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戀中校 十八章 他在演習

作者 ︰

左輪是在接到線報後,追蹤疑犯來到這個商業區的,他與同事以及特警分頭行動,最後在這棟大廈準備實施包抄,將那兩名混入人群的外籍男子一舉拿下。

當初他們與中方進行秘密交涉,才被準許入境,為的就是逮捕這些越境潛入南法市的國際罪犯。

他們不僅是某個國際犯罪組織的成員,還當過國外雇佣兵,是外軍特種部隊的退役軍人,其中一人更在境外殺過多名長發的亞洲女性。

按理說,如此高危的重犯,由警方或者特種部隊抓到後直接擊斃也是情理之中,可左輪這方的上頭卻要求抓活的回去審訊,並配合破案。

同事氣急敗壞地斥責左輪︰「說好用麻醉槍的,你差點就把他當場擊斃了!他是重要疑犯!」說完,急匆匆用無線裝備聯絡其他人,「hecametoyou.」

是的,左輪不僅沒有使用當初說好的武器,他甚至在最後一刻改變了射擊的位置。

因為那個女人。

在他發現被重犯挾持的人質就是溫綿的時候,他直接開槍進行了射殺,幸而同事及時撲身過來,這才制止了。

由于車庫的槍聲引發了騷亂,救護車也很快到場,兩名重犯一人在同伴的幫助下逃離,另一人總算被抓獲。

左輪準備撤離,剩下的攤子交由他們的官方代表交涉。

他坐在救護車里,昏睡中的溫綿由擔架抬了上來,男人發現她竟然頑強地恢復了些許意識,迷迷瞪瞪說著胡話。

「哥,你回來……」

左輪見狀輕輕譏笑,拿出藏在身上的軍刀,嫻熟地用它割下了她的長發,他一邊絞著縷縷黑如綢緞的發絲,一邊壓低聲音,說了句︰「你會感謝我的。」

溫綿無力地搖了搖頭,那人似乎懂了,發出低低一聲譏笑︰「那個人是野獸,他在經歷這次對戰後,會非常激動,不可能放過你這樣的獵物。」

左輪考慮那心理變.態的男殺手可能再對溫綿下手,他才割下溫姑娘的長發,永絕後患。

這男人的大腦給自己下的指令永遠都是最簡單有效、也最粗暴的,他也不介意這麼做的後果會如何,他不是能為別人著想的那類人。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那姑娘柔滑的發絲從手指間滑落的觸感,以及,她頭發上某種洗發水的香味,那些不熟悉的繞指柔,恰好溫柔地覆蓋住了他堅硬的心髒。

鬼使神差似地,左輪在她耳邊的薄唇,吐出一句話,「下回,不準再認錯。」他的聲音低沉而暗啞,「我叫revolver,左輪。」

「你到底是誰……」

她只是在喃喃自語,眉頭皺皺的,似乎沉浸在一個感傷的夢里。

男人猶豫了一下,暗色的瞳仁收緊,最終他還是彎下.身,手指稍稍一用力,攤開了溫姑娘軟綿的左手,在她手心用又輕又緩的力道寫下了三個字母。

f.b.i

******

英刃特種部隊的考核軍演迫在眉睫,瞿承琛不僅參與導演部,還包括執行部,那些設計假想敵、武器部署、地形研究、數據表格、背景設定……再加上各種會議,害他每天睡不了幾個小時。

部隊內部考核演習與兩大軍區間的聯合演習不同,大規模軍演講究陣地部署,要立體,全方位,講究戰場縱橫,而他們注重追蹤、偷襲、秘密潛入、爆破等等小隊化作戰的訓練。

每當這時候,整個基地都處在低氣壓的備戰狀態,全隊上下看到中校那都得乖乖繞道走,要不然萬一踩了雷,誰都不想當炮灰啊。

剛巧裴策親自上基地找大隊長辦事,主要是南法市最近來了幾位國外情報機構的搜查官搞事兒,他們為了市民安全與國家利益,必然要緊密盯梢,說的好听那是監督,實則就是監視。

裴小舅舅在操場附近偶遇了瞿承琛,他止步,笑道︰「恭喜,听說結婚報告批下來了,準備幾時娶溫小綿同志過門?」

瞿承琛涼涼地斜睨他一眼,「托福,還沒定。」

裴策慵懶地松了松領口,可不是麼。

「溫小姐應該是挺有自己想法的姑娘,咱要處理不好老爺子的問題,估計就難咯。」

瞿承琛聞言,掀起眼皮子看他︰「沒有‘咱’,只有‘我’。」

裴小舅舅不樂意了,怎麼,這小子還不打算找他幫襯幫襯?

他當然不了解瞿承琛的想法,瞿中校篤定老爺子會服軟,只是時間早晚罷了。他已經是娶定她了的,瞿遠年也拿他沒了轍。

何況,那姑娘看著就不傻,她擅長見風使舵,態度誠懇又絕對听從指揮,這種情況應該能應付。

瞿承琛穿著訓練用的迷彩服,他身形修長,鼻梁高挺,在一群英姿勃發的軍人中也有一種熠熠生輝的光芒。

招呼副隊阿祥將隊伍帶過來,他說了些關于演習的情況。

這時對講機發出次啦次啦的信號聲,是部隊的通訊員兒︰「報告隊長!有您的外線電話!」

他問︰「誰打來的。」

「是個女的,沒留下姓名就掛了!」

瞿承琛微微一怔,遂問︰「聲音什麼樣的?」

「……報告!我不敢說!」

男人臉上一冰,皺起眉頭,「說!」

「報告!聲音……听著軟軟的,應該是位性格溫柔的姑娘!」

「好。」瞿中校頓了頓,接著又說,「只問你聲音,哪來那麼多廢話,回頭寫一萬字檢查,交上來。」

「……」

即使瞿教官本人還在場,可眼前一群血氣方剛的爺們兒都按耐不住地開始擠眉弄眼。

瞿中校嘴角噙著笑,那冰涼的笑容卻未抵達眼底,「阿祥,好好操練他們。」

「是!」

瞿隊長︰「等我回來,不想看到他們還有力氣站著。」

「……」

眾人在心底森森地哀嚎不已。

細想之下,這還是那溫姑娘第一次主動打電話找他,瞿承琛多少能了解一些她的想法,所以他不明白,今天怎麼會破例的?

瞿中校沉吟片刻,決定給她回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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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的溫綿沒想到那麼快就能接到瞿首長的回電,她看著手機上的號碼,不由發起了愣。

因為麻醉劑的影響,她在醫院躺了幾小時,醒來時發現有公.安.局的正守在門外邊。

讓人意外的是,那位左先生事先為她做過安排,在簡單的筆錄後,醫生囑咐她,沒覺得有其他不舒服就能出院了。

溫綿模不清左輪的底細,但她知道有些事沒必要過分了解,他只是一個長得與溫井極其相似的陌生人而已。

從有關部門的人那兒接過自己的包,檢查沒有遺漏的重要物品,溫姑娘就坐在醫院的廊上發呆,她決定改天必須得去廟里拜拜,這上醫院怎麼都成家常便飯的事了!

一陣風從大門口吹過來,一個人坐在那里,忽然心口悶悶的,像喘不過氣,一股委屈油然而生。

想到才剛經歷過可怕的挾持,可卻誰也不能告訴,溫綿抱著微微顫抖的身軀,有些不知所措。

沖動之下,她掏出手機,撥出了瞿承琛曾給過她的那個號碼,長時間的嘟聲後,電話卻是被一名通訊員接起。

溫綿不敢也不想給他留下什麼信兒,她只是一時需要安慰,而他不僅僅是她的……名義上的未婚夫,他還是祖國的狙擊手。

誰知道瞿承琛很快就給她回了電話,看來他要猜到是她很容易。

「……喂?」溫綿底氣不足,聲音發虛,听上去還真挺溫柔。

那邊的人低低一笑,「怎麼了,不舒服?」

溫綿連忙打起精神,倍兒歡月兌地說︰「沒有沒有……我睡了回籠覺,你不忙嗎?」。

瞿承琛不是不忙,只是他將各種大小事務都分了輕重緩急,顯然回她的電話目前來說比較重要,只不過,看來她又不打算和他說正事了。

「還好,找我有事?」

溫綿意識到首長正在關心她,不免有些小開心,「我哪能有什麼事?就是……」想了半天,想不出說辭來遮掩,她只好轉移話題,「你們內部軍演大約要多久?」

「兩周左右。」瞿承琛沉默了一會,像是在給那姑娘考慮的時間。

溫綿的情緒逐漸好轉,她思慮片刻,問︰「就是……應該也挺危險的,還是那句話……注意安全。」

瞿中校輕聲回答,帶了些笑意︰「嗯。」他語鋒一轉,「等回來後,你要隨我再去一次家里,再見過你母親,順便把證也領了。」

溫綿想了想,仿佛整個人都被定住了一般,也對,他們的結婚申請應該已經批下來了,這麼一來就是真的,要嫁給這位優秀的職業軍人了。

「我知道了。」話音剛落,溫綿看見了玻璃片上照出的人像,姑娘頓時風中凌亂了,天啊,瞧她這一頭坑坑窪窪的短發,讓她怎麼敢面對瞿首長!!

******

英刃特種部隊這邊的考核演習在一片茂密的原始叢林中進行,在延綿的大山之中,到處陷阱密布。

他們將一隊、二隊的新老隊員全部重編打散,分成紅、藍兩組,進行防守與攻擊的訓練,獲勝一方必須取得對方營地旗幟,或者是,殺掉對方三分之二的人。

風過耳際徒留尖銳的聲音,紅軍的大屈貓著腰,隱藏在地形復雜的暗處。

四周山谷漆黑,深秋的森林鋪滿厚厚的枯葉,比起出沒的毒蟲、野獸、敵人,還有一樣東西是最可怕的,那就是在適當的時機還得額外給他們加料的第一行動中隊隊長。

那人的狙擊槍像是能出沒在任意時間、任意地點,闊葉樹上、厚厚的枯葉堆……如鬼影逆襲,又似百煉鋼刀。

大屈端著一柄狙擊槍,他在心里默念瞿承琛曾教他的潛伏要領,靜的像是不存在。

忽然,風向有所變化,空氣中多了一股人味,大屈看著瞄準鏡,「呯——!」地一槍,空包彈堪堪射出,卻只打中那人肩膀。

「別跑啦!繳槍不殺!紅軍優待俘虜!」小眼楮的耗子從一旁竄出來,「靠,這誰啊跑的賊快!」

「優待你.媽!」大屈給了耗子一記毛栗子,舒展身子,擦去額上的汗,「如果老子沒看錯,那人……好像是咱們隊長。」

剛才要不是他及早發現了那人的存在,他們幾個已經完菜了。

耗子震驚了,「大屈!你給咱長臉了啊!居然狙了隊長!」

擅長用冷兵器的小刀卻是神色凝重,連連退開大屈數米。「大屈,你完了,你只打中隊長的肩,他的煙霧器也沒亮……」

被激怒的野獸往往會更加凶殘暴躁……大屈囧了。

那家伙逼得他們沒有退路,只有在更艱難的情況下伏擊或者被伏。

考核的結果令領導們非常欣慰,這群特種兵的身體、戰斗、心理素質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鍛煉,同時叢林偽裝、偵查搜索、格斗逃月兌等等也得到滲透性的運用。

最後結果是紅軍拔了藍軍的旗幟,但他們的人也死傷的所剩無幾,根據導演部的裁定,最終還是紅軍稍勝一籌,屬于演習的勝利一方。

當然,落敗的藍軍被隊長們一個個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至于獲勝一方,等不及來邀功。

比方說二缺的耗子︰「隊長隊長!我們贏了!藍軍還想用偽據點騙咱們,老子……」

「瞎嚷嚷。」瞿承琛眼皮子也懶得動一動,「耗子,剛才躲樹後我看見了,要真是敵人,夠爆你幾回頭了。」

耗子︰「……」

「小刀,你是抄據點時第一個死的,我的兵就這麼想當烈士?」

小刀︰「……」

不過,對于這些後輩們的成長,瞿中校還是深表欣慰,畢竟,那些不僅是他的兵、還是他的戰友,他們永遠都是一個集體,榮辱與共。

「大屈,怎麼發現我的?」

大屈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報告隊長!因為……我聞到了你的味道。」

瞿承琛皺眉,側頭聞了聞衣服,他是在距離演習尚早的時候抽了支煙,不應該還有味道啊。

小刀听明白了大屈的話兒,被他默默地感動了︰大屈,你對咱們隊長才是真愛哪。

「首長,要不要先去一下醫務室?」有位年紀輕輕的女衛生員,羞紅了臉,指了指還穿著迷彩服的英俊中校。

瞿承琛淡然地笑了笑,「不用,小事一樁,晚些再去。」

氣場強大、看似冷漠到無懈可擊的瞿首長,實則已經急著想找機會,給他那不讓人省心的媳婦兒打電話報平安。

———英魂中校小劇場———

裴策難得有閑心,他瞅了瞅特種兵們的訓練,听見第一行動中隊換了新的口號︰「活著干、死了算,操課隊長說了算!」

裴策︰「這口號誰想的?」

眾人︰「報告!隊長本人!」

裴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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