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依舊和往日一般平靜,藍懿軒獨自坐在御書房內批閱奏折,內侍剛進來將已經有些微涼的茶水重新換置了一遍,他伸手過去端起茶杯放在唇邊,想了想卻又重新放下,拿起筆認真的在奏折上批閱著。
若不是他耳中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和鎧甲的摩擦聲,一切都和往常沒什麼區別。
憑他深厚的內力自然能夠听出那些腳步聲正朝著御書房而來,而且人數不少。
他放下手中的筆,眉頭微蹙的看著緊閉的房門,還未等他斥聲訊問,只見御書房的房門被打開,數百名執著兵刃的禁軍兀自闖了進來,密密麻麻的刀劍將藍懿軒圍得密不透風。
「大膽!」藍懿軒臉色瞬間冰冷,透過人群他能看到御書房外更是被黑壓壓的禁軍圍得水泄不通,「是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竟敢如此放肆?!」他冷冷的說道,無形中一股帝王的威壓頓時讓圍著他的禁軍都不禁齊齊向後退了一步。
「是我」
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穿過眾人在門外響起,緊接著一個身穿紫色錦袍的俊美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藍懿軒的瞳孔驟然微縮,他原本陰沉的臉上揚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朕還道是誰呢,原來是一只喪家之犬。」
「你給我住口!」紫衣男子俊美的臉上頓時布滿了陰鷙,他冷冷的道︰「藍懿軒,你馬上也會嘗到失去一切的滋味,我會讓你知道生不如死是何滋味!」
「就憑你也配!不過是個手下敗將。」藍懿軒嘴角掛著輕蔑的冷笑。
紫衣男子臉色越發的陰冷,原來他是應該得意的,可是藍懿軒卻處處戳他的痛處,讓他心中暴怒到快要喪失理智。
「殿下」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只見左相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這一聲‘殿下’仿佛是一個驚雷瞬間叫紫衣男子從憤怒中清醒了過來,紫衣男子收起了滿臉的陰鷙,冷冷的看著藍懿軒道︰「等我重新拿回屬于我的東西,你就只是我手中的一只螻蟻,由不得你再大放闋詞。」
「左相,你果然好手段,連朕的禁軍你都能染指到如此地步。」藍懿軒直接無視紫衣男子,繞過他朝左相道。
「陛下謬贊,老臣已是年過五旬,很多事情都已經力不從心。」左相的那張老臉上依舊帶著那麼思思真切,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不止手段好,演技也是一流得很,朕每天看你表演都覺得你果真是天賦異稟,不去下堂唱戲簡直是萬分的屈才。」藍懿軒冷笑道。
「陛下也不差」左相不驚不怒的答道。
「朕最佩服的還是你竟然能把藍景哲這個廢物藏得那麼深。」藍懿軒蔑視的瞥了一眼紫衣男子道。
「藍懿軒,原本我還想給你個痛快,看來若是不把你折磨致死難消我心頭之恨,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紫衣男子,也就是藍懿軒口中的藍景哲看向藍懿軒陰冷的目光中透著一絲嗜血的興奮,他看著藍懿軒俊美邪魅的臉龐上那紅艷的薄唇和魅人心弦的細長鳳眼,身體里仿佛燃起了一團雄雄的火焰。
似乎感覺到藍景哲眼中那抹瘋狂,藍懿軒眼中閃過一絲噬人的殺意,但很快就被他細長的眉眼中那瀲灩的波光所取代,他紅艷的薄唇微揚,聲音中帶著一絲異樣的沙啞朝藍景哲說道︰「大皇兄想把軒兒怎麼折磨致死呢?」
一聲略帶沙啞的嬌嗔,僅僅是‘軒兒’兩個字就仿佛是一桶澆到火上的油一般瞬間讓藍景哲停止了思考,腦海中已經被那糾纏的軀體和藍懿軒魅人心弦的臉還有那張紅艷的唇中溢出的嬌吟填得滿滿的。
「殿下小心!」不止是藍景哲,就連四周所有的禁軍腦子里都有那麼一刻的混亂,也就是這麼一個微小的空檔,藍懿軒的身影已經如鬼魅般越過眾人來到藍景哲的身旁,縴長的手指捏在藍景哲喉間最脆弱的地方。
「我親愛的大皇兄,對自己的親弟弟也能有這麼禽獸的想法,你果然該死。」藍懿軒一手捏著藍景哲的喉一邊在他耳邊輕聲的說道。
藍景哲身上所有的欲火都在一瞬間被刺骨的殺意澆熄,心中的悔恨和驚怒已經讓他的臉色鐵青。
「禁軍已經把這里包得密不透風,你是逃不出去的,如今你逆天而行已經觸怒了蒼天,失了天下萬民的民心,哪怕是你逃得出去也注定江山不復,藍懿軒,你還不束手就擒,我還可以請大殿下饒你一條性命。」唯一冷靜的左相連忙大聲說道。
「天命?左相,你別跟朕說你相信前任國師那個瘋子的瘋言瘋語,若不是大皇兄乃是你所心愛女人的兒子,你會這樣甘之如飴不顧一切的擁他為帝?」藍懿軒冷笑道。
聞言,左相的臉色頓時煞白,藍景哲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說什麼?!」藍景哲不顧喉間的危險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你不知道那才正常,畢竟左相向來擅長演戲,只是你還不知道你母後也和左相一樣會演戲,若非如此,怕是她的後位也保不住。」藍懿軒手中微微用力,藍景哲的臉被憋的有些青紫。
「你已經殺了你七位兄弟,難道連你最後的一個親人你都不肯放過?難道你還想同歸于盡?」左相的老臉上終于露出了焦急之色。
左相口不擇言說了藍懿軒最不願意被提及的事,他細長的眉眼中頓時冷若冰雪,他一字一句的道︰「我非魚肉,怎能任人宰割?既然你們來了,也就統統都把命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