到林安電話到達林安住處時隔兩個半小時,這期間林安遇害了,然而控方也沒能舉證林安遇害的細節,找不到凶器、找不到指紋、甚至找不到致死傷口……綜上所述,控方對我當事人的控罪是缺乏事實和證據支持的,根據我們的法律規定,疑點利益歸于被告的原則,我懇請陪審團裁定我當事人罪名不成立!」
法官宣布退庭,讓陪審團商議結果。
呂程買了杯咖啡,向休息室走去。「程律師!」一個聲音叫住了他,回頭一看,竟是賀紓。他笑著打了聲招呼︰「賀先生,你好!」
賀紓禮貌地報之一笑,「很精彩的結案陳詞,我向前輩學習了。」
呂程搖搖頭,「別這樣說,對于判決結果我實在沒有把握,你要有心理準備。」
賀紓聞言顫了一下,臉色更蒼白了,「程律師,我只想知道,趙羽到底有沒有殺林安?」
呂程注視著他,「趙先生,你也是這一行的,你該知道,對于我們辯護律師來說,我們的當事人都是無罪的。」
賀紓一怔,然後黯然地點點頭,「明白了,打擾你了,程律師。再見!」說完,慢慢地轉身離去。
呂程忽然叫住他,「rain!」賀紓停下腳步,又听到呂程在身後輕聲而清晰地道︰「我叫你rain不介意吧,我和sam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多次告訴我,他沒有殺害林安。rain,希望這答案對你有所幫助。」
賀紓身影一凝,回眸,一絲光彩終于閃現在空茫的眼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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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審團經過緊張的商議,終于有了裁決結果。法官宣布再次開庭。
所有人正襟危坐,等待結果。這時呂程的一位助理突然進入法庭,向法官鞠了個躬,然後匆匆走到呂程身邊,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呂程看來震驚不已,迅速回了幾句,助理便又匆匆離去。
法官向陪審團問道︰「各位陪審員,請問你們有結果了嗎?」。
首席陪審員起立,答道︰「我們四票對三票,裁定被告謀殺罪名成立。」
法官點點頭,用小小鐵錘敲了一下案台,說︰「現在,本席宣判,被告趙羽謀殺罪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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