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童話 十四 暴風雨前的平靜

作者 ︰

寧父叫寧志遠,是一家大銀行的科長,寧母沈明霞開了間三明治店,寧家是這個大都市里典型的小康之家。寧家住宅是一個獨立的小公寓,入門便見一個小小院落,只是夜巳深看不清景致,金映明跟著寧志遠寧馨兒經過院落進了客廳。

沈明霞等在門口,她巳從寧志遠的電話里知道事情的始末,對這麼晚還跟女兒在一起的男生很好奇,金映明一進門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好個俊秀的少年,目清目秀不說身上還有種落落大方的氣質,對著沈明霞明顯審視的眼光一點不怯場,笑著有禮貌的招呼,「阿姨您好,我叫金映明,寧馨兒的同學,冒昧打擾不好意思。」

「沒關系,快進來,餓了吧,飯菜馬上熱好,你先坐坐。」禮貌又懂事長得又好的男生,沈明霞一見就喜歡,熱絡的招呼,回頭見自己的兒子還對著電視津津有味的看著,一點不懂為人的禮貌,不由怒道︰「寧夏,沒見有客人,還不起來打招呼!」

寧馨兒的雙胞胎弟弟寧夏看電視看得正起勁,被媽媽這一吼,嚇得跳起來,回頭瞧見金映明嘰咕道︰「這是誰呀,什麼客人?」

「姐姐的同學,金映明,你好好招呼。」笑著拍了兒子腦袋一記,寧志遠進房間換衣服。

「我才是哥哥。」寧夏頂了爸爸一句,回頭笑著跟金映明打招呼,「你好,我是馨兒的哥哥,你叫我寧夏就好。」

「臭小子胡說什麼!」本來就一肚子火,听到弟弟這一句寧馨兒更是火大,一巴掌拍過去。

寧夏正在對金映明展示他的禮貌,沒想到寧馨兒說動手就動手,結結實實挨了一記,大怒之下忘了禮貌,吼道︰「你找打,信不信我真揍你!」

寧馨兒沖他翻白眼,眼看姐弟二人就要鬧起來,沈明霞沖出來一人賞了一記罵道︰「你們到底懂不懂事,有客人還吵?」

「他算什麼客人。」寧馨兒頂了一句憤憤上樓沖回自己房間。

「哈,你們二個有仇,你惹到她了?」寧夏听得清楚,有趣的瞅著金映明。

「哦,有一點事。」其實金映明沒覺得自己惹到寧馨兒什麼,但寧馨兒那麼大的火氣明顯是沖自己來了,只能這麼說了。

沒想到這一句直接獲得寧夏好感,他走上前摟住金映明肩膀笑道︰「做得好,那魔女就是討人厭,你做得好!」

魔女,有這樣稱呼自己雙胞胎姐姐的,金映明好笑的看向寧夏,有些失望的道︰「你們真的是雙胞胎嗎,長得不是很像。」

跟安寶安貝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相比,寧馨兒寧夏這對雙胞胎並不很像,應該是男生跟女生的關系,寧夏的眉毛比較粗,嘴唇比較厚,皮膚顯得粗糙,沒有寧馨兒那份細膩,眼楮也沒寧馨兒那樣湛黑有神,波光流動,讓金映明有些失望。

寧夏則是大大不以為然,咧嘴道,「拜托,我跟那魔女長得一模一樣,不就變成小白臉了,多惡心。」他做了個惡心的表情很有趣,逗得金映明笑起來。

沈明霞端著菜從廚房出來正好看得清楚,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招呼道︰「映明,餓了吧,快坐下來吃。」

女兒這個同學很貴氣,沈明霞不好把剩飯剩菜端出來,臨時新炒了二個菜配一個湯,笑著對金映明道︰「馨兒她爸爸打電話回來時太晚了,來不及去買什麼,你就將就隨便吃吃。」

寧馨兒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看了一眼飯桌扁扁嘴道︰「都是新炒的菜,媽你也太客氣了。」

說話這樣不禮貌,沈明霞狠狠瞪了女兒一眼。

金映明笑道︰「麻煩阿姨了,飯菜看起來都很美味,我會好好吃的。」說著坐下來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著。

沈明霞做了這麼多年的煮飯婆,從來沒討過女兒兒子的好,見金映明吃得這樣香甜,心里安慰,狠狠瞪了女兒兒子一眼自去廚房忙碌。

寧夏湊到金映明跟前好奇的問,「真的這麼好吃?我媽的手藝不怎麼樣的。」

「把你餓到現在,給你豬食你也吃得高興。」媽媽做菜的水平明明很差,這小子卻吃得這樣香,擺明是在拍馬屁,寧馨兒極為不屑,扔了句刻薄話便拿起遙控板找電視看。

「別動,我要看那個。」寧夏大喊一聲跟她搶遙控板,姐弟二人鬧成一團。

沈明霞從廚房出來,恨得一個個打過去,人比人氣死人,看過金映明,再看看自己這二個孩子,她真有種教育失敗的感覺。

用過飯,金映明打過電話請自家司機來接自己後,便無聊的坐在客廳里。寧志遠走出來看見笑道︰「馨兒,怎麼不好好招呼你的同學,請他去你房間里玩。」

金映明眼楮一亮,寧馨兒則噘嘴,「不要。」

沈明霞一個靠枕扔到她身上罵道︰「死丫頭平常都是怎麼教你的,一點禮貌都不懂,好好招呼同學!」

真的真的太討厭了!寧馨兒心里狂喊,嘴上卻不敢說出來,憤憤扔下遙控器拋了一句「跟我來。」蹬蹬上樓。

金映明有禮貌的沖寧父寧母笑了笑,跟上去。

沈明霞望著二人的背景不解的道︰「這是怎麼了,馨兒對映明不象同學倒象仇人?」

「有點小矛盾,處處就好了。」寧志遠笑著不在意的說,拿起一張報紙。

「最好是能好好相處,這個男生跟馨兒以前帶回家的男生完全不同,一看就是個好孩子。」寧馨兒從小是個好打架鬧事的,跟她關系好的男生多過女生,而那些男生,沈明霞想想就搖頭。

寧馨兒沖上樓,一腳踹開一扇門沖進去,金映明跟在她身後進去不解的問,「我到底那里惹著你了,你這麼大火氣?」

「我最討厭言而無信的人。」想起下午金映明的失約寧馨兒就來氣,睨著他道。

「你氣的是這個。」金映明恍然,「我不是故意失約的,實在是玩游戲玩得太入謎了才忘的,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玩游戲入謎忘了事寧馨兒也有過,見他道歉得真誠也沒那麼氣了,扁扁嘴道︰「你最好快點把錢還我,催著人討債很煩。」

「放心,明天絕對還給你。」見她火氣明顯沒有剛才大,金映明松口氣,趕緊說道,為表誠信還舉起一只手宣誓,鄭重其事的模樣逗得寧馨兒一笑。

她本不是個小心眼的人,火氣來得快也去得快,話說開後看金映明也沒那麼討厭,笑道,「隨便坐,房間有點亂。」

金映明這才有空打量她的房間,點頭道︰「是有點亂,小了點。」

寧馨兒的房間是個典型的小單間,除了一張小床一個床台櫃一個寫字台一個書櫃一個大穿衣櫥外再無他物,只是因為她喜歡絨制玩具所以房間到處都放著各式各樣的絨毛玩具顯得有點亂。

不過這種亂在寧馨兒眼里並不覺得,她說亂時只是客套,沒想到金映明居然真的順著她的話說她房間不但亂還小了點,氣得一笑,沒好氣的道︰「你不會說我這房間跟你家浴室一樣大吧?」

這是她最喜歡的偶像劇《流星花園》中男主角的一句台詞,她說這話是用來諷刺金映明的。

金映明沒看過這部劇,不知她在諷刺自己,老老實實的點頭,「比我房間的浴室大,但比不上我外婆房間的浴室。」

這小子,還真的吹上了,寧馨兒不理他,抓起本書呼呼的翻。

「不過你這窗戶很有特色。」金映明說著走進那扇窗戶。

其實那也只是普通房間常見的窗戶,只是窗戶外有花如簾有花如屏便顯得很別致,走進了看便可看清數百朵小紫花垂在外面。

金映明看得嘖嘖稱奇,贊道︰「起看越別致,是你的構思?」

「不是,一個朋友想出來的。」寧馨兒說著走過來,伸手輕窗外的小花,似乎想到什麼,總是灼亮的眼神變得幾分朦朧,唇角上揚帶出笑意,長長的眼睫毛彎彎的翹著。她素日給人的印象是亮麗耀眼的,此時卻多了份婉約,變得輕靈若夢,金映明一時看入了神。

沈明霞的聲音在樓下響起,「馨兒,來拿水果。」

「哦。」寧馨兒應了一聲,警告金映明,「我去拿水果,你別亂踫我東西。」

凶巴巴的口氣讓金映明回神,沖著她背影搖頭,溫柔的樣子多好,怎麼總凶得像個歐巴桑,也是,看漫畫那種弱智書的人能好到那里去。

目光掃過隨處可見的漫畫書,落到衣櫥的一個抽屜上。那個抽屜沒關好,露出一絲粉紅色的絲織物。

他走過去好奇的抽出來一看,啞然失笑。

那是條女用的粉紅內褲,式樣很簡單,讓他失笑的是內褲正面用大紅絲線明明白白繡著「寧馨兒」三字,居然把自己的名字繡在內褲上,莫名其妙的女生。

他不知道,這條內褲是夏婷婷為了表達自己對寧馨兒的友情特地去特色內衣店買來送給寧馨兒的,寧馨兒覺得可笑從沒穿過,但因為有趣常拿出來看。

「金映明,你家車子來了。」寧馨兒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金映明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將內褲塞進自己褲袋里

寧馨兒推門進來,一眼看到他慌張的神情,狐疑的問,「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我回去了。」險些被抓個正著,一向從容的金映明也失了鎮定,飛快的回答,從她身邊竄過去。

寧馨兒茫然的掃視房間,沒發現什麼異常,扁扁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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