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燈火通明。
「爹,本來孩兒這次穩坐這羽林軍統領一職,可誰知硬生生給人截了去。」左承宗忿忿不平,一拳砸在案台上。
左老爺本在看書,見他這麼莽莽撞撞趕忙起身將四周的窗欞都合了上。
「這麼大了也不知道規矩!」左老爺狠狠刮了兒子一眼,坐回了他的八仙抱福檀木椅上。
「爹,這次非同小可啊!那個人一向看我們不滿,如今讓他的人當了統領,兒子以後只怕有的是罪受了。」左承宗一坐下,徑自倒了杯茶一飲而淨。
「你這還算小事兒,我也剛接到消息這皇上口諭已出,要封範質為相。」左老爺抬手揉了揉眉心。
「什麼!」左承宗剛坐下又猛地站了起來。「一朝怎有二相?況且這範質一介迂腐書生幾番與爹您對著干,皇上這是何意?」
「只怕,皇上是有意要換湯不換藥,重演那‘杯酒釋兵權’了!」左老爺揉著眉心的手指關節處慢慢泛起了白。
「杯酒釋兵權?」左承宗皺起了眉頭。「這不是您當年為聖上鞏固兵權獻的計策,收回了幾位藩王的兵權?爹也是因此坐穩了這丞相之位啊。」
「呵呵,只怕是你爹我獻的計策有些多了。如今皇上看我胸無點墨,塞了個書生進來,不要說你在軍中,我在朝堂這往後的日子也得難過了。」
「我們不能就這麼受制于人啊,爹!」左承宗有些急了。
「皇上這般明的捧我,暗里壓我。還能有什麼辦法……」不論左老爺怎麼揉,這眉心的三道紋怎麼也揉不開。
「這……可如何是好啊……」左承宗領兵殺敵倒是在行,可論及謀略便一個頭兩個大。
父子倆商量了一整夜,也沒個結論。
次日,
左馨璇由左母伴著早早到了普光寺上香。
俯身,合十,叩首,再俯身叩首。
許願,三叩首。禮畢。
捐了些銀子做功德,左馨璇挽著左母自大殿里出來。
普光寺是汴京第一大寺。無論時節,總是香客不斷,人聲鼎沸。即便如此,左馨璇的現身,仍是讓許多香客停下了腳步。
「听說,那粉衣裳的小娘子便是左丞相的小女兒呢。」
「是麼,果真是個大美人啊。看她穿的那麼單薄,還面色如潮,這大官家的都不怕冷麼?」
「你知道什麼呀,人家那可是江南的暖緞,輕薄又耐寒,多半是貢品來著。這左老爺年頭剛封了一品丞相,估計府里這類賞賜多著呢。」
「我听說啊,當今聖上全靠這左丞相想出啥‘黃袍加身’的計謀才能推翻前朝當天子呢。」
左母正欲開口呵斥,給左馨璇攔了下來。她轉頭往那交頭接耳的方向先是報以微微一笑,而後狠狠瞪了一眼,回過頭挺直了腰脊順著花崗岩長階一路往下。
「去去去。皇家的事兒你也敢拿來說,趕緊上香去。」幾位大嬸被這麼突然一瞪,趕緊低下頭匆匆走開。
「姑娘請留步。」斜後方突然傳來一道洪亮有力的聲音。
*************************************************************************************************
改過的文文更好看哦!!月兒很努力的說~~~來個收藏過元旦吧!