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童話 四 人生只如初相見

作者 ︰

不知哭了多久、不知什麼時候,二個女孩相擁睡著了。

徐思敏先醒過來,被冷醒的。九月的a市白天炎熱,但晚上還是很涼,尤其是她們身處海邊。

清涼的海風讓她清醒,驚訝的發現四周一片漆黑,想找手機看時間方記起自己早上出門時忘了帶,趕緊推寧馨兒,「馨兒,醒醒,不要睡了。」

「嗯-」寧馨兒勉強睜開眼,睡意矇的道︰「敏敏,你不哭了?」

什麼時候還惦記自己在哭,徐思敏滿月復心事也被她逗笑,推著她道︰「再不起來,我們又要哭。

又要哭?寧馨兒甩甩頭,恢復了幾分清醒,瞪著徐思敏問︰「為什麼?」

真的是缺根筋,徐思敏將她的頭扳向夜空。

滿天的星星映入寧馨兒眼里,她第一反應是驚嘆嘆,「好美!好久沒見到這麼多星星了!」

是很美,但現在是欣賞星星的時候嗎?徐思敏忍不住屈指輕敲了朋友額頭一記無奈的道,「服了你了,也不看看我們現在在那里。」

「海邊啊。」寧馨兒不解的看向朋友,眨了眨眼,一臉困惑。

徐思敏投降,「是在海邊,但現在天黑成這樣,也不知幾點了,你不回家?」

「回家,」寧馨兒眼楮眨呀眨恢復了幾分清醒,取出手機看時間,驚得跳起來,「九點!糟了,末班車-敏敏,快點!」拖著徐思敏狂奔。

她們氣喘吁吁跑到長途汽車站,站台空空,沒有車沒有人,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在空蕩蕩的車站晃蕩。二女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良久,徐思敏方說話︰「先打個電話回去,說我們住在同學家,讓他們不要擔心。」

對,這是第一要做的,寧馨兒迅速拔通手機,剛接通對面就傳來一聲怒吼,「死丫頭,幾點了還不回家!」

她下意識將手機移開,那邊繼續傳來怒吼聲,「快點回來,否則就不要回來了!」

徐思敏見寧馨兒說不話,取過手機開口道︰「阿姨,我是敏敏,對不起,今天我們住在同學那里不回來了。」

「敏敏-」那邊話筒一愣,隨即換了一個急切的聲音,「敏敏,是媽媽,你到底在那里?」

不單寧馨兒跟徐思敏是同學是好朋友,她們的母親也是小學同學兼好朋友,二家住得很近,徐思敏的媽媽在寧馨兒家沒有什麼奇怪。但徐思敏不想跟她說話,下意識按斷電話。

電話鈴聲立即又響起,寧馨兒看向她,徐思敏悶悶道︰「我沒什麼跟我媽說的,你有什麼要說的自己說。」

說什麼都是挨罵,寧馨兒搖頭,徐思敏取出手機電池,鈴聲消失在夜空。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寧馨兒期盼的看向徐思敏,她們之間拿主意的一向是徐思敏。

徐思敏的目光投向遠處,那里有一片零落的燈光,是一個小鎮,她去過二次,白天都不熱鬧,晚上更冷清,但好歹是個小鎮,比這里安全。

「我們去鎮上,先找個飯店吃飯,然後找個小旅店住一晚,明天搭早班車直接去學校。」她拿了主意,寧馨兒定下神,二人手牽手往小鎮走去。

路上很黑很暗,幾乎沒有路燈,,也沒什麼人,遠遠傳來幾聲野狗叫,徐思敏握著寧馨兒的手越來越緊。寧馨兒心里害怕,仍鼓足勇氣安慰徐思敏︰「狗沒什麼好怕的,你怕它其實它更怕你,來了壞人也不怕,我可是無敵美少女戰士,打架從來沒輸過。」

握著朋友微微發抖的手,徐思敏知道她在努力安慰自己,心里感動,膽怯少了幾分,勉強笑道︰「我才不怕,連男生都打不過你。記得賈勇嗎?被你打落了二個門牙,哭著找你媽告狀的那個男生。」

「當然記得,前幾天還踫到他,裝了假牙,亮晃晃的讓人手癢,哈哈-」二人找著話題又說又笑,腳步也是越來越快,看見小鎮入口不約而同奔了起來。

夜巳深,小鎮上也是空空蕩蕩,沒幾個人在街上行走,路邊的店面也只有幾家亮著燈。二人眼楮張得大大的,想找飯店或旅店,。

短短的一條街道幾家亮著燈的店全是酒吧,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進進出出,見二個女孩站在外面便湊了上去。

二人趕緊跑開,因看不清路徐思敏一跤摔到地上,寧馨兒扶起她急道︰「怎麼樣,摔著沒有?」

小腿一陣火辣辣的痛,徐思敏皺著眉頭說不出話,寧馨兒看得清楚,著急的左顧右盼,目光落到角落的一家小店上。

那家店掛的招牌也是酒店吧,但因為位置不好地方太小好象沒什麼客人,靜悄悄的不象其它幾家店有喧鬧聲。不管了,再晃下去早晚出事,咬咬牙,寧馨兒扶著徐思敏往那家店走去。

到了店門口,她多了個心眼讓徐思敏躲在門口暗處,自己一個人走進去。

很小很小的一個房間,暖昧的粉紅色燈光讓房間顯得更小,幸運的是房間里沒客人,只有吧台處有個人垂著頭,沒有注意她的進來。

寧馨兒重重咳了一聲,那人仍沒反應,沒辦法只有鼓足勇氣走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垂著頭的人是個女子,耳朵里塞著耳機像在听音樂。是個女子讓寧馨兒松了口氣,伸出手到那女子眼下晃了晃,以引起女子注意。

那女子取下耳機抬起頭,是個年輕女孩子,跟寧馨兒差不多年紀,因為燈光昏暗看不清長像,只覺得一雙眼楮很亮。,帶著幾分詫異的看著寧馨兒。

跟自己一樣大的女生,寧馨兒心里更定,懇切的道︰「你好,我和我的朋友是從a市來的,誤了末班車,想找個旅店住一晚,你知道這附近那里有比較安全的旅店嗎?」。

「前面轉角處有個旅店,只是-」女生有些遲疑,話鋒一轉,「你的朋友呢?」

「她就在外面,你等等,我去扶她進來。」寧馨兒邊說邊往外走,女生跟著出來,按亮了大燈,室內頓時一片光明。徐思敏被寧馨兒扶著進來,眼光落到那個女生身上。

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生,個子也差不多,穿的應該是學校制服,白上衣黑裙子,圓圓的臉,一對眼楮不大,但黑亮黑亮的挺有神,眉毛很濃,濃得不像女孩子的眉,但襯著她高挺的鼻梁、豐滿的唇、微黑的肌膚,健美的身材,給人一種動態的、生氣勃勃的美。

女生看著寧馨兒徐思敏皺起了眉頭︰「那個旅店住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你們二個不能去,要不,你們就住這里吧。」

直爽的女生,寧馨兒歡喜道︰「可以嗎?太謝謝你了!」

徐思敏有些遲疑,「就你一個人?你父母呢?」

「我爸爸是不醉不回來,我媽媽、不管他們,你好象扭傷了腳,痛不痛,要不要藥?」女生不高興說自己的事,潦草帶過,關注起徐思敏的腳。

寧馨兒蹲子檢察徐思敏的腳傷,松口氣道︰「還好,待會熱敷一下就可以了。」「咕嚕」一聲響從她的肚子里發出,有些難為情尚不及說話,徐思敏肚子也響了起來。

女生笑道︰「你們還沒吃飯,我這里只有熟泡面行嗎?」。

「謝謝!」徐寧二人異口同聲,說完忍不住一笑,女生也笑,室內氣氛變得自然。

女生拿了一包餅干倒了二杯水放到桌上道︰「你們先墊墊肚子,我去泡面。」

實在太餓了,二人顧不上客套,拿起餅干狼吞虎咽,當女生端著泡面過來時一包餅干已經見底。女生將泡面放到她們面前,自己走回吧台。

寧馨兒率先吃完面走到女生面前,發現她在做作業,看她的課本是高一的,歡喜道︰「你讀高一,我們也是。」

「是嗎,那這道題你會不會做?」女生將作業本遞到她面前,數學,寧馨兒的死穴,她訕訕道︰「你問敏敏吧,她肯定會。」

徐思敏走過去,看了題目提筆做出來,女生見她想也不想很是羨慕,「你的成績肯定很好。」

「當然,敏敏是我們學校的第一,去一中都可以。」寧馨兒一向都以徐思敏為榮。

徐思敏很謙遜,︰「你的成績也不差,這個題目是高一的程度,現在還沒正式開學你就在做了,真的很刻苦。我叫徐思敏,雙人徐,思路敏捷的思敏。她叫寧馨兒,安寧溫馨的意思,你呢?」

「沈歡,三點水的沈,歡樂的歡。」女生笑咪咪的說著,一雙眼楮笑成一條縫,果然是個歡樂的女生。

門外「呯」的一聲巨響,像是有人摔倒,跟著響起一陣罵天罵地的吼聲。

沈歡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拉著徐思敏寧馨兒進了一間房間叮囑道︰「你們躲在這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

這會兒罵聲已經進了店里,跟著響起摔椅子的聲音,寧馨兒駭道︰「怎麼了?」

「我爸爸喝醉酒回來了,你們只要躲著不出來就行了,記著,不管發生什麼,千萬不要出來!」沈歡丟下警告出了房間。

寧馨兒忍不住探頭去看,一個四十幾歲、滿臉胡子一臉凶像的中年男子正在店里摔凳子發酒瘋,見沈歡出去一個杯子便砸過去,寧馨兒嚇得叫出來,徐思敏及時捂住她嘴。

沈歡敏捷的躲過去,那中年人更怒,嘴里罵著小賤人撲過去扯住沈歡就打,劈頭蓋臉沒有章法沒有輕重。沈歡顯然是挨慣了打很有經驗,用手護住了臉盡力閃躲,不哭也不喊,偶爾輕輕呻呤一聲,立即忍住。

徐思敏寧馨兒呆呆看著,有幾分鐘的茫然,在她們的成長歷程里,都有挨過父母的打,但從沒這樣的暴虐、殘忍!

很快寧馨兒清醒過來,忘了沈歡的警告沖出房間用力狠狠撞向男子,男子猝不及防被撞了一個踉蹌,。寧馨兒趁機拉著沈歡向外跑嘴里喊道︰「敏敏快跑!」

徐思敏沒有她反應靈敏,愣了愣方往外沖。慢了一步被那男子抓住嚇得大聲叫出來,寧馨兒松開沈歡沖回去抓住那男子的胳膊狠狠一口咬下去,男子痛得大叫松開徐思敏反手一揮,寧馨兒被一巴掌撞到門上,忍住痛沖回去扯著徐思敏就往外奔,隨手還拉上沈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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