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童話 六十 從天而降的星星

作者 ︰

清翰高中的藍球部在全市高中部的實力都是數一數二的,尤其是金映明的加入更增加了實力。第一場比賽以領先62分的絕對優勢取得勝利,雖對象耿直這樣一心撲在學習上的老師們來說這不算什麼,但對大多數朝氣勃勃的學生來說卻是件激動人心的事,過了二天,仍在津津有味的議論那場比賽。

因為迷上了黃勛奇的緣故,夏婷婷比所有的學生更愛說那場比賽的事,總在寧馨兒耳邊滔滔不絕的重復黃勛奇的每一個進球,未了感嘆一句,「馨兒你怎麼會不喜歡藍球,真是可惜了。」

怎麼會不喜歡藍球,寧馨兒沉默,一個她一直不願去想的人浮出腦海,無意識的,她手上的筆在本子上重重劃著。

「喂,你在數學本上亂七八糟劃什麼?」夏婷婷尖利的聲音將她從恍惚中拉出來,她才發現數學作業本被自己劃得一塌糊涂。

金映明高兆立正好路過看見,高兆立驚道︰「這作業下節課要交的,寧馨兒你慘了!」

夏婷婷把本子拿起來翻來覆去看確定不能再挽救扔到桌子上悻悻道︰「你就等著放學被主任叫到辦公室去吧,真不知你這段時間在想些什麼,整天心神恍惚的。」

寧馨兒懊喪的咬緊嘴唇,為即將到來的懲罰皺眉。

金映明高兆立回到座位上,高兆立搖頭嘆道︰「寧馨兒找人快找得走火如魔了,你說那個叫林強的倒底躲到那里去了?」

走火如魔的豈此寧馨兒,這幾天李珠雅也是把全幅心思放在電話上。寧馨兒,李珠雅,這二個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金映明心生好奇,眼楮不由自主向寧馨兒看去,恰好寧馨兒回頭找雙胞胎說話,二人目光踫個正著。有默契的,立即各自移開,將對方視作空氣。

高兆立一般看得清楚,又忍不住搖頭。同學間少不了打架吵鬧,象寧馨兒金映明這樣徹底決裂的他第一次見。搞不懂二人怎麼成這個樣子,又不是真的有深仇大恨。

高兆立是個藏不住話的人,這個疑問卻只能深埋在心里不敢去問金映明,現在金映明特別敏感,只要听到一個「寧」字臉就會板得鐵青。

下午放學,崔英蓮做好值日,急匆匆離開教室,她要去打工。高中生打工很不容易,這個工作是好不容易找得的,不能遲到。

還未走到學校大門,便看見有許多學生聚在那里,竊竊私語。她沒有在意,這種成群結隊的事從來吸引不了她半點注意,筆直的,她往大門走去。

「崔同學,你還是先別走,避一避比較好。」一個男生大著膽子攔到她面前,被她眼風一掃立即後退,結結巴巴解釋︰「外面,外面有,有不不良學生,出,出去會吃虧的。」

他是崔英蓮的愛慕者,冒著被冰山凍死的危險大著膽子把話說完,不過說到最後聲音輕不可聞。

經他提醒,崔英蓮才發現大門外停放著七八輛重型機車,有的車上坐了一個人,有的車上坐了二個人,男男女女都有,皆奇裝異服得可以立即去參加化妝舞會。一看即知是社會上的小混混,守在門口來尋麻煩的,難怪那麼多學生不敢出去。但她沒遲疑,對她來說遲到更可怕。

她一個人這麼走過去很引人注目,那群混混的目光全落到她身上,幾聲輕浮的口哨聲響起。她仍沒有停下腳步,筆直的走著。

一個人影橫到他面前,嘴里不三不四的調笑著,「小美人,走這麼快做什麼,陪哥哥說說話。」

那是個高大壯實的男生,一臉凶悍,嘴里叼了根煙,穿了件黑襯衫,應該是故意顯擺身材,胸前有三顆扣子沒扣好,露出了黑亮結實的胸膛,胸膛上還有幾道清晰可見的傷疤。渾身上下都寫著「我是不良分子」。

這樣的男生,會讓同樣混社會的女生視為偶像,而讓普通女生望之生畏,遠遠見到他就會繞道。

崔英蓮當然不是混社會的女生,但也非普通女生,她外表縴弱清麗,自幼生長的環境卻讓她見過比他更凶狠的人。對于他的擋道不驚不詫,只抬起一雙清冷的丹鳳眼冷冷看了他一眼,稍稍調整步子從他身邊走過。

她的反應是那男生從沒遇到過的,一下給怔住,至到她從他身邊走過方醒悟過來,怒道︰「站住!」

那吼聲讓遠遠躲在校門後的學生都抖了抖,崔英蓮似若未聞,平靜的繼續走著。

夠種,男生的興趣明顯被挑起,上前一步搭住崔英蓮肩膀往後一帶迫使她回頭。崔英蓮性子夠傲,力氣卻由不得她,身不由已被帶到男生面前站定。

她一米六七的個子,在女生中算高的了,卻只到那男生的下顎,她是不會向任何人低頭的,驕傲的仰起頭盯著那男生冷冷問,「你要做什麼?」

「不錯不錯。」近距離看著她,男生臉上流露出驚艷的神情,扔了手中的香煙嘖嘖贊道︰「長得不錯,性子夠傲,做我馬子吧。」

居然用施恩的口氣,好像做他馬子是件很光榮的事,崔英蓮冷冷一笑,打開他手不屑的道︰「要玩找其他人,我沒空。」轉身又走。

「哇……」一片怪聲怪氣的喝彩聲,自是跟男生一起的混混妹們發出來的,其中一個最響亮的聲音取笑道︰「老大,這個妹妹不鳥你。」

同伙的取笑讓男生凶狠的臉上浮起紅色,一個箭步竄到崔英蓮面前攔住她語帶威脅的道︰「你敢不鳥我?」

看看手表,崔英蓮知道自己再不走真的會趕不及上班,火氣上來,毫不客氣的反問,「像你這種小混混,那點值得我理?糟塌自己的人生還要浪費別人的時間,無聊!快閃開!」

「哈哈。」她不客氣的話氣得男生怪笑二聲點頭道︰「瞧你這模樣,品學皆優吧?眼楮往天上瞧,老子偏要鳥你。」雙手往她雙肩一按,一張臉迅速往下俯去,竟吻上崔英蓮的雙唇。

旁邊不管是混混們還是遠遠躲在一旁的學生都齊齊發出驚呼。崔英蓮在雙唇相接的一剎那一股紅潮迅速涌上臉頰,然後更迅速褪下來。這次跟上次與金映明雙唇相接那次不同,那次是無意,讓她事後在回憶中還有一絲難言的羞意,這次,只有恥辱!

滔天的恥辱從心底涌起,被譽為冰山公主的她不像一般女生那樣尖叫掙扎,而是將背挺得更直,本來狹長的丹鳳眼睜到最大,冷冷盯著那男生。

男生本來是要羞辱這驕傲的女生,想看她掙扎哭泣,沒想到她竟是靜靜站著,冷冷看著。

男生感覺自己不是在吻女生,而是在吻冰塊。崔英蓮眼里無邊的寒意跟恨意竟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了畏懼。似發狠般,他更加用力的去親崔英蓮,似乎想用蠻力來逼她屈服。

崔英蓮被他逼得站不穩,連連後退,就在快要跌倒時一個拳頭重重揮來落到那男生臉上。男生全身心在跟崔英蓮較勁,沒有提防,被打得踉蹌後退,如果不是有個小弟及時扶了他一把,肯定坐到地上。

他站穩身子立即去看打自己的人,是個眉清目秀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生。

這男生是金映明,今天沒有藍球比賽,他跟高兆立在藍球場訓練了一會後準備回家,走到校門看到這一幕。崔英蓮居然跟一個男生在學校大門親吻!他跟高兆立的第一反應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很快,從周圍學生口里他們得知了真相。高兆立雖然氣憤卻不敢上前,跟那群躲在後面的學生一樣,他也不敢去惹那群混混。

金映明沒這個顧忌,他雖不喜歡打架但從不怕事,何況受辱的是崔英蓮。自那晚從寧馨兒口里得知崔英蓮的身世後,他對這個出污泥而不染青蓮一般的女生有很大的敬意,絕不會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受辱,那一拳想也不想便揮出去。

打退那個男生後他立即對崔英蓮喝道︰「快走!」

有一秒鐘的遲疑,崔英蓮立刻轉頭就跑,她知道接下來肯定有場群毆,她不是怕事,但真的沒時間耽擱,心里默默說著對不起,人象風一般跑開。

大部分混混去看那個被金映明打倒的太保,少數幾個人注意到崔英蓮跑掉,尖叫著「抓住那女生。」想追上去,金映明豈會讓他們追上崔英蓮,上前攔住,眾人扭作一團。

被打退的男生很快反應過來,氣勢洶洶的奔向金映明。這時金映明巳被幾個男混混按住,那男生話也不說一拳揮過去。

四肢被按住,金映明無從閃避,只能及時將頭一扭,拳頭落在他左肩上,一股巨痛讓他叫出聲。

那男生並沒停止,一拳過去一拳又來。這次拳頭沒落到金映明身上,一個東西挾著「呼嘯」聲飛過來將拳頭撞開。

那個東西掉到地上,是一個書包,女生用的。

金映明還在想是誰時,一個人巳迅速沖到他面前一腳踹向按住他右手的混混。

混混措不及防挨個正著,痛得「哇哇」的叫,松開了金映明。跟著那人又襲向按住金映明左手的混混。

動作干脆利落一氣呵成,在金映明沒反應過來時,二個混混巳被逼退,他被護在那個人身後。

雖然看不見容貌,但就沖那襲華麗飄揚的秀發,金映明巳知道從天而降的救星是誰

寧馨兒,那個嚷著跟他決裂的寧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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