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童話 四十 流光溢彩慶生辰

作者 ︰

徐思敏有點事耽擱,最後一個到達金家的。一走進金家大門,她就覺得自己的眼楮不夠用。整個金家大院,處處燈火通明,五顏六色各具特色的彩燈在夜色中與星光爭輝。遠遠的,一幢恍若水晶琉璃的房子襯著沉沉夜色,更顯得上下通明,晶瑩欲澈。

走得近了,方看清那似有波光流動的房子真的被數百道噴泉簇擁。在彩燈的映襯下,本來透明的流水也染上奇光異彩,宛如一串串五彩天星,光彩璀燦,襯得整個房子呈現一片奇光異彩,美若迷離幻境。

她知道這里叫水晶苑,寧馨兒曾向她描述過,說美得不似人間。當初她還不相信,以為是被愛夸張的寧馨兒夸張了,現在卻不得不信,這里,此刻,真得美得不似人間。

「小姐,你是少爺的客人吧?」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將她從迷醉中拉出,看見一個只比自己大幾歲的女子站在面前,笑嘻嘻的有禮貌的看著自己。

少爺,看來是金家的下人,徐思敏點頭,含笑回答,「我是金映明的同學,來得有點晚了,他們在那里?」

「他們都在後花園,小姐請跟我來。」女子說著轉過身在前引路,徐思敏跟在她後面。從水晶苑前面繞過,便听到一片歡聲笑語。很快,一個大大的游戲池出現在她面前,游戲池國周都是人,五六個一群,圍著一個燒烤架。

「少爺在那里,小姐你自己過去吧。」女子指向人群當中最亮的地方。遠遠的,徐思敏看見金映明正與幾個人說著話,開心的笑著。

她還未走到金映明跟前,金映明巳看見她,笑著迎上來說道︰「這麼晚,還以為你不來了。」

「不好意思,有點事耽擱了,生日快樂。」徐思敏說著從背包里拿出生日禮物遞過去。金映明含笑接過,又一個人湊上來笑道︰「徐思敏,餓了吧,吃這個。」

接過一串香噴噴的烤雞串,徐思敏看見一張甜甜的笑臉,是李珠雅,她顯然精心修飾過。穿了件女敕綠色襯衫,配著波西米亞風格的大圓裙,柔軟的黑色長發披散,以翠綠色緞帶在側邊打個大大的蝴蝶結,站在金映明身邊甜甜笑著一如最可愛的芭比女圭女圭。

迫不及待咬了一口烤得外焦里女敕的雞翅,徐思敏贊道︰「珠雅,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不過現在你的話我不信。」李珠雅笑盈盈的說著,轉向金映明道︰「你不知道吧,思敏最經不得餓,當她餓著時你如果給她東西吃,她會把你當作世上最可愛的人。」

還有這樣的一面,看著吃得完全沒有淑女風度的徐思敏,金映明失笑,繼而轉向李珠雅,「但她沒說錯,你今天確實很漂亮,謝謝你能這麼漂亮的來替我慶祝生日。」

他是接受西方禮儀長大的,在他的認知中,盛裝打扮來付約就是對主人最大的尊重和誠意。

這話引起高兆立等幾個男生的一陣怪叫,他們沒有這種認知,直接將金映明的話理解成為他對李珠雅的傾慕。李珠雅雖然一向落落大方,到底是個女孩子,被他們的怪叫聲臊紅了臉,退到黑暗中。

狼吞虎咽吞下雞翅,徐思敏正要找東西自己去烤,一股香風襲來,跟著一個人挽住她胳膊道︰「這邊人多太擠,你到那邊去吧。」沒等她弄清楚,她巳被人推著到了另一處燒烤架旁。

「你也被宋學姐趕過來了,哼。」說話的是夏婷婷,她身邊還有牛妞等幾個女生。徐思敏不懂她話里的意思,取了串火腿腸一邊烤一邊問,「什麼意思?」

「哼,那個宋學姐,自認為自己跟金映明親,把自己當女主人,凡是有女生靠近金映明,她就拿出主人威風把人趕走,象你那樣,不要臉。」牛妞憤憤說著,狠狠一口向手里的烤肉串咬下去。

原來將自己突然帶走的是宋智妍學姐。在攝影部里,徐思敏就見識過宋智妍對金映明的獨佔性,宋智妍對金映明的喜歡傻子都看得出,可李珠雅呢,她為什麼讓李珠雅留在金映明身邊?

這個答案夏婷婷知道,「因為李珠雅臉皮夠厚,死粘在金映明身邊,宋學姐趕一次她回去一次,又有高兆立幫著她,宋學姐也拿她沒辦法。」

「就是,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女生,對著金映明笑得跟個花痴似的,惡心。」牛妞說著做了個吐的表情,逗得夏婷婷一陣亂笑。

李珠雅怎麼可能是花痴,徐思敏說不上有多了解李珠雅,但清楚她是個多自傲自負的人,別說男生,就是女生也少有入她的眼的,難得她真被金映明那與眾不同的率性吸引?搖搖頭,再解決了一串烤肉串,肚子有點墊底的了,她不再吃得狼吞虎咽,有時間環顧四周奇道︰「沒看見金家的長輩?」

「說要讓我們玩得盡興,大人們都出去了,全不在家。」夏婷婷說著將一大串烤肉直接吞下去催道︰「你們快點,那邊說要切生日蛋糕了。」

「听說今天的蛋糕是全市最有名的紅寶石店定制的,我們快去。」牛妞三下五除二解決掉手中的食物拖著夏婷婷就跑。徐思敏也是個愛甜食的,立即跟上去。

眾人涌進大廳,此時大廳巳被收拾得象個舞廳的模樣,所有的家具都被撒掉,沿牆一周擺著一圈金色靠背椅,正中搭了個小小高台。

金映明走上高台,所有人自覺圍上去……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推著餐車出來。如果寧馨兒在這里會認出這老太太是蘭嬸,徐思敏他們認不出,也不關心,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餐車上,那個大大的,有六層高,散發著香味,令人口水長流的蛋糕身上。

宋智妍走上高台,站到金映明身邊。徐思敏這才看清她,她打扮得確實與眾不同,穿了件豹紋高領背心,底下黑紗蓬松短裙,襯得一雙雪白的大腿更誘人。而襯出她修長小腿肚的則是一雙看似要摔斷脖子的細根真皮黑靴。一張本來就很漂亮的臉蛋在濃妝艷抹下更顯得艷光四射。

很美麗,很漂亮,可是太成熟了,站在一身休閑打扮的金映明身邊並不相稱,象個真正的大姐姐。

宋智妍並沒注意到這一點,燦爛的笑著,大聲道︰「今天,是金映明十七歲的生日,我很開心,能與大家一起為他慶祝,現在,讓我們一起來為他唱生日祝福歌。」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you……

在優美的旋律中,在眾人真心誠意的歌聲中,金映明切下了生日蛋糕。這並不是聚會的結束,而是聚會真正高潮的開始。一支樂隊出現在場中,金映明笑著宣布,「舞會正式開始,請大家盡情的跳吧。」

舞會在大學生里不算稀奇,但對于他們一幫高中生來說卻是很稀罕,讓人興奮的。金映明牽著宋智妍的手還未走到舞池中心,幾個素來外向的學生巳拖著各自的舞伴沖進去。氣氛是最感染人的,很快,所有會跳不會跳的,有舞伴沒舞伴的都沖進舞池。瞬那間群魔亂舞,掀起一室青春。

徐思敏也投入進去,可惜沒跳幾曲她的手機就響了,跑到外面有些不耐煩的接听,居然是爸爸打來的,說他現在家里,希望她能立刻回來。

沒有遲疑的,徐思敏找到了金映明,將他拖到外邊抱歉的道︰「對不起,我家里有點事,我得走了。」

「不能再等等?」金映明看著手表道︰「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十點,十點晚會就散場,那時走不行嗎?」。

客廳的氣勢很熱鬧很誘人,換作平時徐思敏也舍不得離開,可現在,她堅定的搖頭,「我爸爸從英國回來了,我很久沒見到他。」

金映明恍然,「那是要快點回去,我讓司機送你,你在這里等著。」說著拔腿就走。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這麼等著我會心慌的。」徐思敏追上他,與他並肩而行。

見慣她沉穩安寧的模樣,這樣急燥還是第一次,金映明有些奇怪,笑道︰「很少見你這麼急的,你跟你爸爸感情很好吧?」

「我很久沒見到爸爸,他跟我媽媽離婚了。」沒必要說出來的,徐思敏還是說出口,她的情緒有點激動,想找個人分享。

「對不起。」沒想到問到她的隱私,金映明立即道歉。

輕輕搖頭,徐思敏淡淡笑著道︰「沒什麼對不起的,離婚是件很正常的事,很多人都離婚不是嗎?」。

她越這樣雲淡風輕,金映明越瞧出她難過,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只能走得更快,往角落的小屋走去,那是金家的管家跟司機住的地方。

到了那里,他重重敲門,喊道︰「席叔叔。」

門打開,弄出一張少女的臉,饒是徐思敏心神不定,也給唬了一跳,驚道︰「席青雲!你怎麼在這里?」

今天是金映明的生日,雖然金映明請了她,但席青雲當然不會去,安安靜靜自己在家坐作業,听到金映明叫聲後沒有多想開了門,沒想到竟看到徐思敏,瞬那間也變了臉色站在那里。

金映明沒有注意到二女的神色,對走出來的席司機吩咐道︰「我的同學急著要回家,席叔叔,麻煩你送她一下好嗎?」。

雖然喊著對方叔叔,雖然話里很客氣,但吩咐的口氣不容置疑,席青雲從沒覺得這麼丟臉過,臉紅到脖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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