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說笑了,四海樓自經營以來從未有誰獻過兩次藝,奴家剛才一曲已罷,公子若是余猶未盡,樓中自是有比奴家藝高之人,還請公子不要為難奴家。」
雲英笑著道了聲無趣也就不再為難那女子,揚手罷了罷,女子抱琴一欠身,自若地走出房。
朔夜望著那方向,眼簾下冰涼的眸子動了動。
這一舉動恰好收落在雲英抬頭時的眼中,不自意地勾起嘴角。
剛才他那一番似真似假的話,他自是明白其內容所指。但是——
這樣不是很有趣嗎?反正都要失去,就讓你先感受一下贏家的快樂吧,到最後,才會更加悲痛,用你一輩子的時間去體會作為手下敗將的痛苦,這樣不是更有意思嗎?
雲英眯起眼,將目光伸向窗外,張開扇,漫不經心地搖晃著。
這間房不僅別致,連視角都是極好的。此時正值夜色朦朧,華燈初上。
兩個人,分庭靜坐,各懷心思。
十天後
什麼都沒有變,卻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鳳傾在離開的第二夜回到了皇宮,一夜之間,他像是徹底變了個人一樣,除了上早朝外,其他時間都是把自己鎖在明英殿里,認真地處理著大小朝務。
就連以前總是抱怨皇上一下朝就沒個人影的李公公都大跌眼界,深深吃了一驚。但是吃驚之後卻是滿腦欣慰。他們的皇上終于有個正常國君的樣子了。相信先皇在天之靈也該欣慰了吧!
景王府還是原樣,差不了誰,也多不出誰。那王爺一心掛惦的人也是在第三天半夜醒來的。
以前沒有誰知道有這個人,所以對這主人的性子倒不是很了解。只是,青兒是從小就跟著滿月長大的,對她的天性一清二楚,這一次,小姐雖然醒了,但是她卻明細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青黎院外,下人們早早擺上了琴,吟雪身著一襲白衣踏風而坐,柔和的春光投在他身上,像極了一個白衣飄飄,絕世獨立的謫仙人。風過,掠起了他肩後的墨發,一縷縷青絲倩倩游動著,美麗又靜謐。他本面容白皙,只是如今那神色之中卻隱藏不住暗淡的惆悵,本是一個霓衣絕裳的俊逸神人,此時卻無端生出一絲人間煙火惆悵客的落寞。
他身後是一個身著白衣的侍女,不動聲色地將這美妙天籟收納入耳。自那一夜後,王府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閑置已久的青黎院住了個神秘女子,還是個一舉一動都足以令她們視如天神一樣完美的王爺魂牽夢繞的妙人兒。
其實,說神秘倒也沒有錯。瞧瞧,有誰在府中居住了四年之久卻還不為人所知的。若非有絕對的陰謀,那就是她們王爺特地吩咐的。能得到王爺特別關愛的人可不多,可是這一位顯然是個特列,還說上特例中的特例!
還有那一身近乎全副武裝的墨綠裝扮,更是引起了府中下人們的猜想千篇。也許那紗斗篷下是和她們王爺一樣貌如天仙的神人,亦或是個糟蹋難看的丑八怪。但是人類都是有向往的積極生物,能令她們王爺求之若鶩的女子,自然是絕世無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