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童話 四十八 年少意氣風波起

作者 ︰

金映明對學習一向抱著輕松的態度,雖然這次競賽的成績關系到升學,他也是迅速做完再認真檢查一遍就交了卷。

交卷時離考試結束還有近四十分鐘,這麼早交卷別說同教室的考生瞪大了眼楮,連監考老師也瞪大了眼楮,破天荒的問了句,「同學,你確定你要交卷?」

「是的,老師。」沒有在意監考老師的驚訝,金映明笑著回答,輕松的走出教室。他約好了跟李珠雅一起走,現在時間還早,趁機可以到處逛逛,一中是市重點,他聞名巳久。

閑閑的逛著,越逛越對這座在全市排名第一的高中不以為然。建築千篇一律,布局更看不見一點新意,那比得上清翰高中風光秀麗,景致優美,真搞不懂它怎麼會被稱為「a市第一中」,在他看來,差清真翰不是一個檔次。

這種想法如果讓耿直知道,那雙三角眼恐怕又要瞪起來。學校的好壞是以教學質量來衡量的,又不是公園,誰會以風光美不美來衡量。

很快,他逛到籃球場,眼楮一亮,居然有人在打籃球,不過觀眾也太少了吧,偌大的籃球場除了場上奔波的十個人外,就只有一個女生孤零零坐在最前面的石階上。想到自己學校那將籃球場圍滿的啦啦隊,再一次慶幸自己當初進的是清翰而不是這里。

不過既然來了自然要好好看看他們的籃球水平,說不定在很快的比賽中就會踫到。這樣想著他往前走,不自不覺走到那女生身邊,眼楮無意識瞟了一下,這一瞟目光卻給定住。

寧馨兒!那女生居然是寧馨兒,怎麼可能,自己學校的籃球訓練一場都不去看,怎麼會跑到別的學校來看?

怕自己看錯,他揉揉眼楮重新看去,沒有錯,確實是寧馨兒,而且打扮得還很漂亮。穿了套白色的水手套裝,黑亮的長發會束在右邊,用一只銀藍色的絲絨蝴蝶結高高扎起,調皮可愛。她看得很認真,每一次有人投籃都會歡呼揮拳,十分投入。

不由的,他想起了上次她投籃的模樣,寧馨兒應該是喜歡籃球的吧?如果喜歡為什麼從不去看自己學校的籃球訓練?

想得太專心,沒注意到一個球飛過來。「小心。」寧馨兒眼明手快跳起來接住籃球投回去,側首笑道︰「你發什麼愣,不怕……」後面的話因看清是誰嘎然而止。金映明,他怎麼會在這里?

「你怎麼在這里?你不是不喜歡籃球的嗎?」。金映明回過神,心里的問題月兌口而出。

寧馨兒第一反應是別過頭去,想想覺得不對,回過頭勉強笑道︰「我是來看朋友的,你呢,你怎麼在這里?」

金映明是個極其聰明的人,這一會功夫便想通寧馨兒不是不喜歡籃球,聯想到上次她投籃後無緣無故落淚的情景心里更明確,不由冷笑︰「我明白了,你不是不喜歡籃球,只是不喜歡我們學校打籃球的那群人而巳,你上次哭是因為陪你玩籃球的是我們而不是你想看的人對不對?」

寧馨兒那里想到他剎那間就想通這些事,說出來的話還剜心無比,刺得她淚水一下浮上眼眶,怕自己沒出息掉淚,猛的扭頭就走。

金映明卻不肯放過他,一種莫名的郁火梗在心口,想也沒想伸手抓住她胳膊追問︰「為什麼不回答?被我說中了?」

這臭小子還以為自己真的怕了他,金映明的無禮舉止讓寧馨兒悖然大怒,忘了要跟他好好相處的想法,轉身「啪」的一下打開他手正要說話,一個聲音巳響起,「馨兒,這小子是誰,在騷擾你嗎?」。

說話的是剛剛還在打籃球的一名男生,跟崔在中差不多高的個的個頭,生得虎背熊腰,一張顯得有點凶狠的臉正狠狠瞪著金映明,似乎只要寧馨兒說個「是」字,他的拳頭就會打過去。

寧馨兒太清楚自己這個朋友對自己的維護了,只要自己點頭他肯定毫不留情的教訓金映明。換作以前她樂見其成,但自從經過那個恐怖的黑夜後,她對金映明多了份感激之情,不願見他吃虧,否認道︰「沒有,他是我現在的同學,我們說話而己。」

「真的沒有?」那男生有點不相信,他剛剛明明看得清清楚楚,金映明去拉寧馨兒被寧馨兒一下打開。

「我說沒有就沒有,你快去打籃球吧,金映明我們走。」太清楚自己朋友惹事的本領,寧馨兒決定不要再留,叫上金映明跟自己走。

雖然不清楚寧馨兒為什麼會維護自己,但金映明的驕傲卻讓他不願被女生保護,紋絲不卻的站在遠處淡淡道︰「你走吧,我還要再看看。」眼楮穩穩對上那男生冒著火焰的目光,不作半分退讓。

有意思,男生咧嘴一笑,「光看又什麼意思,下來玩玩吧。」

話里有明顯的挑釁,金映明豈會退讓,一口應承,「好。」

「別胡鬧了!」見金映明真的要下場寧馨兒有些著急的阻攔︰「金映明你看你自己那身衣服適合打籃球嗎?」。

金映明今天穿的是一件銀灰色v字領薄薄羊毛衫,配白色水洗牛仔褲,一看即知價值不菲。

那男生目光在金映明身上打了個轉,吹記口哨怪笑道︰「原來是個有錢公子哥,還是別打了,弄髒你衣服哥會不好意思。」

「沒關系,反正我是有錢公子哥,衣服髒了扔了就是。」金映明平常不是這樣囂張的性格,今兒不知怎麼了,一股邪火在心里真竄,說話半分不客氣。

「好,說得好,有錢家的闊少,我們單挑。」男生越看金映明越不順眼,發下挑戰貼。

「大熊,」寧馨兒太清楚他性格,重重叫著他名字警告道︰「他是我朋友,你別亂來。」

瞧她那說話的口氣好象自己一定輸,氣惱上心的金映明理會不到寧馨兒的好意,推開她道︰「你走開,別擋在這里。」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寧馨兒被他推得一個踉蹌,恨得狠狠瞪了他一眼,退到一邊。

男生都是好熱鬧的,听說二人要單挑,立刻讓開場地,站在一邊觀看。

幾個對歭下來,金映明看出這個叫大熊的男生人如其名,是個力量型的選手。力量大爆發力強但缺乏靈活機動性。當機立斷采用游擊戰術,以靈活多變的攻擊方式將大熊逗得團團轉,趁他心浮氣躁時抓住機會一個漂亮的三分投籃,贏得一片喝彩聲。

寧馨兒沒想到金映明球技竟是如此之好,意外之余也更擔心,大熊是個爆糙性子,最不適應金映明這種打法,只怕這麼打下去會打出火氣來。少鈞和敏敏怎麼還不來,焦急得連連看表。

突然響起一片驚呼,她心猛的一跳,趕緊往場中望去,看見金映明躺在地上,大熊回過頭在叫人,一臉驚恐。

卻是大熊連連失利,著急之下發狠用身體優勢去壓金映明,誰知金映明寸步不讓,二人爭斗激烈一個不小心金映明在跳起來的剎那被大熊撞到球框旁的鐵欄桿上,剎那間血流如注。

幾個男生迅速圍上去察看他的傷勢緊張的說道︰「額頭踫傷了,得趕緊送醫務室!」架著金映明奔了幾步又驟然停下慌道︰「糟了,今天星期天沒人!」寧馨兒跟著他們轉听到這話急得直跳腳。

金映明剛被撞傷時天暈地轉倒在地上,現在被他們拖來拖去神智恢復了幾分清醒,見眾人架著自己嘰嘰喳喳亂成一團,不由暗嘆國內這些男生就是心理素質差,靠他們根本不能解決事情,推開扶著自己的人搖搖晃晃往前走。

寧馨兒嚇得趕緊扶住他駭道︰「你別亂動!你的頭在流血!」聲音帶著哭腔,金映明那血流滿面的模樣把她嚇著了。

金映明將手扶上額頭,感覺到血不斷在涌出,心里一緊,腳步走得更快。寧馨兒不知他要干嘛哀求道︰「金映明你別亂動好嗎?你在流血!」

她的聲音有明顯的哭意,語氣里全是焦急,金映明不得不解釋,「站在這里只會等血流光,我的車子在校門口,我坐車去醫院就行。」

對呀,去醫院,寧馨兒從惶急中清醒過來,喊道︰「大熊你快來背金映明。」

「好,馬上。」把人撞得受傷大熊也嚇著了,听到寧馨兒的叫聲急著奔過來,但因太心急反而自己的腳絆到自己腳一跤跌到地上。

金映明看得無奈,要他背還不如自己走著去安全,推開寧馨兒道︰「算了,我自己走吧。」寧馨兒見大熊那模樣也覺得還是自己扶著金映明走比較安全,追上金映明扶住他。金映明雖想推開她卻拗不過她的堅持,只得由她。

二人剛上車金映明的手機便響起,是李珠雅打來的,問他在那里。不想讓她擔心金映明簡單說自己有事先回家了。

寧馨兒上車便催司機開車,不用她催,金映明一臉的血讓席司機也嚇得不輕,車子象子彈一樣飛出去。

金映明在美國當過童子軍,學過一些急救,一上車坐到後座上,頭就盡量往後仰,讓血能流得稍慢一點。

寧馨兒驚惶稍定,向他望去,見他額頭上的血仍不停流出。這樣流下去可不得了,咬緊嘴唇腦子急轉,打開背包想找出能止血的東西,找來找去只找到勉強能用的一包餐巾紙和一條剛買的淺粉色絲巾。

只有這些能用了,她迅速跪到座位上對金映明道︰「你忍一下,我先替你簡單包扎止止血。」

憑著一股氣上了車金映明巳有些支持不住,頭越來頭暈根本听不清寧馨兒在說什麼。

寧馨兒不再遲疑,先用餐巾紙細細將他額頭上的血跡擦干淨,再用絲巾一層一層將他額頭傷口處緊緊束住,金映明昏昏沉沉任她擺布。

席司機將車子開到附近最近的一個醫院,別看金映明當時血流得很多,其時傷口並不大,只縫了三針。听到醫生說沒什麼大礙時寧馨兒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來,竟手軟腳軟再也站不住,挨到外面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經醫生清理傷口後金映明神智巳恢復過來,見她這模樣知道她是真的擔心自己,素日對她的厭惡淡了幾分,坐到她身邊安慰道︰「你放心,我沒事。」

寧馨兒的手機響起,是大熊打來詢問金映明情況的,簡單通完電話寧馨兒向金映明道歉︰「大熊很擔心你也很自責,真的對不起,他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打球難免會出些小事故,告訴他我沒在意。」金映明不是小雞肚腸的人,明白大熊不是有意傷自己的,大度的說著,看到寧馨兒面色明顯一寬,想起先前大熊誤會自己對自己產生敵意有所悟的道︰「那個大熊是你的好朋友?」

「嗯,我們從小學初中都是朋友,大熊很好相處,就是性子爆了點。」提起好友,寧馨兒驚惶稍定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看向金映明再次解釋︰「大熊很保護我,你先前拉我胳膊應該被他看見了,他才會向你挑戰,其時他本性很溫和的。」

想到那怒目圓睜的臉和那虎背熊腰的身板,那樣的人本性溫和?金映明失笑,手機鈴聲再響起。這次是福嬸打來的,內容嚇得金映明大驚失色,他外婆病發住醫院了!

迅速的,他站起身對寧馨兒道︰「你自己回去,我外婆住醫院了,我要馬上趕去。」

慕容女士,那個慈祥可親的女士,寧馨兒也立刻站起來道︰「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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