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悄悄的行走在屋檐上,感官了一下大概的位置,伏掰開黑瓦直到透出饅頭大的空隙。對著空隙,歡喜張望了下里面的客房,可能是位置預測有些偏差,看不到房間內的全景只有尾後床榻的一部分。房間中的宋玉和黎文應該是靠近房門邊,歡喜只能听到他們那邊的聲音。
「還在生氣嗎。」黎文討好的說。
「一塊玉你就想收買了我。」腳步聲,拉開凳子聲,宋玉坐了下來,听語氣很生氣。
比較沉重的腳步聲,一聲嘆息︰「初登盟主,難免有很多事要處理,這會又趕上爺爺七十大壽,忙里忙外,今日出來也是瞞著爺爺假借選禮,才能見上一面。」
宋玉軟下語氣,「文,我們這樣偷偷模模了十年,我很擔心還能否繼續下去。」
「怎麼會呢。」
「你的身影好像離我越來越遠了,若說還有什麼是可以長留在我記憶中的,只有十年前你救我的那一幕,我真的好害怕,最後我對你留下的只有感激。」
「小玉,你想太多了。」椅子的動搖聲,歡喜臆測,現在的黎文一定是摟著宋玉安慰著他。「你愛的人是我,不是嗎。」
「是啊」有些猶豫的聲音。
「難道,你還在想著他嗎?」。黎文發現不對,質問的聲音。
「他」恍惚起來,「說起來,我有十年沒見到他了,他現在——」
「不,小玉,你恨著他的,你忘記他對你做了什麼事嗎?」。激動。
「我記得。」嗚咽的聲音,「我將他當成最好的知己,一心一意的對他好,逗他開心,為何最後他要對我做出那種事情,甚至最後一句解釋也沒有,我恨他!」
「對,你恨他的,你的身邊只有我才是你最信任的人。」
趴在屋檐上背脊酸麻的歡喜抬起身子,揉了下背脊,貌似最近運動少了,骨骼也僵硬了。再想房中的人,五句話中只听懂了三句話,他失望的搖了搖頭,還以為他們神神秘秘的搞什麼大事呢,竟然是偷溜出來私會。不禁要慶幸起自己,他與黎辰就要比他們光明許多,輕松許多了。
眼看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觀看別人的打情罵俏,歡喜動準備離開。
「嗯文不要」
「小玉我們很久沒有在一起了,你不想嗎。」
「可是」
「我不會傷害你的。」
誒?這聲音打算離開的歡喜好奇的頓下足,留在原地趴子附耳聆听,下面隱隱發出一些不正常的喘息,輕吟,還有悉悉索索衣服聲。
沒過多久,屋檐的孔下場景毫無預兆的出現了兩個衣衫不整的身影,歡喜一驚,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看著下面的人。
黎文攔腰抱著衣衫腿了大半的宋玉,宋玉把臉埋在了黎文的胸口,看不到表情。黎文走到榻前,將宋玉放在榻上,自己俯吻住了底下的人,一會兒,空中又飄出之前的喘息聲跟申吟聲
退開客棧屋檐後,歡喜臉色難看的回到等待黎辰的地方。
黎辰手拎著褐色食盒,早早就在了,他發現回來的歡喜神色有些奇怪,從好心的老板那取回歡喜寄放一邊的物品,拉著歡喜就離開了。
「你去哪了?」走出熱鬧的人群,黎辰把歡喜帶進偏靜的小巷子,問出心中的疑惑。
「我」歡喜面色鐵青,一五一十把客棧看到的事極其嚴肅的說了遍。
黎辰听後,一派輕松的問,「就這樣。」
「什麼就這樣。」歡喜跳起來,無法理解黎辰還能這麼淡定,「你不覺比死還可怕嗎。」
「可怕?」
「對啊。」歡喜夸張的比劃了下,「那麼粗的一根,那麼小的一個,又不是女人的xx,進去會死的。」
這次換黎辰臉色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了,「宋玉死了沒有。」為什麼他要跟歡喜研究這種白痴問題。
歡喜呆傻的楞了會,木然的搖了搖頭,後一想又強調道,「那跟死有何區別啊,你是沒看到他的神情有多‘淒慘’,一邊還要拼命壓抑呼痛的聲音,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活受罪啊。」歡喜越想越有種汗毛直豎的感覺,他撇了眼表情正常不過的黎辰,心底忿忿不平起來,「喂,男人間的行房都是這樣的嗎,不要問我為什麼這麼問,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反正你是上面的當然覺得無所謂,要不,我是說如果我們有一天也那個啥的,你做下面的如何?。」
嘴角抽搐了下,黎辰扶額感嘆這家伙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他們會行房嗎?也許,大概不會有那麼一天吧。話說回來,歡喜會如此害怕也是情之常理的事,沒有人生下來就注定愛上一個同性,也沒有人生下來就必須了解同性間的行房,更不用說讓一個完全沒有這面知識的人去輕易接受。
黎辰不禁懷疑起歡喜喜歡上自己,也只是一時的迷戀。
歡喜久居深山,身邊除了男性的顧千里再沒其他,就算放縱下山,也是找樂子戲耍別人,哪里還會想到兒女情長的事,他的身邊能夠說得上朋友的,除了他好像就沒有人了。久而久之,歡喜的心里眼中看到的也只有他這個唯一的朋友‘黎大哥’。
這樣的感情,實在不靠譜,難保某一天,歡喜的身邊出現了另一個人,而那個人偏巧又是女人。相對男人的話,還是女人更適合吧,那時候再發現自己真正的感情,是不是太晚了。
寧可今後讓歡喜後悔內疚,倒不如先讓他看清楚,自己還是愛女人的,只是苦于身邊沒有遇上有緣的女子而已。
一心一意為歡喜著想的黎辰,心有不甘還是認命道,「晚上,我帶你去個地方。」
「哦?」黎大哥會主動帶他去某地方,稀奇啊。該不會他們也要那個啥了,這也太快了吧,他什麼都沒準備呢。
暮色藹藹,花燈錦簇,歌聲婉轉悅耳,琵琶聲聲動人,聲美人更美。
歡喜輕輕的扯了下黎辰,雙眼做賊般的偷偷望著花俏的大堂內,來往相擁的男女,放浪形骸,行酒作樂。
「黎大哥,你怎麼能帶我來這種污穢的地方,我這麼純真,你忍心讓我受到玷污嗎,我們還是走吧。」再不走,他的黎大哥就要被一群女人拆吃入月復了,沒看到周圍的女人都用餓狼撲食的眼神盯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