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20
靈院的趙長老,同時也中州七子的師傅,自然更是古老二的師傅,而自從趙長老竊取了芊芊的天鳳真血後,便離開了長白山,他的目的只有一個,用他體內融合的天鳳和燭龍真血,去擊敗燭龍,解開千年宿命的束縛。只是,在趙長老的心中,是不是為了解開宿命的束縛,還是為了自己的原因,這些自然只有他知道。
「行了。古老二,你給我讓開。也不枉你我師徒一場。……」趙長老看著對面的古老二,臉上竟然是一臉的無奈,看得出這個師傅對于自己的徒弟還是關愛有加的。古老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師傅。這麼多年了。那件事情也都已經風消雲散了。就不要再去了……」
趙長老蒼白的臉上,漸漸的露出了凶貌,兩只眼楮漸漸的開始泛紅。古老二看著自己昔日師傅的臉龐,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師傅……收手吧。這樣只能算是魯莽,不要去了。……」古老二再次說道。可是,趙長老沒有說話,而是瞪著兩只血紅色的眼珠,看著古老二。突然,砰一聲。趙長老渾身冒出了紅色氣芒,呼啦幾聲,一股強大的氣浪,從趙長老身上卷了起來。古老二靜靜的看著,沒有任何的動作。嗖一聲,趙長老竟然一下子潭地而起,陡然升空,朝著懸崖底部一側就射了過去。古老二被他的動作給弄的一愣。等在反應過來,趙長老已經消失在懸崖底的灌木叢中了。他氣呼呼的悶哼了一聲。身子一轉,也追了上去……
松南城,南部夷州難得的一座大城。同樣是在十萬大山中,但是這里的地勢,卻要緩和的多。而松南城,就在大山懷抱之中。天一走到盤山道的頂端,就看見了下方的送南城。同中州之地的城鎮一模一樣的風格,城中還有一條清河,喚作松清河,穿城而過。這倒讓此城秀氣了幾分。天一看上去有些疲憊,渾身衣服也破破爛爛,他喘著粗氣,看到松南城後,才露出了笑容。
天一一步步的順著下山的官道,緩緩的朝著松南城中就走了上去。城牆很高大,城門樓很是寬廣,而且異常之大。城門前站了兩排黑袍兵,一身的黑袍,頭上裹著黑布,看上去像是一個粽子扣在了腦袋上,這些人的樣貌自然不相同,但是左臉上卻都紋著奇怪的紅色符文。這些黑袍人不用說,是守城的衛士,手中的那一支支的長刀,便是最好的證明。
「站住。……叫花子不能進城……」天一剛走到城門口就被一個黑袍衛士給攔了下來。他眉頭一皺,眼前的黑袍兵個頭很高,比天一高了有一頭多。天一抬眼看著這個黑袍兵,冷冷就問,「……什麼意思?」
「我沒說清楚嗎……叫花子不能進城。你老老實實的在城外呆著。會有人給你施舍的。去,上那邊呆著去……」這個高大的黑袍兵上來,就推了天一一把,還用手指著城門口左側前方有一個草搭起來的帳篷處。天一扭頭看了看,眉頭微微皺著,冷冷一哼,這才轉身朝著那個帳篷處走了過去。
這個帳篷,距離城門口不是很遠,他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當時還納悶為何這麼多叫花子都蹲在這個帳篷中呢。而他自己,卻沒有辦法反抗。天一緩緩地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了帳篷中。這里已經蹲了十幾個人了,都是一身的污垢,他沒心思看這些人,就找了僻靜的角落坐了下去,算是能喘口氣休息一會。天一閉著眼楮,盤膝而坐,心中靜靜的思考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讓他再次疑惑起南部夷州到底是怎麼了額……
前些日子,他、小胖、白雲杉和小乙,帶著那個黑老六朝著鬼部飛行,可是剛擺月兌嗜血狂蟻不到半日的功夫,就飛到了一片黑樹林中。突然一股強大的吸引力,直接將他們五個人從空中給扯了下來。五個人轟隆幾聲,就跌進了這個黑樹林,失去了意識。等到天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打著火折子,抹黑朝著樹林走,一邊還叫著小胖他們的名字。可是剛走了幾步,才發覺身體的異常。他趕緊的催動氣元,發現體內當然無存。丹田處,沒有任何的反應。再動手一抹身後被的墨雪,不由的大吃一驚。墨雪竟然沒了。他本來想再沉思一下,屢屢頭緒,可是,幾聲嗷嗷狼嚎,從黑林中就冒了出來。緊接著,十幾只高大的紅眼巨狼出現在他的身前。他自然認識這些狼群,這是僅次于月光銀狼的一種狼,喚作鬼眼紅。這種狼,靈智極低,生性殘暴,雙眼赤紅,而且身材高大,要比月光銀狼高出半個身高去,渾身的紅毛堅硬如鐵,根根豎著。因為其紅色眼珠,甚是凶殘,人類便給此狼起了個諢名,喚作「鬼眼紅」。只是,書中記載,這些鬼眼紅都已經消失幾百年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天一看到這些鬼眼紅,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趕緊跑。他沒了氣元,就連墨雪也丟了,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身子的敏捷和對危險的意識卻還在,嗖嗖幾聲,就順著黑林跑了出去。可哪知,這些鬼眼紅更是敏捷無比。幾下就追了上來。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天一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是那種無奈的恐懼。氣元在的時候,自然不懼怕這些鬼眼紅,可現在卻只能狼狽逃竄。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黑林中跑了出來。但他的身體卻是血跡斑斑,衣服全撕爛了,頭發也掉了很多,滿腦袋是土和血。又走了幾日,才到了這松南城。
天一靜靜的坐在這個城外的草棚中,心中不時的思考著。自己就是不明白為何突然就墜落到了黑林里。而且那些鬼眼紅,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多問問奇長老關于南部夷州十萬大山的事情,可當時,只顧著快點能拿到鬼石,寄養墨雪,根本就沒想過這麼多。現在想問都已經完了。南部夷州根本就不在靈院控制範圍內,所以靈院中對南部夷州的地理記錄少之又少。他們四個人一路上都以為寄養過後的元器威力無比,什麼都不懼怕了。可哪想到,竟然這般的狼狽。現在墨雪丟了,小胖他們也不知道生死如何。那個黑老六也沒了影。按理說,鬼部應該是冥門的一個組織,這是當時他們四個人的猜測和推理。應該是不會錯的。但是現在,什麼都沒了。
天一又想到自己這個百年的祭品,似乎有些落魄。听當日貢所說的他自己的事情,那應該是很風光的。而且月白也曾經說過,貢乃是上個百年中的頂尖氣元師。可再看看自己,除了能憑借手中墨雪略有威懾之外,自己還能有什麼絕密的氣法……九天四神式,在自己體內早已被墨雪的劍靈給吞噬了。他又想到當日在山中再次見到鬼醫,那從容應對他們四個人的樣子,天一更加憤怒無比,他憤怒的是自己的弱小和無能。現在連墨雪也丟了,不用說鬼醫了,能不能找到他都未曾可知。
「唉……」天一越想越失落,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
「黑哥哥……你這是怎麼了……」天一還在嘆氣,就突然听到自己身旁有個稚女敕的童聲響了起來。黑哥哥?叫我嗎?他緩緩地睜開眼楮,扭臉,看到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一臉的稚氣,正瞪著大眼楮看著自己。雖然這個孩子渾身也穿的破破爛爛,一看就是叫花子,但是掩蓋不住他那雙烏黑明亮的大眼楮。
「……你是在叫我嗎?」天一有些吃驚的問道。那個孩童,雙眼一彎,咧嘴就笑了,好純潔的笑容,這是天一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這麼純潔的笑容。
「對啊……黑哥哥。我叫扣子。……我看黑哥哥,一直閉著眼楮,怕你睡著了就醒不過來,才叫的。」小扣子說著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天一听了一愣,接著就是一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模索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都已經散開在肩上,打綹了。自己的臉雖然看不到,但是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和叫花子沒區別。再加上自己本來就不白,叫聲黑哥哥也算不錯。他再次一笑,看著小扣子,「扣子。你在這里做什麼呢?……哥哥沒睡著,只是在想事情……」
小扣子听到天一說沒睡著,又是咧嘴一笑「嘿嘿。沒睡著就好。可千萬別睡著,會醒不過來的。這里已經有很多人都睡著,就再也沒醒過來了。……我在這里,等吃的……」
天一听著小扣子簡單的幾句話,雖然小家伙笑著說著,可是他听明白了,小扣子口中的睡著,是人死了,而並非是真正的睡著了。他不由的一愣,就繼續問道。
「小扣子。你說很多人睡著就醒不了?這是怎麼回事?你自己嗎?你家人呢?」可是天一的話,剛問出口,坐在天一前方的一個乞丐就扭過頭,惡狠狠的朝著小扣子瞪了兩眼,「別亂說。小心鬼神吃了你……還有你,別亂打听。老老實實等著施舍,別連累我們這些無辜的人……哼」這個人不只是對著小扣子憤怒的說,而且還朝著天一也惡狠狠的說道。天一听了雖然很是吃驚,但是,卻沒有憤怒。因為他听到出來,這個人口中的憤怒,並非是冥門那些黑衣人那樣的惡狠,而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一種下意識。小扣子听到那人的話,就趕緊的住口了,還調皮的對著天一吐了吐舌頭,就扭過頭,安靜的坐在那里,不說話了。可是天一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再次閉上眼楮,調息,想要找到體內氣元。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過了有一個時辰。天一依然困惑無比,體內的氣元仿佛是沒了蹤跡一般。這種情況和他說在九天仙境中,遇到的情況一模一樣。只是現在沒有九天仙境,也沒有九天仙鹿一族。
塔塔幾聲,有幾個人走到了這個草棚前。「起來……都站起來,讓鬼大人看看……」天一就听到幾聲呵斥。他睜開眼楮,看到草棚前站了五六個人。都是一身的絲綢打扮,一看就知道這是某個大戶的莊丁。而這些人中還有一個渾身青袍的中年人,臉上兩撇小胡子,小眼楮,看上去有些陰險。四周的那十幾個乞丐都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小扣子也笑著站了起來。天一心說估計這就是施舍的來了。他也隨著這些人站起來,不管如何,先看看情況再說。
這五個莊丁,就在他們這十幾個叫花子身前走來走去,不時的打量著他們每一個人。有一個莊丁,走到了草棚中,也走到了天一和扣子的身前,上下打量著,接著就指了指天一和小扣子,「你兩個……還有你們三個……跟我們走……」這個莊丁說著就走了出來。小扣子一臉的興奮和喜悅,也跟著就往外走,還看了看天一。似乎他主意到天一有些納悶,便拉著天一的手,把正發愣的天一也給拉到了草棚外。
只見那個青袍的小胡子,再次把他們這五個挑出來的叫花子又打量了一番。擺擺手,示意那幾個莊丁帶著他們走。接著就轉身朝著松南城走了進去。天一納悶了,可是小扣子一直拉著他的手,還笑著,意思是先跟著走。天一心說,也罷。現在什麼情況都不知道,自己又丟了氣元,也只好先進城再說。而身後草棚中的那沒選中的叫花子,還不停地埋怨發著牢騷。就這樣,天一被小扣子拉著,跟著那五六個四周莊丁,還有那個什麼鬼大人,就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