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童話 五十六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者 ︰

清瀚高中今天一整天都被謠言鬧得沸沸騰騰。昨晚,有人偶爾上學校的網站居然看到一條驚天新聞︰李珠雅向金映明告白被拒絕。

雖然每個學校都明文規定不允許學生談戀愛,但是隨著社會風氣越來越開放,校園情侶也就越來越多,今天告白明天分手這些花邊新聞比比皆是,按常理不應該引起轟動。

只因為當事的是李珠雅跟金映明,二個都是新生中的風雲人物,一個被譽為蜜糖兒,一個被稱做陽光王子,都是被眾學生所關注的,這條新聞剛出現點擊率就直線上升。

金映明從來不上學校網站,不知道這件事。雖然從走進學校起就發現很多關注的目光,但他從小到大是被人關注著長大的,也沒在意。

高兆立昨晚被媽媽罰了不許上網,也不知道這件事。二人像平常那樣上完上午的課結伴往食堂走去,路上高兆立注意到那些投過來的目光說道︰「映明,今天很多人關注你。」

金映明無所謂的回答,「那天都一樣,早習慣了。」

「今天好像不同,眼光怪怪的,尤其是一些男生,那眼光好象想打你。」高兆立無意中與一位男生的目光對接,被對方眼中的怒氣嚇了一跳,趕緊提醒金映明。

專心致志的研究今天的菜單,金映明沒理會高兆立的話,想打他的男生多了。沒辦法,誰叫他是女生心中的王子,理所當然成了男生眼里的公敵。

二人坐下來吃飯,四周肆無忌憚投過來的目光令高兆立食不下咽。今天真的跟平常不同,平常也有很多人偷看金映明,但大都是女生愛慕的眼光。那象今天,偷看金映明的男生多過了女生,而且大部分男生的眼中都是怒意燃燃。難道映明無意中犯了男生的眾怒?

高兆立越想越覺得可能,自己這個朋友活得太隨心所欲,常常得罪人不自知。問他也是白搭,瞧了瞧吃飯吃得正香的金映明,決定自己弄清楚。

正好夏婷婷牛妞吃好飯手牽手向自己這邊走過來,這二人是學校有名的八卦女,他決定從她們口中弄清楚,叫住她們問道︰「今天學校氣氛怪怪的,每個人都用種奇怪的眼神看映明,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你不知道?」牛妞瞪大眼楮,一付不相信的模樣。

真的有戲,高兆立立即搖頭。

「你怎麼不知道?」牛妞大驚小怪的︰「學校都傳開了,金映明昨天拒絕了李珠雅。你跟他們二個都那麼好,怎麼不知道?」

金映明正大口大口的吃飯,被這話嚇得一下嗆住,猛咳不巳。夏婷婷抓住機會替他捶背,開心的道︰「金映明你做得太英明了,李珠雅那人,論長像比不上馨兒,論學習比不上徐思敏,根本配不上你。」

在金映明生日宴會上李珠雅居然一直跟金映明站在一起,夏婷婷早看她不順眼,趁機貶低她。

「這話是誰傳出的?」發作的是高兆立,他真心視李珠雅為朋友,想到她此刻被這些流言困擾,氣得臉都青了。

「誰傳出的有什麼重要,是事實不就得了。」不理高兆立的憤怒,牛妞轉向金映明求證,「是真的嗎?你真的拒絕了李珠雅?」

「寧馨兒!」金映明順過氣,立即想到這件事是誰泄露出去的,寧馨兒,只有她,昨天只有她在場。

「寧馨兒?」高兆立听懂了他的話,「你說是寧馨兒傳的?」

「昨天除了我跟珠雅只有她在,不是她是誰?我還親自去她家拜托她不要說出去,沒想到……」越想越怒,金映明忍不住拍桌,看向夏婷婷問道︰「寧馨兒在那里?」

勃發的怒氣將他慣有的儒雅俊秀抹去,此刻的他看起來有些嚇人,夏婷婷下意識回答,「我不知道。」

「怎麼可能?」高兆立不信,「你們不總在一起,夏婷婷,快說寧馨兒在那里?」

「是真的,馨兒今天情緒不好,飯沒怎麼吃就走了。」回答的是牛妞,她一邊說一邊想,推推夏婷婷興奮的猜測︰「馨兒今天早上精神不好,像昨晚沒睡好的樣子,難道她昨天一直在網上?看來這流言真是她散播出去的。」

「沒根據別胡說。」夏婷婷清楚金寧之間有太多不愉快的糾纏,這事若真的是寧馨兒做的,看金映明的臉色,只怕不會善了,趕緊拉了牛妞一記阻止她說下去,轉向金映明露出討好的笑容,「不會是馨兒,馨兒不喜歡說人是非。」

肯定是寧馨兒,金映明百分之百確定,想到她昨天明明答應自己不會說出去轉過身就到處散播,真的是不能讓人容忍,自已非得找到她好好理論不可。他心情不好,跟夏婷婷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帶了命令,「打電話問寧馨兒她在那里。」

被他氣勢所攝,夏婷婷說不出一個不字,乖乖打了電話問清楚寧馨兒下落告訴金映明。金映明不再耽擱,轉身就走,高兆立立即跟上。

「哇,好象要出事?」牛妞也看出情況嚴重,問夏婷婷,「金映明看來很生氣,馨兒要慘了,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夏婷婷著急的念著,腦子急轉,可轉來轉去只想出一個法子,「我們快去找徐思敏,她肯定有辦法。」雖然平常有些討厭徐思敏,關鍵時刻還是選擇向她求助。

寧馨兒在金映明第一次見到徐思敏的地方。這個地方在風景如畫的清瀚高中景色只是普通,好在偏僻少有人來。徐思敏平常總愛一個人靜靜坐在這里享受寧靜,受她影響,心煩意亂的寧馨兒也坐在這里苦思冥想。

昨天跟秦真分手後,她便打電話查林強到底是誰。雖然早有預感林強不是個好人,但查到的事仍令她忍不出抽口涼氣。

林強,孤兒,曾被三個家庭收養。品行惡劣,因小偷小模打打架惹事不止一次去過警察局。也曾二次被學校開除,第七高中是他的第三個學校。

惡劣到極點的人,秦真怎麼會認識還被騙受孕?自己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幫到她?

想得太專心,沒注意到有人來到自己面前,至到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寧馨兒!」茫然抬頭,不等她看清來的是誰,一個重重的耳光落下來。

「啪」的一聲又清又脆,將她從恍惚中打清醒過來,瞪大眼楮,看見眼前的人怒道︰「李珠雅,你敢打我?」

「哼,你早就該被人打了。」李珠雅咬牙切齒的回答,她跟金映明一樣,早上一直被眾人的目光懷繞。到了中午吃飯時才從童瑤嘴里听到流言。

听到時的第一反應就是寧馨兒,當時只有寧馨兒在場,而寧馨兒很恨自己絕對做得出這種事。

她怒氣沖沖的到處找寧馨兒,找到後話也不說先一個巴掌打過去,回了這句話又揚起手要再掃一耳光,多年對寧馨兒的恨今天完全爆發。

第一巴掌寧馨兒是措不及防才會挨的,有了提防豈會再被她打到,身子靈巧一閃輕松避開揚起手一巴掌還回去。

她是個絕不會吃虧的人,雖然不知道李珠雅為什麼會突然打自己,不過挨了打她一定會還回去。

她的學習成績不及李珠雅,打架的本事卻遠遠勝過,這一掌用盡全力,李珠雅被她打得連連後退,如果不是被人及時扶住肯定摔倒地上。

及時趕到的正是金映明高兆立。他們一前一後奔過來,正好看到寧馨兒一耳光掃向李珠雅。金映明用了最快的速度,也來不及阻止寧馨兒,只能及時扶住李珠雅駭道︰「珠雅,你還好吧?」

寧馨兒的力氣不是一般女生能承受的,李珠雅感覺自己整個臉火辣辣的疼,下意識以手捂住被打的那半邊臉,抬頭看向金映明,淚水滾滾而出。

「讓我看看。」金映明強行挪開她的手,李珠雅半邊又紅又腫的臉頰落入他眼中,上面清晰的五個手指印讓跟過來的高兆立倒吸涼氣,忍不住指責寧馨兒,「你這個女生真的是太過份!真當沒人能收拾你?」

莫名奇妙挨了一巴掌,然後又跳出他們二人,寧馨兒不明白,不過也無意弄明白,踫到金映明,總會惹出很多事,在不想出更多事前她決定走開。

她的離去被金映明當作心虛,一把扯住她冷冷道︰「打了人就這麼走了嗎?」。

其實寧馨兒臉上也隱隱約約有五個手指印,李珠雅也是用盡全力的,只是怒火中燒的金高二人看不見。

自從那天晚上被金映明救過後,寧馨兒就不想跟他發生沖突,被他無理拉住後沒有發作,平靜的說道︰「不關你的事,放開我。」

在金映明的認知里寧馨兒是任性驕傲撥扈的,她現在的平靜更被他當作心虛,冷冷笑道︰「想走,可以,先把欠我的還我。」舉起手一巴掌掄過去,對她,他不準備再容忍,決定以牙還牙。

高兆立認識他這麼久,第一次見他打人而且打的還是女生,一時忘了氣憤怔在那里,李珠雅也忘了哭泣呆呆看著一臉怒氣的金映明,驚訝他臉上的獰猙,同時一股暖流涌上心間,這是第一次,有人在寧馨兒面前全心維護自己。

寧馨兒也呆呆看著金映明,她從小貌美如花,又活潑可愛,雖然因性子爆常跟女生打架,但男生動手打她耳光的,金映明是第一人。

四個人一時俱怔住,至到二聲驚呼響起,是聞訊趕來的徐思敏跟夏婷婷。她們的目光落到寧馨兒臉上,臉色同時變了,夏婷婷駭道︰「我的天!馨兒,是誰把你打成這樣?」

金映明雖然不常打架,可到底男生力氣比女生大,寧馨兒肌膚又特別嬌女敕,此刻她臉上的紅腫比起李珠雅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的聲音讓寧馨兒回過神,瞪向金映明恨恨質問,「你憑什麼打我?」

夏婷婷听得一驚,月兌口道︰「金映明打你!為什麼?」目光看向金映明。

徐思敏沒說話,一雙冒著寒意的眼楮直盯著金映明。

沒有看二人,金映明簡潔的回答,「你做了該挨打的事。寧馨兒,我做事從不後悔,但我真後悔那晚救了你,你這樣的人,早該受點教訓。」

「後悔那晚救了你,」這句話讓寧馨兒的臉色從通紅剎那間變得慘白。那晚的事對她如同惡夢,隔了這麼久她還偶爾會從夢里驚醒,金映明居然用這樣的語氣提起,她也不再客氣反唇相譏,「那晚我找的是敏敏,是你多管閑事自己要來的,後悔也是你自己的事。」

知道她不可理喻,但沒想到到了這種地步,金映明鄙夷之極,「我知道有個詞叫無藥可救,今天總算見到了真有人配得上這個詞,寧馨兒,你真的無藥可救!」

徐思敏知道那晚金映明救了寧馨兒的事,當她听到金映明居然用了「後悔」一詞時也嚇了一跳,寧馨兒到底怎麼惹到金映明了?听金映明越說越過而寧馨兒開始氣得發抖時她知道自己再不干預事情肯定會不可收拾,站到寧馨兒前面將她跟金映明隔開問道︰「馨兒到底做了什麼你要這樣對她?」

「我不想說,你自己問她。」對上徐思敏,金映明恢復了幾分理智,語氣有所緩和。

徐思敏轉向寧馨兒,寧馨兒憤憤道︰「我也想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先是李珠雅過來打我,然後又是他?」

徐思敏並不知道流言的事,夏婷婷找上她時只說金映明要找寧馨兒麻煩,听寧馨兒也說不知道目光便向李珠雅看過去,寧李二人的恩怨她很清楚,開口問道︰「李珠雅,是你先打馨兒的?」

這話里有了指責之意,高兆立不服跳出來,「徐思敏你不要用審問的口氣跟珠雅說話,是寧馨兒做了該打的事。」

「我到底做了什麼該打的事?」寧馨兒听得莫名奇妙,忍不住請教。

「你不知道?」夏婷婷也算了解寧馨兒,見她那反應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挨打,驚道︰「難道那些流言不是你傳播的?」

「什麼流言?」徐思敏听出關鍵,追問道︰「夏婷婷,把話說清楚。」

夏婷婷繪聲繪色將在學校流傳的謠言講出來,高兆立也在一邊作補充,未了金映明道︰「昨天除了我跟珠雅外,就只有她在場,不是她說的還有誰?虧我昨晚還特地去拜托她不要說出去,她也答應了,誰知……」後面的話他沒說下去,但誰都知道他話里的意思。

「只有馨兒在場並不證明是她說出去的,我了解馨兒,她不是食言而肥的人,而且她從不散播流言,昨天的事就算你不去拜托她她也不會說出去。」

徐思敏跟寧馨兒做了多年的知己,了解她一如了解自己,听完全部的事情不用去問寧馨兒就知道不是她做的,十分肯定的下了結論。

對她金映明有種信服,怔了怔問道︰「徐思敏你說的是真的?有什麼證據?」

徐思敏反問︰「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是馨兒說出去的。」

證據,金映明沒想過,明擺著的事還要證據?

李珠雅替他把心里的話說出來,「那麼明顯的事還要證據?徐思敏,我知道你跟寧馨兒是好朋友,但幫朋友不是這樣幫的。」

「李珠雅,你少在那里胡說八道!」寧馨兒總算弄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挨打,一肚子的窩火听到李珠雅的話更怒,說話變得十分尖酸,「本小姐敢作敢當,你那點被人拒絕的破事,我沒興趣理會。」

「破事」一詞不僅尖酸而且刻薄,不止李珠雅,連金映明都紅了臉。

徐思敏見再說下去又會爭起來,率先開口,「你們拿不出證據證明是馨兒說的,但我會找到證據證明不是馨兒做的。金映明,李珠雅,如果這件事讓我證明不是馨兒做的,我要你們給馨兒賠禮道歉。」

金映明毫不猶豫,「如果你能證明不是她說出去的,我不僅道歉,還會讓她打回來。」

徐思敏冷冷的目光看向李珠雅,李珠雅有些遲疑,還是開了口,「我跟映明一樣,如果不是她說的,我會道歉並讓她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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