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童話 十五 平地風波起

作者 ︰

金映明不是個沒眼色的,寧馨兒對他態度那樣惡劣,他知道是因為自己沒有及時還錢的緣故,晚上一回到家便向外婆要了錢放在口袋里。

第二天早上一到學校第一件事便去找寧馨兒,卻找不到人。也對,現在時間還早,那位大小姐,能在鈴聲響起的一剎那踏進教室大門就算奇跡。想起教導主任老鷹抓小雞似的逮寧馨兒,忍不住一笑。

「笑什麼,一大早精神很好的樣子?」高兆立正好進來看到,隨口問一句。

金映明沒理他,高兆立也不在意,湊到她耳邊興奮的嘀咕︰「我看那寧馨兒是真的看上你了,昨天放學一直等你,還追著我問你在那里。你沒見到我說你回家了她那失望惱火的模樣。哎,現在的女孩子,一點矜持也沒有。」

昨天自己會在攝影社活動室對寧馨兒那樣不客氣,就是誤信了他的話,以為寧馨兒在倒追自己,現在他還在這里胡說八道,,金映明踢了他一腳正然告誡︰「別胡說,寧馨兒沒有看上我,她追著我只是要我還錢。」

「真的?」高兆立頓時二眼放光,盯著他歡喜的道︰「寧馨兒真的不是看上你而是催著你還錢?」

「嗯,」金映明點頭,狐疑的上下打量他,問道,「她不是看上我,值得你這麼高興?」

「哈哈……」高兆立意識到自己失態,咧嘴傻笑,一股液體從他鼻孔流下。

鼻血,金映明急道︰「兆立,你在流鼻血。」

「快,快給我紙!」高兆立趕緊將頭往後一仰,催著金映明要紙。

在身上一陣亂模,金映明模到一個絲般滑的物事,以為是手帕遞了過去。

高兆立看也沒看接過去胡亂擦了二記,感覺鼻血止住了,低頭往手上一看,疑惑的問,「映明,你給我的是什麼,天!」

他拉開手上的物事,竟是一條女用內褲,上面還繡了三個字,他一字一頓的念出來︰「寧—馨—兒。」

金映明有剎那間的茫然,隨即醒悟,這是他昨晚無意中從寧家帶出來的寧馨兒的內褲,暈,自己怎麼忘了?太驚慌居然忘了快點從高兆立手里收回內褲,怔怔的望著。高兆立也忘了要將內褲收起來,就那麼傻傻拎著。

此時快到上課時間,一個個同學魚貫進來,有路過他們身邊的眼風一掃,也是傻住。終于,一個尖利,不應該是二個尖利的聲音響起,「寧馨兒,馨兒的內褲怎麼會在你手里?」

是雙胞胎,他們看清高兆立拎著的物事,大驚小怪的吼出來,這一吼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徐思敏寧馨兒夏婷婷有說有笑進來,難得今天沒遲到,寧馨兒十分開心,,沒想到剛進教室便听到一句,「馨兒的內褲怎麼會在你手里?」

三人怔住,安寶安貝巳看清寧馨兒,迫不及待沖過來拉住寧馨兒便往高兆立那里沖,嘴里急急說道,「馨兒快去看,是不是你的內褲?」

稀里糊涂的被推到高兆立面前,寧馨兒看到那條高高拎著無風自動的粉紅色小內褲,臉色「唰」的變得通紅。

夏婷婷眼楮也瞪得滾園,這內褲是她送給寧馨兒的,她如何認不出,怒道︰「這是我送給馨兒的,怎麼在你這里?」

眾同學對這條內褲是不是寧馨兒的還在半信半疑中,听得她這麼一說齊齊抽了口涼氣。徐思敏反應極快,劈手奪過高兆立手里的內褲迅速塞到自己口袋里。

她這一動作高兆立清醒過來,趕緊雙手亂擺急急申明「不是我!不關我的事!我不知道!」

「什麼不關你的事!快說,馨兒的內褲怎麼到你手里的?」雙胞胎的二張臉全是殺氣,高兆立居然拿了他們心目中的公主的內褲,二個人巳把拳頭亮出來,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可憐的高兆立,差點哭出來,他是真不知道寧馨兒的內褲怎麼在自己手里,急得不知該說什麼,翻來覆去的說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這下連夏婷婷也不滿了,狠狠一腳踹過去拍著桌子怒道︰「你不知道誰知道,快說!」

高兆立被踢得慘叫一聲卻不敢還手,看著雙胞胎的拳頭也要落下來,一個聲音及時響起,「不關他的事,是我拿的。」

聲音不大,但足夠附近的人听清楚。夏婷婷聞聲望過去,不相信的嚷出來,「金映明,怎麼會是你!」

金映明!教室里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唰唰投到金映明身上。

雖然很難為情不想承認,但金映明不會讓高兆立替自己背黑鍋,硬著頭皮站出來。迎上寧馨兒又驚又怒的目光,不好意思的解釋,「對不起,昨晚我在你房間里作客時,一不小心隨手帶出來的。」

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更引起嘩然,眾人的目光在他跟寧馨兒之間滴溜溜打轉,教室里嗡嗡聲音響成一片。

夏婷婷高亢興奮的聲音從中撥起,「昨晚你在馨兒家?你們為什麼在一起?你們在交往?」

在看到自己的內褲拎在高兆立手里時,寧馨兒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夏婷婷的問話更是讓她又羞又怒,她再也站不住,旋風般沖出教室。

「馨兒!」徐思敏追了出去,金映明也要去追,被安寶安貝攔住。

二人一邊一個拉住金映明氣勢洶洶的責問,「小子,你怎麼去馨兒家的,怎麼偷內褲的?快講!」

他們二人對寧馨兒一見鐘情,想方設法跟寧馨兒搞好關系,沒想到金映明竟先他們一步去了馨兒家還拿了馨兒內褲,這對他們是個巨大的打擊,二人立即將金映明視成大敵。

金映明急著要去跟寧馨兒解釋,不耐煩跟二人糾纏,用力掙扎無意中打了雙胞胎其中一個一拳。這一拳成了導火線,三人扭作一團,整個教室大亂。

這件事的處理結果是安寶安貝被罰站教室,金映明則被耿直帶到訓導處訓了二節課的話,但這些對寧馨兒都沒意義。

十六七歲,花樣年華,最敏感的年紀,貼身內衣被異性拿去公之與眾,這個打擊對寧馨兒來說就是世界未日。一整天她都無心上課,臉沉沉的,別人稍微看她一眼,她就認為別人在取笑她,低著頭抬不起來。徐思敏怎樣勸也無用,最後只能靜靜陪著她。

下課放學,寧馨兒一反平常的拖拖拉拉,拎著書包箭一般沖出教室。徐思敏夏婷婷早有防備,迅速跟上她。

夏婷婷追上她勸道︰「馨兒別走那麼快,你又沒做錯什麼。」

「對呀,」徐思敏接過來,「你越這樣別人越會住奇怪的地方去想,你如果大大方方的,他們倒沒什麼好說的。」

知道她們說得有道理,但寧馨兒的頭怎樣都抬不起頭來,實在太丟人了。

「你看,金映明!」夏婷婷猛的拉住她胳膊,指著前方驚訝的道︰「他在前面等你!」

金映明!寧馨兒猛的揚頭,看見前方不遠處,筆筆直直站著一個男生,對上她的目光,那男生展顏一笑。

饒是徐思敏沉穩從容,也忍不住皺起眉頭,這男生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怎麼在做了那樣的事,還能面無懼色笑得陽光燦爛?

「馨兒啊,他應該是無意的,你不要太凶。」夏婷婷對帥哥真的沒有防御力,剛剛還在罵金映明,一見真人便不由自主替他辯解起來。

金映明見寧馨兒停下來,遂自己走上前,隨著他一步步走近,寧馨兒的拳頭慢慢捏緊。

鮮少能有讓金映明害怕的,但那靜靜站著的寧馨兒,竟給他一種無形的壓力,在不知不覺間他笑容消失,停在離寧馨兒十步遠的地方,從口袋里取出一疊錢遞過去道︰「這是還你的打車錢紅酒錢。」

沒有去接,寧馨兒杏眼睜得滾園瞪著金映明,右手握成拳頭慢慢提起。一只手按上來,徐思敏低低道︰「不要打人,馨兒,打人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讓更多人把這件事當笑話。」

她太了解寧馨兒,知道現在寧馨兒有把金映明揍成豬頭的沖動,緊緊按住她的手。

敏敏說得對,動手揍他只會讓別人看更多的笑話。一,二,三,寧馨兒在心里暗暗數數,竭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拳頭慢慢打開。

見寧馨兒的拳頭終于,徐思敏松了口氣,說道「你現在不想說話就什麼都別說,接過錢我們走。」

,不能打人,不要給人看笑話,一遍遍心里催眠自己,寧馨兒抓過金映明手里的錢看也不看塞進口袋。

寧馨兒那噬人的眼光讓金映明寒毛豎立,小心戒備著,當她拿過錢時他不由自主長長吐了一口氣,陪起笑容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拿你內褲的^……」

「內褲」二字從他嘴里吐出時寧馨兒本來有點恢復的杏眼驀的又瞪園,突來的氣勢逼得金映明說不下去。

「算了,道歉的話下次再說,,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徐思敏見寧馨兒好不容易按下的火氣被金映明一句話挑起,怕再說下去她定要拳腳相加了,趕緊打斷金映明的話拉著寧馨兒迅速離去。

看著二人從自己身邊一陣風般掠過,金映明愕然,追上去喊道︰「寧馨兒,我是真心道歉的,對不起。」

「算了,金映明,你現在說什麼馨兒都听不進,等幾天,等她氣消了你再去道歉。」說話的是夏婷婷,她沒有去追寧馨兒,而是把握住難得跟金映明說話的機會。

「有必要這麼生氣?,我真的是無意的。」對寧馨兒那麼大的脾氣金映明不懂,他是男生,不象女生那樣看重貼身衣物。

「是啊,馨兒是有點小題大做,不過女孩子嘛,多少都有點害羞,你放心,過幾天就沒事了。」金映明皺眉頭發愁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夏婷婷完全拋開立場站到他這邊替他開月兌。

「怎麼,寧馨兒還沒消氣/?」高兆立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問道。

「好象很難。」金映明搖頭,目光落到高兆立手上一大堆五顏六色的東西上好奇的問,’「你拿的什麼?」

高兆立樂了,遞到他面前笑道;︰「自己看,都是送你的。」

金映明定楮一看,居然是一大堆女用內褲,款式跟寧馨兒那條一模一樣,都繡了名字。

「這些,這些都是那些女生送給金映明的,真不要臉!」夏婷婷一看就猜出來了,扁嘴罵道。

高兆立撇了她一眼不屑的道︰「少裝了,你也想弄一條送給映明吧,你們這些女生,當映明什麼了,變裝僻嗎?」。

那一大堆內褲,金映明無語搖頭,恨了一眼高兆立怪道︰「你還去收,自己處理。」揚長而去。

高兆立怪叫,「我拿這個做什麼,又不能穿。」追上去硬塞給金映明,二人笑鬧成一團,煩惱隨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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