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童話 四十七 永遠的第一

作者 ︰

全國數學競賽定在這個星期天,在市重點高中一中進行。徐思敏很早就到了一中,踏進這座以學風深厚嚴謹聞名的一中,不由深深吸了口氣。

不愧是全市第一重點高中,雖是星期天,也能看到很多學生捧著書本行色匆匆,學風濃厚!學風嚴謹!她在心里感嘆,一個淳和的男聲響起「敏敏。」

不自覺的,她的心跳了一下,再次深深吸口氣,調整好臉上情緒,方向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在前面不遠的路邊,一株筆直的梧桐樹下筆直的站了位男生,頎長清秀,臉上戴著一幅金邊眼鏡,正看著她露出歡喜的笑容。

她稍稍加快腳步走到男生面前,微微笑道︰「少鈞,好久不見。」雖然她竭力控制情緒,聲音里仍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真的,好久沒見了。」男生臉上有絲傷感,隨即被開懷的笑容沖散,「不過你還是一點沒點,考試時總會提早到學校。怎麼樣?我們學校有沒有讓你失望?有沒有後悔不該去清翰高中?」

他叫許少鈞,與徐思敏是初中同學,二人一直是學習上的競爭對手但同時也是好友,當初對徐思敏不到一中而去清翰高中很不理解,還因此跟她產生嚴重的爭執,所以現在有這一問。

說了這些話因很久不見產生的陌生感完全消失,徐思敏恢復了自然,挑眉道︰「對不起又要讓你失望,來到這里更讓我堅信當初的選擇。這里的氣氛太壓抑,好象除了學習就是學習,我不喜歡。」

她的回答許少鈞並不意外,扶了扶鏡框道︰「你是做出選擇就絕不會後悔的人。好,就以這次的競賽來衡量我們各自的選擇吧。」

下戰書了,徐思敏淺笑︰「雖然我從不認為一次成績就能代表一切,但你也太有自信了,你認為這次第一一定是你?」

「你一直是我的對手,不過這次你一定會輸給我,清翰高中的教學質量完全不能跟一中比。」許少鈞聲音並不大,但充滿自信。

徐思敏不是個勝負很強的人,卻被他這話激起了斗志,慨然應承,「好,我們一決高低。」伸出手,許少鈞伸手握住。

「你們是在握手言和還是在下戰書?」清脆甜美的聲音,是李珠雅,身邊還站著金映明。

有些意外,徐思敏笑道︰「你們也這麼早?」

「托金映明的福,我坐他家私家車來的。」李珠雅說著跟金映明走到二人面前,笑著道︰「我來介紹一下,金映明,清翰高中,跟徐思敏一個班,許少鈞,徐思敏的初中同學,也是我們這次的最強對手,他號稱就遠的第一,映明,這次我們一定要打破這個傳說!」

永遠的第一,好霸道的稱號,金映明好奇的打量著許少鈞,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確實蠻配那個稱號的,全身上下寫滿五個字「我是好學生。」

他象看稀奇的目光讓許少鈞有些不習慣,掉頭問徐思敏,「要我帶你們去你們的考場嗎?」。

那麼多年的朋友做下來,徐思敏自然看得出他的情緒,善解人意的道︰「沒關系,時間還早我們自己找,你有事自己忙去吧。」

明顯松了口氣,許少鈞沖著金映明李珠雅微微頷首,轉身離去。

看著他筆直的背影,李珠雅服氣,「比以前更木訥更冷淡,思敏,你當初怎麼跟他交往的?」

雖然只是匆匆一面,但金映明巳看出許少鈞是個一心撲在學習上,不喜歡跟人接交的人,李珠雅的話讓他嚇了一跳,詫異的看向徐思敏。

怎麼能這樣隨隨便便的說話,徐思敏心中不悅,反問道︰「你們是幾考室?」

李珠雅意識到自己的話惹她不開心,吐吐舌頭陪笑道︰「對不起,我無心說的,你別生氣了。我是一考室,映明是三考室,我們一起去找吧。」親熱的挽住徐思敏的胳膊。

伸手不打笑臉上,徐思敏無可奈何的被她拖著走。三人剛才幾步,卻又听到後面許少鈞的喊聲。

許少鈞追上他們從書包里取出一疊筆記本遞給徐思敏道︰「麻煩你,把這些交給馨兒。」

徐思敏剛伸出手,李珠雅巳快手快腳接過那疊筆記本,翻了幾頁大驚小怪的嚷道︰「全是學習筆記,做得太詳細了!許少鈞你真的很關心馨兒,不但負責她上高中,看來連大學你也要負責了。」

沒想到她會搶過筆記本,許少鈞雖然不悅但沒說什麼,听了這話終于發作怫然道︰「上高中是馨兒自己的努力,與我無關,你別在這里胡說八道。」

言辭一點不客氣,李珠雅知道許少鈞是不苟言笑的人,沒想到他會尖銳如此,一時間維持不了笑容訕訕道︰「我只是開玩笑,你敏感了點吧?」

顯然不想多說什麼,許少鈞從她手里拿過筆記本遞到徐思敏手上,微微點頭轉身離去。從始到終沒再看李珠雅一眼。

李珠雅也是個被人捧慣了的人,幾時受到這樣明顯的冷淡,一張臉氣得緋紅,沖徐思敏抱怨︰「我剛才的話很過份嗎?」。

她剛才的話是有點過份,但許少鈞的態度更過份,身為女孩子,徐思敏體諒她的自尊,寬解道︰「別太在意了,少鈞就是這樣不會開玩笑,不會跟人相處,他只會學習。」

「才怪,馨兒怎樣跟他開玩笑都沒關系。他根本就是喜歡寧馨兒,當初你們分手肯定是因為寧馨兒對不對?’」在金映明面前受辱讓李珠雅失了分寸,月兌口而出……

徐思敏再沒想到會听到這話,臉色大變,嗔道︰「李珠雅!」

話一出口李珠雅便知道有些不妥,見徐思敏變了顏色趕緊陪禮道歉,「對不起,我給許少鈞的無禮氣壞了。」

「再怎麼生氣也不能說沒有的事,我跟少鈞分手是因為性格不合,跟馨兒完全沒關系。如果以後再听到你說這話,休怪我不客氣。」

徐思敏本來就嚴肅,說狠話時更是面沉如水,連事不關己的金映明看了也覺得有點怕,李珠雅更是咬著嘴唇說不出話。

徐思敏卻是越想越生氣,難怪馨兒一直討厭李珠雅,她果真有讓人討厭的地方,算了,還是離這種人遠點好,轉向金映明道︰「我看我還是先走的好,再見。」

看著她憤然離去的背影,李珠雅懊惱的對金映明道︰「我是不是嘴太快了?沒辦法,我一氣之下就管不住自己。」

金映明還在消化剛才听到的,不相信的問,「怎麼是寧馨兒介入他們?寧馨兒不是跟徐思敏是最好的朋友?」

「當事人都堅決否認,但周圍的人都這麼說。其實我也是這麼看的。你剛才也看到了,許少鈞是個多麼冷淡不苛言笑的人,跟寧馨兒完全南轅北轍。但奇怪他真的對寧馨兒很好很關心,明明有旭在他卻堅持要自己給寧馨兒補習,後來跟徐思敏分手鬧得很不愉快仍在給寧馨兒補習,你說如果不是很喜歡一個人你會這樣做嗎?」。李珠雅回答金映明的話,反問他。

有些復雜,金映明認真想著分析道︰「許少鈞看著確實不好相處,徐思敏更是個一絲不苛的人,真難以想像他們二個會交往,分手不稀奇。但許少鈞喜歡寧馨兒更不可能,寧馨兒太任性太野蠻,更不適合他。」

「可是漂亮啊,馨兒真的很漂亮不是嗎?」。金映明對寧馨兒的評價讓李珠雅心里很舒服,但還是忍不住有這一問。雖然她也是個公認的美女,但對著寧馨兒總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漂亮就是一切?」金映明不以為然的反問,又道︰「何況在我看來,你比她漂亮很多。」

「真的?」李珠雅眼楮一亮,「你不是在哄我?」

女孩子果然喜歡別人說她漂亮,想起自己每當有事求堂姐時只要表揚她漂亮總能成功的事,金映明唇角揚起,笑道︰「我從不哄人,你大方又可愛,勝過寧馨兒很多。」

「對呀對呀,我成績也好過寧馨兒很多,如果要你要我們二個中間挑一個做女朋友,你一定會選我對不對?」他的肯定讓李珠雅恢復了神采飛揚,開著玩笑問道。

金映明沒讓她失望,一點不猶豫的回道︰「當然,我瘋了才會選寧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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