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藍景哲和左相的腦海中被藍懿軒那個忽然露出來的宛若妖魔一般嗜血殘忍的笑容震撼到一片空白,還未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只听有什麼東西密密麻麻的破窗而入。
一時間血花飛濺,悶哼、慘叫詮釋著什麼叫做屠殺,有人想要躲開那些如蝗涌一般射進來的一支支帶著巨大穿透力的黑色短箭,但是抬腳才發現不知為何全身都忽然變得僵硬無法動彈。
一支黑色的短箭在穿透了一名禁軍的眉心後依舊帶著一股強勁的力道刺進了他身後的另外一名禁軍的右眼眼眶,每一支短箭都毫無例外的穿過了屋內每一個禁軍的身體要害,一擊斃命。
左相滿臉驚懼的看著夾持著藍景哲騰飛躍起的藍懿軒,一時間無數的念頭涌入他的腦海中,直到他意識模糊的倒在地上,他的眼神都沒有離開過。
「左,左相!!」被藍懿軒挾持著凌空躍起的藍景哲呲目欲裂的看著倒在地上滿身血洞的左相不禁嘶聲大喊。
左相全身每一個血洞都巧妙的避開了致命的部位,流血、疼痛卻已經讓這個滿臉滄桑的的男人無法開口說出一個字,但是此時此刻他卻異常的清醒。
眼楮所過之處已經看不到一個站著的禁軍,反而不知何時被一群漫身黑衣的人所取代,從頭到腳除了眼楮露在外面之外都被黑色所覆蓋,唯一醒目的只有黑衣之上一個繡著暗紅色花朵的章紋。
如火如荼,花開彼岸,那不是人間的嬌花,而是冥界剎那沙華。
「黃,黃泉?!!」藍景哲全身的經脈都已經被藍懿軒震斷,一抹鮮紅順著他開口說話的嘴巴不斷溢了出來,他在看到那群黑衣人身上繡著的章紋後瞳孔驟然微縮,只是一瞬間,他便明白。
他敗了。
「沒想到,你手中竟然握著這樣的一張絕好的王牌。」藍景哲嘴角帶著一抹嘲笑,眼中有絕望,有悲傷,但卻沒有後悔。
「你說‘黃泉’?」藍懿軒不禁笑道︰「不,皇兄,你錯了,‘黃泉’雖然在江湖上的確是個讓人聞風散膽卻又神秘莫測的殺手組織,但是它卻不屬于朕,而且也不是朕的王牌。」
就連一息尚存的左相都不禁訝然,一瞬間,一股莫名的寒意侵透了他的全身上下,他似乎是忽然明白了什麼。
一切都只是一場相互算計的陰謀,周莊夢蝶,到最後究竟是誰算計了誰?誰又陷入了誰了陷進?
一切都不必在思考了,因為已經有了結局。
只是左相似乎還是心有不甘,究竟是誰?能讓他敗得如此徹底?他究竟是走進了誰的陷進之中?
一句‘它不屬于朕’便讓藍景哲和左相明白了過來,‘黃泉’不是他們敗落的最主要原因,而隱藏它身後的那個人,才是一切的關鍵。
「看來你們很想知道‘黃泉’究竟屬于誰?不過朕也不知道他肯不肯來見你們,讓你們這樣死不瞑目朕也很會苦惱。」藍懿軒將藍景哲像丟破布一樣的丟在地板上,嘴角帶著魅惑的邪笑俯視著腳下的藍景哲和左相。
「不要拿我去滿足你的低級趣味。」一個軟糯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左相奮力的睜著已經模糊的眼楮朝門口看去。
入眼的滿是一片淺淺的藕色,不知為何,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瞬間讓左相感到一種無法言語的舒適感,模糊中還看到了一張似仙似幻的絕美容顏。
原來人臨死前也可以這麼美好,世間的一切似乎都已經不再重要,無論愛恨痴妄都在這美好的畫面中煙消雲散,一切都過去了。
吐了一口濁氣,左相如豆般的小眼楮帶著一抹放下了一切的釋然永遠的閉了起來。
「誰?這究竟是誰?」眼前的這個究竟是人還是仙?第一次產生了如此荒謬的想法,那飄逸縴美一塵不染的藕色與這格格不入的修羅場形成了一個絕世奪目的畫面。
那張美的讓他揪心的傾城容顏上那雙紫色的眸子淡然的掃過他,只是一眼,沒有停留,卻已經叫他腦中一片空白。
「紫亦,你來啦!」藍懿軒有些驚喜的看著紫亦站在門口。
紫亦?!!「他是國師紫亦?!為何你沒死?」藍景哲還沒從自我陶醉中醒來就听到那麼一個讓他震驚的名字。
「區區‘血宴冥蠱’也妄想取我性命?」紫亦依舊站在門外滿身縴塵不染淡然說道。
「你,你竟然知道‘血宴冥蠱’你究竟是何人?就連瑤骨族的絕世毒蠱」還沒有等藍景哲把話說完,紫亦忽然冷哼一聲道︰「瑤骨族那群不知死活的東西,若不是大祭司巫醫以命換命,現在那還容得他們苟且。」
一語既出不但藍景哲震驚了,就連藍懿軒心中的不禁驚詫。
青霄說瑤骨族大祭司巫醫早在數年前就連帶其傳人一起被殺,難道這一切都是紫亦?
「咳」藍景哲痛苦的吐出一口血,血中還帶著被藍懿軒震碎的內髒,他看向藍懿軒的眼神中帶著無限的怨毒,「藍懿軒,你好狠,七弟和八弟都還那麼年幼,你竟然也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