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傾盡一生要保護的女子,甚至他當初想都不曾想過便決然地將青雲劍給了她!那份情,那份意,早已種植下,他又如何容忍別人傷她一毫。于是他怒氣橫生,不顧一切後果與鳳傾交手起來。
他知道,鳳傾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手軟,他已經顧忌猶豫了一次,而那一次險些讓他失去她,所以,這一次,他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因為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就連自己也不可以!
鳳傾發紅的雙目不敢置信的對望著那個置身榕樹間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他曾經敬愛、依賴的皇叔竟會為一個女人而與他發展到這一劍刃相見的地步。他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啊,他怎麼能
滿月漸漸的睜開眼,但刺眼的白光又逼得她迅速抬手用袖遮去視線,等待眼楮的慢慢適應。
「風滿月。」同樣的聲音已經是第三次響起了。滿月也有些習慣,不再驚訝。臉上蕩開一絲釋然的笑。
「風滿月是你,你該喚我滿月」
放下遮眼的手。滿月面前是一襲白衣絕裳的女子,身形與滿月,不,應該是這身體的主人出奇地相似,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一樣。
不,或許也有點不一樣。不僅因為滿月著了一身墨綠長衣,而是對面這女子臉上總是帶有的憂傷,好似一個人,可是,那人是誰?
這一刻,她終于知道了。一個不甘心並且極為強勢的人,無論怎麼變,她骨子里永遠都是帶著倔強的!但自從來到這一世後,她卻總是生活在兩個極端矛盾的邊緣,一方面不斷告訴自己要寧息一生,一方面卻又不屈于現實,倔強地步入那些隱匿在黑暗中的陰謀里。她甚至曾經深深地懷疑過。原來,並不是這個世界的矛盾,而是這身體里本來就居藏著兩個靈魂,一個溫婉,一個強勢,一個寧靜,一個倔強。
只是無論如何,她都偏向後者。
那女子蹲,欲扶滿月。溫婉一笑,「你本就是我,何必分得那麼清。」
「不,我不是你!」滿月避開她的手,自己坐起來,身體里月兌了一個靈魂的束縛,她感覺無比輕快,胸口原本那明晰的苦楚也消失殆盡。
女子只是笑笑,也不介意。滿月看見她笑,只覺得分外熟悉,但她卻想不出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記憶里,她是不是遺失了什麼?
女子仿佛看穿她的想法一樣,淡笑著開口,卻又像敘述故事一樣輕淡描淡寫。
「還記得吟雪嗎?」。
「吟雪?吟雪」努力地回想著,滿月還是茫然地搖搖頭。見那女子在提到吟雪這兩個字時臉上涌現的暖暖笑意,心中不覺有了絲悵然。
「你喜歡他?」滿月問道。
被這麼直白的一問,女子的臉上不可不免地閃過兩片紅霞,憂傷被別樣情緒取代。為不可見地點點頭,接著又落下一臉寂寞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