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龍紀 第656章 一只狐狸,兩只狐狸

作者 ︰ 故人如來

更新時間︰2013-04-22

狐狸精擅長皮相之術,變誰像誰甚至更像誰,娶一個回家,等于是搬回了一座三千後宮。

世人誰不想後宮三千,可惜皇帝只能是一個。狐狸精的出現,無疑是搭救了普羅大眾。家里有個狐狸精,看膩處膩了,今天可以讓她變成清麗道姑,明天可以讓她變成秀雅尼姑,後天還可以把當今皇後貴妃公主甚至太後的玉照讓她照著模樣變……有這個一位狐狸媳婦,男人簡直皇帝,勝似神仙。

狐狸精的魅力之大,就連冬二主任這種人中之妖都無法抵擋。人妖自有妖人磨,這是江湖至理。

眼睜睜看著胡思思姑娘出現之後,風清歌嚇得連鳥兒都忘記捂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難怪冬二主任掛著一張能讓宋玉上吊的臉,竟會對一個虎背熊腰的黃臉婦人情有獨鐘。原來,那不是他老人家眼光變態口味重,而是因為對方竟是一個狐狸精,黃臉婦人不過只是她萬般皮相中的一種而已。

剛開始見到冬二主任對著黃臉婦人鞠躬盡瘁,風清歌還以為他吃著碗里瞧著鍋里,兩腿一劈就腳踏好幾艘船。他本還想以此為把柄去誑人妖幾桌滿漢全席來嘗嘗,現在倒好,盡成煙雨了。風清歌當下悔恨得饑腸轆轆,肝腸寸斷。可是他又猛地一個激靈,既然黃臉婦人是胡思思,那白發阿婆會是誰?

當頭棒喝。可憐的處男終于是明白「青丘」兩字是什麼玩意兒。可不就是狐狸精。狐狸精既然可以變成粗枝大葉的勞動婦女,那麼變個白發阿婆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胡思思姑娘既然出現了,那胡媚娘長老顯然也是應該在場。白發阿婆的身份呼之欲出,風清歌終于是被刺激得癱成一堆爛泥。

身後的異動已讓白發阿婆開始不自在起來。她的耳根漸紅漸透。先不說背後的處男全身赤條條長時間近距離地緊靠著自己蹲著,就在不久的剛才,她老人家可是打了處男的,而且還很不小心地模到了處男身上那條很不該模的玩意兒……雖說手感相當不錯,但也畢竟于禮不合,這可怎生是好?

白發阿婆的耳根紅透,脖子也開始難以幸免。身後的處男現在不止呼吸凌亂而且還急促起來,體溫不止升高更有一股馨香的處男味滾滾涌來。白發阿婆于是越來越不自在。還好,胡思思已經回到身邊,白發阿婆一把將她拉住貼身坐好,開始講貼心話,以便轉移自己被風清歌發現身份的局促不安。

胡思思臉上有清水淚痕,顯然是在怪冬二主任,也在自怨自艾。白發阿婆牽著她的手,憐愛著,「別怪白鳥先生,他只是舍不得你。」胡思思梨花帶雨,「可人家也舍不得姐姐你啊。」白發阿婆責怪著,「看你這話說的,他舍不得你,你舍不得我,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姐姐耽誤了你們的好事呢。」

胡思思姑娘當場被逗得噗哧一笑。她淚眼朦朧地望了冬二主任一眼,心中千般滋味。她何嘗不知道冬二主任是為了她好,只是金玉幫一事事關青丘,斷無讓外人因之犯險的理由,自己若是不去,那就只能讓姐姐去了。一邊是情意如山,一邊是恩重如山,胡思思姑娘會左右為難也是人之常情。

身後忽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起,白發阿婆剛艱難平息的心境剎時間又亂了起來。她不敢回頭望。但胡思思姑娘卻情不自禁地轉頭,只看見了一張可憐兮兮又緊張兮兮的臉,仿佛一只饑腸轆轆的小老鼠剛模到油瓶邊就被一只小花貓給堵住了。姑娘于是又撲哧一笑,笑得雨過晴天,滿山花開。

可憐的風清歌赤條條地蹲在兩位狐狸姑娘的身後,蹲前也不是,蹲後也不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總而言之是萬般不是。本來熟人相見應該是笑逐顏開,噓寒問暖,奈何自己此時卻是一絲不掛,臀底有風,單只是尷尬兩字已不足于形容此時的狀況。處男耷拉著眉耷拉著鳥,胡思思卻兩眼晶晶亮。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滿懷挫敗感回來的胡思思姑娘,卻意外擒獲了高清無碼近距離鑒賞處男的機會。于是乎,她的心情頓時就靚麗了。眼前的正宗處男,小模樣長得理所當然的還過得去,身材更是練得沒話說,那盔甲般的胸肌,那深刻凹凸的月復肌,那夾得緊緊的強壯大腿……喔喔喔,票價超值。

正宗處男風清歌被胡思思的大眼楮給鑒定得低頭羞答答,真真不是時候呀,若彼此的相逢不是在這眾目睽睽的公共場合,誰看誰害羞還不知道呢。胸前眼下忽有一青蔥玉指戳來,風清歌一愣,于是偉岸的胸肌當場就被胡思思的玉指給得逞了。姑娘戳了胸肌一指不算,還獸性大作地猛掐了一大把。

很受傷的風清歌咬著小嘴就緊緊捂住自己的胸脯,滿臉潮紅,不敢抬頭。得瑟的胡思思姑娘仿佛終于捉到小老鼠的小花貓,在臉上竊笑出一對彎彎新月。白發阿婆頭也不回,猛地打了胡思思姑娘的手。啪聲作響,玉手吃痛,胡思思姑娘做賊心虛地轉回身,嬌憨地貼著白發阿婆的手臂,蹭呀蹭。

又有輕輕咳嗽聲從身後響起,胡思思姑娘揣著白發阿婆的手臂回眸一笑。風清歌一只手緊緊得捂住自己的胸脯,一只手怯怯地指了指白發阿婆的玉背,眼中問詢。胡思思姑娘笑得嘴角彎彎掛油瓶,使勁地點了點頭。意料之中的結果得到強有力證人的證實,風清歌眼睜睜地一大愣,開始臉紅耳赤。

風清歌怎可能忘記媚娘長老剛才在自己白花花上打的那一巴掌,那手感滑膩脆香,絕了。風清歌更不可能忘記媚娘長老在反手遞點心的時候,她那芊芊玉指和自己的……嗚,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處男羞得脖根通紅。自從沒穿之後,除了自己,就是花婆婆也沒有踫過那鳥呀。

還好就是還好,媚娘長老打的那一巴掌可能有人看到,但之後的那一踫觸,就絕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這何嘗不是兩人之間的小秘密呢?風清歌羞答答地想著羞答答笑。自己那難以啟齒的地方被媚娘長老給觸踫到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負責呢?亦或是要自己負責呢?風清歌一萬個願意。

年紀本是女人的大敵,再美的人兒在歲月面前都會無可奈何。美人遲暮,從來都是塵世間最殘忍的事兒之一。但是,可是,這世上卻就是會有一種美麗能凌駕于年紀之上。比如花婆婆,她模樣再老,你也照樣會覺得她雍容照人。又比如媚娘長老,她年紀再大,你也會賣了江山一心只想進她的閨房。

能被這樣一位禍國殃民的美人兒模到身上不該模的玩意,這何止是榮幸,這簡直是祖上積德。風清歌太不介意自己被褻瀆了。他只擔心媚娘長老會介意。江湖上經常會發生這樣的故事,男人偷看女人洗澡被發現,于是女人一把劍架在男人脖子或自己的脖子上,開始做單選題︰要人還是要命?

江湖之所以是江湖,就在于它總是會有很多浪漫暴力的事件發生。比如上面的偷看女人洗澡。玉體被臭男人看到了,居于深根于骨髓里頭的婦道枷鎖,那女人就只有三條路可走,要麼嫁給對方,要麼殺了對方,再要麼就是殺了自己……對男人而言,這何嘗不是擺月兌光棍的最快捷手段,暴力又浪漫。

當然的當然,江湖兒女畢竟不是普通人類,比如蘇大美人。對她而言,所謂的婦道枷鎖充其量不過是一件得力的武器而已。若是風清歌或柳葉教官偷看了她,得,沒話說,男人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娶她,要麼看著她自刎。若是別的男人偷看她,結果只可能是一個,不是你死,就是老娘死。

聰明的女人總是擅長以自身為武器。想當年,蘇大美人可不就是主動地讓柳葉教官偷看到她洗白白,然後一劍架自己脖子上逼對方做單選題,從而順利解決單身問題的。道德鐐銬即可以銬住自己,也可以銬住別人,就看你懂不懂得用。風清歌已在想是不是該拿把劍架脖子上讓媚娘長老做單選題了。

還好就是還好,風清歌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到底還是個男人,怎麼可以做如此沒技術含量的事兒來解決單身問題呢?怎麼著,也得是設計個萬萬人矚目的大場面,金戈鐵馬,花雨滿天,似個蓋世英雄般隆隆重地磕頭求婚吧?就像天下大賽向鳳女教官求婚一樣……嗚,一想到鳳女教官,風清歌馬上萎了。

胡思思姑娘貼著白發阿婆坐著,時不時回頭,時不時回頭。她總覺得身後有一股浩瀚的氣場怪怪的,忽悲忽傷,忽喜忽狂,忽冷忽熱,有時還忽硬忽軟……妖了個怪的。白發阿婆沒有回頭,但她已越來越不自在。莫非,她潛意識就是擔心看到風清歌梨花帶雨拿著一把劍架脖子上逼婚的悲壯場面?

身後又再傳來幽幽的喵嗚一聲,白發阿婆是當場就坐不住了。當機立斷,她老人家馬上咳嗽幾聲,順利引起全場注意,之後斬釘截鐵對冬二主任講道,「白鳥先生,老身意已決,這趟就由我親自出馬,混入那被金玉幫拐賣的姑娘里頭,直搗黃龍。」冬二還沒答話,胡思思就又大聲,「絕對不行!」

白發阿婆轉頭厲聲,「你若再敢忤逆,老身就禁你個百日足。」胡思思姑娘蹭地站起來,淚腔高聲,「就是禁三年足,我也要說!不行就是不行!」白發阿婆氣得哆嗦,「胡鬧夠了吧?老身命令你馬上閉嘴!」胡思思姑娘哼的一聲,抬頭看天,淚水濕臉。圍觀眾人已嘆息如潮,這事難辦了。

萬眾期待之刻,蓋世處男終于出場。風清歌赤條條蹲著,哆哆嗦嗦舉手,提議了,「要不,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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