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無良長姐 084狗不理銀子

作者 ︰ 月迷花骨

明蓉和保成在天津的住處是保成早已安排的一處三進的宅子,宅子里的造型擺設倒是簡單,只是每一樣都十分用心,透出大家之氣,低調的奢華。

而明蓉住的那個小院遠不同于旁的小院那般匠心獨運、優雅自成,反倒處處充滿了活潑趣味,比如兩棵歪脖樹低下的秋千,牆角大片的爬藤薔薇,零碎的小石子鋪成的小徑,砌成波浪起伏狀的花壇,已經綻出綠芽的葡萄架,還有枝條橫蔓的樹木,任其生長,一點修剪的痕跡都沒有,以及廊下灌木的花叢,檐下叮當作響的護花鈴,每次有鳥兒飛過,便是一陣悅耳脆鳴。

明蓉一見就喜歡上了,末了還問保成怎麼知曉她喜愛如此風格。某人一扭頭,耳根浮起一絲緋色,輕咳了一下才若無其事道,他就是知道。

明蓉心里歡喜,又問他怎麼知道她一定會來這里小住,不然他這番心思不是白費?

某人輕笑,眼中異彩連連,言道他每在一個城里買下宅子必然留個院子給她,她終會住進其中一個,如此一來,他的心思又怎麼白費?

明蓉靠在窗邊看書,想起那日他回答之後她心里甜甜軟軟的感覺仍是忍不住臉紅心跳,他的心意啊,從來都不願遮遮掩掩,如此直白而明顯。

正捧著書發呆傻笑,只听遠遠的傳來「撲通」一聲,隨即是低低的呼痛聲。

明蓉神識一鋪開,便瞧見牆邊一個女子正在捂著手臂跳腳呼痛,心底不由嗤笑,這姑娘怕是翻牆過來的吧,只是保成按明蓉的喜好讓人在牆根種薔薇等多刺的植物,此番這姑娘正因此吃了虧。

明蓉也沒細看,打了個手勢示意十一去處理,她又低頭認真看起書來。

這次南下,她明面上的奴才誰也沒帶,連小五都被她留在宮里打探消息以便及時聯系了,所以保成便臨時把十一放在她身邊,至于保成帶了幾個人,這有啥區別,反正某人手下似乎多得是,隨叫隨來。

明蓉想著又漸漸開始發呆了。

突然听見那邊傳來女子的干嚎聲,明蓉不由蹙起眉頭,傳音問道︰「十一,怎麼回事?」

十一的聲音里有微微的尷尬和無奈,哭笑不得的意味十分明顯,「主子,這姑娘不肯走,還說咱們種的花傷了她,所以要負責收留她養傷。」

「胡攪蠻纏,」明蓉皺起眉頭,「把她丟出去!」

「是,主子。」

隨即就響起女子的尖叫聲,明蓉听著微微有點耳熟,不過也沒在意。

那女子低聲的咒罵沒有逃過明蓉的耳朵,無非是「沒有同情心」、「冷血」之類的,反正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歡自己,對于這點毫無殺傷力的語言攻擊,明蓉表示毫無壓力。

接著沒一會兒,又有個男子焦急的聲音加了進來︰「雪兒,你怎麼了,不是讓你不要亂跑嗎?」

明蓉這才想起來,難怪覺得耳熟,原來是昨日在街上救人的兄妹啊,明蓉收起神識不再去听那兄妹兩人的對話,臉上神色似笑非笑,這兩人居然還有如此閑心,真是……

接近傍晚的時候保成才回來,身後跟著的十五和十六手上捧了一大堆東西,一進門就將東西往桌上一堆,然後兩人快速遁走了。

「什麼東西?」明蓉有些疑惑地上前翻看,都是用盒子、彩紙什麼都仔細包好的,「誰給你送禮了?」

保成勾勾唇角,也不答話,心情很好地將她拽到身邊坐下,然後掏出一塊玉佩送給她,「收好了。」

明蓉毫無察覺地從他掌心拿過來,之間掌心大的玉佩之上雕刻著精致的圖案,竹子、梅花以及一對喜鵲,均是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能從那玉里跳出來一般。

玉石也是上好的成色,光澤很是溫潤喜人,更妙處在于梅花的點點紅色,竹子的紋理,以及喜鵲撲翅的細羽,無不恰到好處、渾然天成。

「真好看。」木有品味的某女也有些被迷住了,低低地輕喃。

保成一笑,眼里閃過異樣的光芒,伸出手臂將她輕輕一攜,便抱著她坐到自己腿上,「喜歡嗎?」

明蓉點頭,「喜歡。」

「那你收下了?」

明蓉有些奇怪︰「你不是送給我了嗎?」

「對,」保成的下巴蹭著她的額角,唇邊的笑意分明有絲狡詐的意味,「是我送你的,你收下嗎?」

「自然是收下呀,你送我的我干嘛不要?」明蓉有些莫名其妙。

低低的笑聲從保成喉中溢出,胸膛輕輕地抖動著。

明蓉奇怪,「你笑什麼?」

保成低頭吻了吻她的眼楮,眼里滿是愉悅,「既然你已經收下了,那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夫人了。」

「什麼?!」明蓉愣了一會兒,不敢相信地驚呼,然後一拳捶到他肩膀上,「就一塊玉就讓我嫁了,你想的美!」

保成手指輕晃,然後手里出現了一大疊東西,他環著她,然後一一給她過目︰「這是聘書、禮書、迎書,這是天津這宅子的房契和地契,以及城外的莊子兩個,城內鋪面八個,這是江寧府兩座宅子的房契地契,已經莊子四個,城內鋪面是個,這是揚州……」

他一個個點數著,厚厚的一大疊各種房契、地契,明蓉初听時還很是驚愕,只是听著听著也就麻木了,最後,保成握住她拿著玉佩的手,「這個玉佩,可以在我名下的錢莊里無限制地提取銀錢。」

他看著她有點愣愣的臉,把手里的東西往她懷里一塞,笑得有些邪肆,「這些這是聘禮,你收下了,可不就是我夫人了?連迎書都有,你可不能賴賬啊夫人。」

迎書,明蓉在清朝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是什麼的,親迎接新娘過門時,男方送給女方的文書,可是他什麼時候迎她過門了?難道他就想著這麼打發她了?連個正式的婚禮都沒有,就算因為身份不能公開,那也最起碼拜個天地吧,如今居然什麼都沒有,光是塞給她一大堆俗物,就把她打發了?他到底當她是什麼人?

明蓉越想越委屈,然後淚珠子「嘩啦啦」就滾落下來了。

保成一看慌了,抱著她親吻著她的眼淚,「別哭,別哭,怎麼了哭了,乖,別哭了。」

明蓉恨恨地想要掙開他的手臂,豈料被他箍得緊緊的不肯撒手,明蓉索性將手里那一大堆東西都塞到他懷里,大聲嚷嚷著︰「誰要你這些東西,給點東西就想讓我嫁給你,你當我是什麼人呢,我好東西多著呢,誰要你這些破爛。」

保成愣了一愣,隨即突然「撲哧」笑了起來。

明蓉見他還笑,一下子氣急了,猛地撲過去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讓你笑,你還笑!」

保成身子一顫,眸色猛然變深,然後翻身一撲。

明蓉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壓在身下,抬頭一見他眼中翻滾的焰光,心中暗呼不好,心思急轉,然後在他的唇落下的時候「哇」地一聲捂著眼楮大哭了起來。

從指縫中瞧見他蓄勢待發的眸光漸漸軟化,這才放下心來,繼續裝哭。

保成無奈地坐起身來,將她抱進懷里,「好了,別哭了,我方才只是于是說笑罷了,我若是真的娶你,又怎麼會就給你這些,你先瞧瞧那三書上頭的名字。」

嗯?難道真錯怪他了?

明蓉低下頭,繼續假裝抽噎了一下,一邊翻看著那聘書上頭的內容︰妻白蓉年十四歲京城人氏,配王成年十七歲京城人氏,之後是介紹人、主婚人、訂婚人以及祖父母的名字甚至曾祖父、曾祖母的名字等等。

明蓉呆了一呆,然後怒了,「我怎麼比你小了。」

保成抿了抿嘴,扭過頭去,好一會兒才轉過來,眼中還有沒消退干淨的笑意,「你本身瞧起來就比我小。」

明蓉眼珠一轉,然後一臉哀怨狀,「我知道,你是嫌棄我比你老。」

保成哭笑不得,低頭吻住她,手指悄悄地探入她的衣裳,「你知道我不嫌棄,要我證明給你瞧瞧嗎?」

他有些微涼的手指終于突破層層障礙觸踫到明蓉溫熱的皮膚,有些昏沉的明蓉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然後一下子按住他作怪的手,臉上紅的好似要滴出血來,「保成,別……」

對上她有些祈求的眼楮,保成微微閉上眼,有些無奈而隱忍地嘆了口氣,將臉埋在她肩頭,微喘著低聲道︰「……總有一日被你磨死……」

明蓉眨眨眼,有些訕訕地笑了,突然想起她現在已經是元嬰期了,生孩子已經變得不容易了啊,明蓉有些懵住了,雖然她現在還沒準備好把自己完全交出去,可是她還是希望能有個孩子的啊。

幸好還沒有突破元嬰到分神期,不然想要孩子估計比登天還要難了,這麼一想,明蓉真不知道對那一直無法突破的壁障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怨了。

保成好容易將呼吸平緩了下去,抬起頭來將那疊各種房契地契地都遞給她,「這些你收好,本身就是給你的,還有那塊玉,」他目光閃了一下,「也收好吧,你的東西都是些好的,平日里便不要隨便拿出來,若是需要用銀錢,便直接去支取。」

「知道了。」既然他都解釋清楚了,明蓉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介意的,便都隨手扔空間里了。

保成見狀又指了指桌上的東西,「今兒個和幾個鹽商踫了面,得知我是新婚,便送了禮來。」

「要回禮嗎?」明蓉看了看那堆東西,看起來還不少,看來送禮的人還挺多嘛。

「我已經安排人回了,」保成頓了頓,然後拱手一揖,笑道︰「明日咱們就乘船南下,往後還請夫人多多關照。」

明蓉自然是知道他需要這樣的身份辦事,于是十分配合地朝他飛了個媚眼,捏著嗓子往他懷里蹭了蹭,「是奴家請夫君多多疼寵才是。」

保成身子一僵,然後迅速起身,聲音里有隱忍的顫抖,「你早點歇著吧。」

明蓉瞧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如今方是二月下旬,大清早的時辰,天氣還有些微微的寒意,保成給明蓉裹上大氅,上了馬車才又解下來,一邊開了個食盒,哄著明蓉多用一些吃食。

一路上慢慢地從冷清變得熱鬧起來,漸漸人聲鼎沸,呼喝聲不絕于耳,明蓉知道這是到了碼頭了。

保成先下車,然後將握住明蓉的手臂輕輕一帶,明蓉就仿佛沒有重量一般輕飄飄的落在地上,馬車回頭,保成和明蓉相攜往停靠船只的碼頭走去。

一路嘈雜聲音,兩人似乎渾然不覺一般,自顧自地走著,方要上了那踏板,誰知這時旁邊突然就甩過一條鞭子來,鞭影凌厲,速度也是極快。

保成攬住明蓉身子一轉,那邊十一踏步上前,手中長劍未出,劍鞘相迎,隨即手腕輕震,那抽到劍鞘上的鞭子發出一聲細微的輕響,隨即碎成數段。

而使鞭的那人卻因為力道的突然消失,整個人慣性地側身向地上倒去。

「雪兒--」旁邊的男子立即扶住那使鞭的人,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又是這對兄妹,明蓉蹙了蹙眉頭,怎麼到哪里都能瞧見這兩人?

「走吧。」明蓉握了握保成的手,幾人準備離開。

誰知那名為雪兒的女子站穩之後,見她們幾人要走,立刻大喊了起來,「喂,你們幾個弄壞了我的鞭子就走了?」

保成頭也沒回,微微側頭朝十一使了個眼色。

十一會意地轉過身去,微笑道︰「不知這位姑娘的鞭子價值幾何,我家主子願意雙倍賠償。」

那雪兒一愣,然後憤憤地叫道︰「誰要你們雙倍賠償,我就要這根鞭子,你給我弄好它!」

十一臉色一沉,因為實力強大而顯得上位的氣質立刻散發出來,「姑娘這是在無理取鬧?」

那雪兒雖然有些怯,卻仍是不依不饒地,盯著十一剛想說話,突然間一愣,然後瞪大了眼楮,「原來是你,就是你昨天害的我受傷,不肯救人,還將我丟出來。」

然後眼楮一轉,瞧見了保成和明蓉兩人,眼中迅速閃過驚艷和嫉妒,然後輕蔑道︰「原來你們就是那冷血、沒有人情味的主子啊。」

保成瞄了她一眼,然後低頭看了看明蓉,什麼話也沒說。

明蓉似笑非笑,理都沒理她,只是朝十一道︰「十一,丟一錠銀子給她,主子我趕時間。」

「是。」十一應了一聲,然後從袖子里掏出五十兩的銀錠往那雪兒身邊一丟,掉頭走人。

「喂--你們給我站住!」那雪兒幾個輕躍,直接擋到了保成和明蓉跟前。

保成眼神微微一動,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看個死人。

十一一個側身,擋到了兩人面前。

明蓉擺擺手,示意她退下,然後笑著問那雪兒,「姑娘這是嫌錢少?」

「我才不要你的臭錢,我是要你給我道歉!」

明蓉一笑,明媚的仿佛東方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陽,金紅的光芒將她的側臉染上一層光暈,眼中隨之晃動著讓人看不懂的流光,「道歉?不知姑娘此言何意?」

「你們把我鞭子弄壞了,不肯賠給我!」

明蓉揚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她哥哥手里的銀子,「我們可是已經賠了,姑娘這話實在令人費解。」

「那,你們昨天對我不禮貌。」

明蓉笑意更深,眼中寒意卻漸漸濃了,「我還不夠禮貌嗎?一般對于不告而入的宵小,我都是打死不論的,看在你是個姑娘家的份上,沒和你計較,姑娘,你別把我對你的不追究,當成你不要臉的理由。」

碼頭上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觀群眾立刻哄堂大笑起來。

那雪兒又羞又囧又怒,指著明蓉的手指顫抖個不停,「你,你這個……」

「姑娘這是感謝我的不計較,連手指都想送給我了?」明蓉笑意依舊,話語中卻帶出點嗜血的味道來。

那雪兒感受到明蓉看向她手指的冰冷視線,下意識地飛快將手縮了回去。而她哥哥終于英勇地站了出來,將銀子拋過來,一臉屈辱道︰「銀子可以不要,但是這位夫人說話實在太不禮貌,必須向我妹妹道歉。」

明蓉瞧了瞧地上的銀錠,對十一道︰「十一,去把銀子拿回來,真是奇事,素來只听聞天津衛有狗不理的包子,沒想到如今還有狗不理的銀子。」

人群再次轟然大笑。

兄妹兩人臉氣得通紅,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位夫人怎麼能這麼說恩人,她們都是好人,你們仗勢欺人!」

明蓉側頭一看,說話的正是那天兄妹兩人救下的張大海。

明蓉都懶得理他,這是旁邊有個懶散的聲音道︰「好人能不告主人、翻牆而入?好人能如此胡攪蠻纏?這位大叔對好人的說法也著實是奇怪了些。」

明蓉順著聲音瞧過去,之間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翩然而立,身著深紫色的長袍,腰間綴玉,縴細卻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把玩著一把折扇,再往上瞧,白皙的膚色,斜飛的雙眉和隆起的鼻骨很是凌厲,只是,那大大的杏眼實在是破壞了嚴肅的美感,更何況,那可愛的女圭女圭臉,此時擺出一個痞子般的表情,一點都不搭調。

明蓉忍不住勾起唇角。

保成順著她的目光瞄過去,然後微微眯起眼,低頭對明蓉輕聲道︰「玩夠了嗎?」

明蓉點點頭,然後抬頭對那兄妹道︰「容本夫人提醒一句,再不上船可就來不及了。」說著下巴朝客船的方向點了點。

兩人回過神來一般,回頭一看那滿載的客船,而水手麼已經開始撤下踏板了,于是什麼也顧不得了,立刻往那邊奔去。

可惜等他們跑到那邊的時候,船已經起錨了。

明蓉低低一笑,和保成繼續向床上走去,保成卻突然頓了頓,回身朝方才說話那個少年淡淡道︰「你可是要回江南?」

少年一愣,隨即笑著抱拳道︰「如此便多謝這位爺了。」

保成微微一點頭,幾人一同上了船。

眼瞅著那兄妹倆快速地朝他們的船奔過來,十一迅速將那踏板往船上一收,而那邊十五極有眼色地立刻起錨,待那兄妹到這邊的時候,船已經離岸邊十來米了。

明蓉忍不住笑了起來,點了點十一的額頭,「鬼丫頭。」

十一一本正經地福了福身,「謝夫人夸獎。」

保成看著她們調笑,只是朝一邊十六道︰「帶這位公子下去安排客房。」

十六應了。

那少年笑嘻嘻道,「多謝這位公子,在下姓陳,單名一個暄字,不知這位爺貴姓。」

保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從嘴里吐出一個字,「王。」

陳暄也不以為忤,依舊笑嘻嘻道︰「多謝王公子,陳暄告退。」

明蓉和保成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然後相攜回了房間。

「那陳暄是誰?」

保成抿了一口茶水道︰「江南鹽商總商之一陳家的次子,本名陳寧,字和暄。」

明蓉疑惑了,「你怎麼會認識他的?」

保成失笑著伸手撫了撫她的臉,柔軟而飽滿的指肚在她耳邊摩挲,讓她忍不住輕顫,「快說!」一邊微微側身,躲過他的手指。

「自然是瞧過他的畫像。」

好吧,雖然事實上明蓉覺得那一類畫像上的人其實都是一個模樣,不過誰讓著陳寧長了一張女圭女圭臉呢,那肯定好認極了。

明蓉想了想,然後表示明白了。

「累了嗎?累了就歇一會。」保成柔聲對她說著,手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疊折子,「我還要處理一些事。」

明蓉理解地點頭,然後又不解,「你回你房間看折子吧,在我這怕是吵著你。」

保成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向她,「這就是我們的房間啊,夫人!」房間和夫人兩個字咬的尤其重。

明蓉一怔,然後臉上浮起緋色,「那,晚上你也歇在著?」明蓉環顧了一周,發現能躺人的地方只有那張床。

保成唇邊笑意深深,卻沒再說話,兀自低頭瞧著折子,任明蓉一個人胡思亂想,坐立不安。

壞人!

明蓉朝那不動如山的男人拌了個鬼臉,然後氣呼呼地走出房間準備讓十五再搬一張榻過來,誰知出了門一拐彎,就看見那陳寧站在船舷邊上看風景。

陳寧听見聲響回過頭來,見是明蓉,于是笑著一禮,「見過夫人。」

明蓉只好笑著擺擺手,「陳公子不必多禮,船上人本就不多,你盡管把這當自家的船。」

陳寧笑了起來,「我家的船可沒這麼好的。」

「這船也是我公爹留下來的,可惜夫君不擅漕運,倒是讓家業敗了不少,如今差不多也就剩了這條船了,陳公子家里的船只雖說比不上這船華麗,但是實用是肯定的,何況也必定不止一艘吧?」

「夫人說笑了,不過小本生意罷了。」

明蓉笑了笑沒再搭話,反而又道︰「方才在岸上看你的神色似乎是認識那兄妹兩人?」

陳寧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認識不敢說,只是知道罷了,那兄妹二人分別名喚連墨雪、連墨峰,乃是青幫二當家的子女。」

「青幫二當家?可是那連富山?」明蓉驚訝地輕呼。

「原來夫人也知道。」陳寧目光微閃。

明蓉不屑地擺擺手,「我和夫君在那天津衛可留了好幾日了,處處說著那連富山判出了青幫,我哪里還能不知道,這幾日都教我听煩了去,不過一個漕幫的二當家,叛出去便叛出去罷了,多大的事兒值得那般日日講著。」

陳寧眼中的笑意深了起來,然後道︰「是啊,那連富山其實也沒什麼大本事,此次當真是兵敗如山倒了。」

明蓉撇了撇嘴,「他倒不倒我是不知道,我只奇怪,他都那麼倒霉了,他那兩個孩子怎麼還能在天津衛這邊肆意地玩耍,難道他們都不知道家里頭出事了嗎?」

「怕是真的不知道吧,那兄妹二人很有可能是被連富山給支出來的。」

明蓉皺了皺眉頭,「支出來有何用,這大街上都傳的沸沸揚揚的了,只是那兄妹二人竟然到現在都不知道,還敢那麼囂張跋扈,實在是讓我感到費解啊。」

「怕是已經知道了吧,不然那兄妹又如何會搭船回江南去?」

明蓉輕哼,絲毫不掩飾眼中的不屑,「回去又如何,她們回去只怕是自投羅網罷了,難道還指望那兩人給連富山報仇,別開玩笑了,照我說,怕是趕緊離江南越遠越好才是真的,說不定還能給連家留下點血脈。」

陳寧輕笑,「夫人所言甚是。」

明蓉剛想說話,只听後頭傳來十一的聲音,「夫人,點心好了,老爺讓奴婢來問你要不要用些?」

這話明顯是讓明蓉不要和陳寧說話了。

明蓉的臉染上了緋色,一邊陳寧仍是笑眯眯的,只是眼中難免帶上了幾分戲謔之色。

明蓉輕咳一聲,方想要拒絕,突然又想起房間里只有一張床的問題,又改變了主意,還是回去吧,這樣晚上讓他睡另外一張床也有理由,不然讓他不高興了到時不答應怎麼辦?

于是心思轉動間,朝十一道︰「我馬上就來。」

又回頭對陳寧道︰「那我先告辭了,陳公子不必拘束。」

「在下知道,多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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